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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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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为棋,做一生局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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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欢喜一人应当做到何处,她只是欢喜一个人,用尽自己的所有欢喜。

    或许温言之不认识她,甚至于认为她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可她到底是欢喜上了,用尽一生的痴缠与欢喜。

    “不知道啊。”温未名咀嚼了一下这句话,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她近日放在顾昔年身上的时间也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可以把她等待的时间发散出去,让这漫长的时辰不再百无聊赖。

    “小姐,二爷有事情请您过去。”阿蒙从房阁外进了来,瞧了一眼在角落里望着琴键发呆的文君,才是在温未名的耳边耳语着。

    “知道了。”把这烟抖了抖,烟尘的灰烬落在这琉璃盘子里,成了齑粉。

    瞧,这等待已经结束了。

    她又该是做了别人手中的到刀了。

    而早有一日,她这刀,自该是会杀了那持刀人,不论三分也好,一分也罢,总是伤了他才是。

    他们温家一百二十口人,可不是白白去了的,那血融在黄土里,血腥味儿浓重的像是炼狱。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仍旧做着美梦,仍旧在一场又一场的游戏里,做着那旁观的上帝。

    只是这上帝,终归是假的,终归是会落了深潭的。

    温未名念着,吸完了最后的一口烟,走在阿蒙撑着的油纸伞下,伸手指尖落了雨水冰冷,那雨水沿着指尖而落,滚在石板上开出花儿来。

    “以我为棋,一生为局。”喃喃着,温未名眉眼弯弯,媚态横生。

    这一生,所念着的,从来都是,仇。

    情爱或许于她来说,成了羁绊,成了那黄粱一场的梦。

    她可遇,而不可求。

    或许可以见到顾昔年,可以望着他一眼,她就已然是用尽了毕生的情谊与欢喜了吧。

    顾昔年像是她的一缕光,一缕在这灰暗里唯一亮着的光。

    她像是把自己关在小黑屋子里,满目的都是黑暗,让人恐惧,她的手蜷缩着,双手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而顾昔年就是这个屋子里,唯一破了的一个小洞,从小洞里进来了一缕光,带着温暖和光亮,让这个屋子,多了几分的生机与灿然。让她,终归是少了些许的惧怕,有了希望与欢喜的可能。

    可这欢喜,到底不是任何人都配的。

    而或许终其一生,她都是会在这自己为自己做着的小黑屋子里,潦倒着,蜷缩着,如此一生。

    她忽然明白,知晓自己为何难得许下终生,不过是因的这一生于她,早已填满了仇恨。她留不下太多于人,也不敢轻易许诺罢了。

    雨还在下,像是哭,哭于一个人不可平淡不可欢喜的一生。

    只是不论这雨下着多久,都是会有着云散雨散之日,会有那青天白日来替了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没有人可以替着他人去爱恨,也没有人可以主导一个人的爱恨。

    只是啊,温未名念着,她总是想要言之好些的,言之应当是这世上只得任何好的人,应当在那温和细雨之中过着细软的一生。而不是像她,终其所有,都不可得。

    做着仇人手里,最为锋利的刀。

    染着血,哪里配的上她的少年。

    仿佛又是当年,顾昔年一身军装,背挺得很直。

    “小姑娘,怎么在这处淋着雨?”他温声说着,就是把身上的大衣和伞给了她。

    雨水顺着他的脸庞而落,落在黄土里,砸出了一个坑。

    他笑着,又是给她塞了两块大洋。

    然后他走了,头也不回。

    她听见他的副官走过来的声音,皮靴走在黄土地上,却是掷地有声。

    他的副官给他打了伞,叫他一声顾昔年。

    顾,昔,年。

    多好的名字,不在黄土里,却在雨中,一步步的走进,又是一步步的离开。

    从思绪中归来,温未名又是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

    殷红的唇上,落了些烟尘气。

    “阿蒙,你说有人会记得自己只见过一面的人么?”夹着烟,红唇轻启。

    “会的,小姐。”阿蒙撑着伞,看着小姐画的精致的眉眼,微卷的头发,那头发微弯,成了一个月亮的弧度。

    笑了笑,温未名却不再言语。

    雨声中,她上了车。

    车在雨中奔驰着,不知去往何方。“哥,你看着本书,定是可以教你笑起来。”夏竏指着这本书,豆大字,眯着眼睛,夏竦才是瞧清楚了这字迹:“笑林广记?”夏竦笑了笑,笑着却有些生硬的模样。

    他许久都不曾好生的笑过了,笑好像于他而言,早就是成了久远之前的事情,久远到他自己都已经忘记的时间里。笑,不是欢喜的表现,而是一种苦难罢了。

    他早已不复年少,或许亦是不再需要了那几分的所谓笑吧。

    “好。”到底,他还是伸出了手,把这腾空的书册接了过来,夏竦修长的指尖翻过一页有一页,看着这书上的字,心下思绪纷乱。

    这字很多,可他一个字都没有瞧着进去。

    他眼睛的余光看着对面坐着的夏竏,阿竏笑着的是那样的开心,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他都唾手可得。

    阿竏啊,就该是如此笑着的。

    是他,他从未将阿竏护着的好,甚至连着阿竏欢喜的姑娘,他亦是要插上一手。

    仇恨的折磨里,他们兄弟有一人陷入,便已经是足够了。这泥潭里,泥足深陷的,有他一个也就罢了,他又何必是要扯着阿竏一同进来呢。

    既然外方有着好光景,就不该在这黑暗里走着一生。

    瞧见过花开,就耽于花落。

    知道过阳光,就难忍于黑暗。

    阿竏就该是如所有的少年一样,浅笑着,欢喜着,吵闹着。而不是如他一般,戾气满身,无人可近身。虽是无味,可他总是觉得指尖、衣服上都弥漫着那甚为腥气的血味儿。

    漫着,十里之外。

    “阿竏,可还是欢喜那姑娘?”夏竦忽的就是把心中念着的话说了出来。

    若是阿竏当真的欢喜了,他觉得这亦是一件好事。并未有人说过为着这仇恨就要放弃所有的自我。况且母亲若是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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