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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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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却终归是梦一场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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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故事啊,是在冬夜里。”阿音说着话,想要笑,扯了扯嘴角,却终归没有笑了出来,反而叫着脸颊两旁越发的痛了起来。

    “今夜的月,带着分外的冷意,一身玄色劲装的他牵着自己那随了极久的马儿走在那分外宁静的小路上。

    石板有些冷,有些滑。

    还落着些昨日下下的雪,不曾化了开。

    城门已落,还未至开时。他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行着。

    腰间的软剑绕着,在风吹来时有些冷。

    这是第几个年头了?他已经记不清了。

    从皇城中出走之后,他就一直行走在这边疆之处。报国恩,他大抵就只剩下游侠这么一个法子了吧。

    他有些冷的蜷缩了一下,就是很快的挺直了脊背,几乎就是瞬间,他向后抚了抚自己身后的布包。他的行李一向不多,不过是几件单衣罢了,可还是有着那一件他极为珍重的衣衫。

    从前些时辰起,当皇帝颁布诏书的那一刻,那衣服,就已经没了再见天日的机会。

    飞鱼服,之前是多般的恣意,如今就是多般的寥落。

    这身衣服,曾经是他所有的荣耀。

    曾经他以为,飞鱼服是他的全部。可如今,飞鱼服早已淹没。

    飞鱼今已没,世上无锦衣。

    犹记当年鲜衣怒马时,亦是在这一清冷的夜晚,他遇见了他的伯乐。入宫,扶摇直上。那青云之巅,他亦是待着过的。

    那些算计,他也谋求过。

    年少时,总是一切东西都不放在眼里,也是有着永久也用不尽的气力,和着那满腔的热血,总觉得世事均可成。无人可阻。

    只是,那时的他,还瞧不清这朝廷中的暗流涌动,不知道这些算计的背后都是什么站位。他仿佛永远都是有着一颗忠君的赤子心肠,为了君主,他愿得做任何事。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他觉得,文臣治国,而武将亦是可以治国。何以,那些文臣总是要在了武将之前?那些文臣叨叨着,言说穷兵黩武,只是真到了那战乱之时,刀光剑影,流血漂橹中哪里不是他们的身影?

    若是这一生就这般碌碌无为而过,岂不是蹉跎了这近半生年少时光。

    那时的他一身赤红的衣衫,就是摇曳进了宫墙,年少时,就应当是如此的恣意潇洒,可上九天揽月,可入冷海寻鲲。

    这,才是少年时。

    朱红的宫墙色,是他少年的所有颜彩。

    他的少年时,追忆起来,亦是嘴角噙着笑意。

    少年志,壮志满怀,潇洒而为,无顾生死蹉跎。

    远处渐次传来了打更声,一声声入耳,叫人有些战栗胆寒,有些惊醒的意味。等他从回忆中出了来时,嘴角却依然留着浅笑。

    大概少年的鲜衣怒马时,都是这般的放肆潇洒,任由这半生的回味,喉头微甜。

    他眯起眼,瞧了瞧前方的路,有些泥泞。

    任由那露水浸湿了玄衣,他却丝毫未觉般,冷硬的走着。

    “少年壮志,可上九天揽月,可入冷海寻鲲。”年少时,自己的梦,终究是未曾辜负。

    愿天下,愿世间少年均可鲜衣配怒马,余半生回味。

    哒哒的马蹄而过,这座城,依旧空寂,这月,依旧的冷寒。

    只是,人心到底是不同了。

    天终究会亮,城门终究会开,人也终究会离。

    可岁月流尽,年华老去,在那吐着火舌的灶火旁,总该是有着什么事情可以说与后辈听着的。人啊,总归是有着少年时,留半生回味,一室清香。”

    “一室清香。可是我哪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清香的,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说于川行听得。”宁姝说着,面上几分苦涩,她伸着手,瞧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开来。

    她好像有多久了,多久都不曾认真的笑过了?

    少年时,她亦是想过这千万中的可能,却独独不曾念到,这昏黄的灯火中,鸦青色的帐子下,卧着的,从来不过是一人而已。

    一人啊。

    年少的梦里,却从未是过一人。

    她曾经以为,她和傅世是两情相悦的,毕竟他们曾经那般的相爱,不论是真也好假也罢,终归她是已然当了真的。那些相处所欢喜的片刻,都是她细碎的,会去好生珍藏的东西。

    捂在心底里,仿佛可以有了温度,又仿佛这就是一颗种子,种在了心中,

    而这些年少时所织就的幻梦,在这须臾数年里,却成了灰烬,成了从来不会去念着的东西。像是一阵清风过就可以卷走的灰尘,盘踞在最心底的地方,漆黑一片,从来不见光辉。

    “夫人,有着的,有着的。”阿音说着话,怜惜的看着宁姝。

    小姐这一生,到底是太过的惨淡。若是老爷夫人泉下有知,怕是要心疼的。

    “我一直在等着一个解释,只是看着这解释,是徒劳的。”宁姝一直都是欢喜傅世的,只是时日久了,她竟也是分不清这份喜欢到底还有多久。

    爱恨纠缠,便是一生。

    她曾经以为的一生,在这段姻亲里,却成了一场梦,一场黄粱梦,而此时黄粱已熟,梦,也该醒了。

    或许明日她睁开眼睛,瞧见的就是那鸦绿色的纱帐子,身边是吵吵闹闹的阿音,看着她的是一直温和笑着的哥哥,母亲在一旁绣着花儿,父亲喝着茶。

    她闺房案几上,焚着那最清丽的梨花香。

    “阿音,把这灯关了吧,我想睡了。”取了钗子,三千青丝而落,这青丝之中,亦是掺杂了不少的白发。又是看了一眼这鸦青色的帐子,随着风摇曳着,飘荡着,在这静谧的夜里,是何等的凄怆。

    可怜,白发生。

    只是可怜人,到底不是故事中人。

    “诶。”阿音看着宁姝的眼神,便是把这灯关了,出了房阁门。

    风起,长廊上的灯笼摇曳着,灯笼泛着殷红的颜色,漆黑的夜里,越发的森然。灯笼的影子落在石板上,影影绰绰之间,仿佛有着一个欣长身影出现,落在这石板上,成了一团墨黑的颜色。

    阿音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这房阁,只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其他。只有那几片的月光落在这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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