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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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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因果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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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于容虚镜终于为自己解释的那一瞬,古逐月心里闪过很多猜测。

    尉迟醒和陆麟臣在屋子里议论镜尊位这么久,她一直听着。

    古逐月想,她或许是因为不希望陆麟臣一直想不通吧。

    “自己看看吧。”容虚镜手里点亮几点星光,分别飞入了几个人的眉心。

    那都是一段相同的未来之事,发生在一处大雪纷飞的城墙上。

    陆麟臣看见赵阔拿着鞭子,不时抽打几下一个衣衫单薄的人。

    那人嘴唇被冻成了乌紫色,却还在搬着巨石,他放下石块,手掌上被撕落一大块皮。

    鲜血涌出来,他疼得嗷嗷乱叫,赵阔又是一鞭子下去,这眨眼的间隙,那人手上的血珠就已经被冻结了。

    陆麟臣知道,他搬巨石的时候手心出了汗,遇到冰冷的石头,就被冰封了,冰连着石头,撕下了他的皮。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一直看这个人搬石头,却在下一瞬间,他突然就不动了。

    衣衫褴褛的人举着巨石,赵阔走过来看了一眼,一脚把他冻僵的尸体连着巨石一起,踢下了城墙。

    “他叫雷云城。”容虚镜说,“雷州城主的儿子。”

    尉迟醒睁开眼,面色中带着些许不解:“这是镜尊位算的?尊位为何会算籍籍无名小辈的命数。”

    “因为他的命数变了,”容虚镜说,“他的命星偏离了轨道,有人用星算的功法,乱了命星运数。”

    “雷云城死了,”陆麟臣明白了,“不放走舒震,雷州城城主与舒震苦苦鏖战后,收到自己儿子的死讯,一定会联合舒震与我对抗。”

    “胜负难分,”尉迟醒说,“但无论如何,百姓最是遭殃。”

    他们既然明白,容虚镜就不再多说,她想得比较多的并不是这些人的恩恩怨怨,而是什么人,能够扰乱别人的命数。

    “如果,”阿乜歆发觉到些许不太对,“镜尊位是因为别人扰乱命数才插手的,那她插手,不也是扰乱命数吗?”

    “是让大多数人,走回正轨。”容虚镜纠正她。

    “北面无事耽误,舒震迟早会受到两军夹击,不关雷州的事”

    “但北方有事,风临渊无法南下,凭陆征一人恐怕拦不住舒震。雷州城主不战,太辰皇帝将会迁怒百姓,雷州城主战,不出五日死讯就会传来,雷霆必将倾力报复杀人食髓的凶手。”

    古逐月听呆了,这是容虚镜说话字数最多的一次。

    “放走舒震,雷州就无人相衬”容虚镜说,“其并未在防守战中为靖和出力太多,为失子而起兵可能微乎其微,最多疏远皇城,雷州大多无辜百姓才会免于灾祸。”

    “他们的命星,才是重回正轨。”

    尉迟醒发现,容虚镜只是偶然发现有一个人的命星不对劲,便能够推测整个战局。免去了生灵枉死,并且背下了数多罪过。

    一股敬佩之意突然升于胸中的同时,他不免也自惭形秽了起来,刚刚自己还信口开河想要提醒镜尊位,实在是多嘴。

    “镜尊位远见,容先生远见,”尉迟醒有点脸红,“听得先生一番解释,实在钦佩镜尊位为大者的仁爱之心和广阔胸怀。”

    “敬畏星辰,”容虚镜并不想承接他的溢美之词,“信守承诺而已。”

    星算与世人的关系,在容虚镜眼里并非是神座与信徒,而是同样向漫天星辰许下诺言的普通人。

    “那这事如此复杂!”陆麟臣一锤自己的掌心,“我该如何替镜尊位向我的部下解释?!”

    陆麟臣实在不想他们误解那位虚无缥缈,却又泽庇着信徒的人。

    “无需解释。”容虚镜淡淡地说。

    古逐月发现,说完她要说的话,容虚镜又回到了寡言少语的状态。

    他突然觉得,屋子里的人不知道她就是镜尊位也许更好,她并不需要太多的尊敬和客套,只是想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事情而已。

    想到这里,古逐月突然又不明白了,这样说的话,那容虚镜来找自己,难道是为了完成什么。

    “也许你该去把李璎救回来。”容虚镜垂眼,看着地板上某处,屋里的人也不知道她到底让谁去救李璎。

    “太辰皇帝不会问责星尘神殿,”容虚镜说,“但这里的人,除了高高在上的钦达天和真金公主,谁不需要一张保命符?”

    “高高在上……”古逐月没忍住,低声重复了这四个字。

    论高高在上,最不该觉得别人高高在上的人,恐怕就是说出高高在上这个词的容虚镜。

    “没什么,”古逐月摇头,“好词,好词。”

    容虚镜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出去。

    “我有事问她,你们先聊。”古逐月丢下一句话,追着容虚镜的步子走了出去。

    “有没有觉得他有点奇怪啊?”陆麟臣问房间里的人。

    沐怀时摇头,阿乜歆点头,陆麟臣只能看向最后一票尉迟醒,结果尉迟醒耸耸肩,走到床边躺下了。

    古逐月追了出来,见四下无人便叫住了她:“尊位。”

    容虚镜停下来,转身看着他:“照常叫我容虚镜就好,无需计较礼数。”

    “从前多有冒犯,”古逐月其实是没话找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追出来,“还请尊位不要往心里去?”

    容虚镜等了很久,等不到后文,便开口问他“没了?”

    古逐月抬起头,犹豫地点了点:“没了……吧。”

    应该有吗?

    “哦对,关于你算不出阿乜歆……”古逐月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凭空没了踪影。

    古逐月突然意识到,或许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提。

    周海深坐在椅子上享受阳光,雷州少有艳阳天,他很是享受。

    忽然有人挡住了他的暖光,周海深眼睛都懒得睁:“让开让开,挡着本大师晒太阳,本大师就要吹唢呐给你贺喜了啊!”

    “周海深。”容虚镜冷冷地喊他的名字。

    周海深一下弹跳了起来:“镜镜镜镜镜镜……”

    他镜半天没镜出所以然来,容虚镜实在没耐心等下去:“海上哪里出问题了?”

    “哪里都有问题,”周海深条件反射性立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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