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寒山尽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七十四章 因果第(2/3)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道。

    在他的印象里,在镜尊位面前一定要有话赶紧说,有屁……

    有屁憋着。

    她虽然寡言少语且喜怒不形于色,但有一点很是明显,没耐心。

    她觉得没必要听了,你只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带路。”容虚镜言简意赅。

    “是。”周海深熟练得像个狗腿。

    他虽然看上去跟比容虚镜大了了三代不止,但不用怀疑,应该是容虚镜至少大他三代。周海深认为,为长辈服务,就是要恭敬。

    更何况是镜尊位。

    今日海上无风,容虚镜从水面上踩过,脚下浮上来不少深海鱼类,容虚镜对着下方张开五指,淡淡的星辉被撒出去。

    许多变红的鱼类又变回了本来的颜色。

    容虚镜继续跟着周海深往前走:“你们快熟了,回去吧。”

    容虚镜每踏一步,脚下就有星光散开,鱼类们朝她脚边挤过来,在她下一步没有迈出去之前,底下激烈争吵她会落脚在哪里的声音,嘈杂得堪比数十个集市。

    “周海深。”容虚镜叫住前面心虚得不敢回头的人。

    “太久不来,”容虚镜说,“忘了本座的规矩了?”

    容虚镜没什么规矩,但这个规矩是特别为海里的族群而定的。

    “尊位来时,不准闹出动静,不准四处声张,不准借机谋利。”周海深倒背如流。

    容虚镜看见一条红鱼即将翻白眼,她隔空一点,星辉笼罩着它,它一身红色褪去,恢复了如脂玉般的奶白色。

    那是水下万里的鱼类,一路游上来,温度升高了数倍不止,也不知道冒着被煮熟的风险凑热闹到底图个什么。

    鱼群越聚越多,容虚镜对着天穹张开手,凝聚的透明长杖被她一把抓在手中。

    容虚镜用长杖柄点在海面上,星辉似水瀑般在扩散开的符阵中降落。

    “快走。”容虚镜催促周海深从光雨中穿行。

    借阵摆脱了鱼群后,周海深总算带着容虚镜走到了封冻海域的边界处。

    走到这里,容虚镜的脚下已经起了一层薄冰。

    “往年这个时候,”周海深踩了一脚冰面,“这里都还能种海上花呢。”

    “您当年把海上花的种子交给桥生,”周海深突然感怀了起来,“海域上盛开出接天的重瓣花朵,无数海族因此能够走上海岸,所以他们才想见您啊。”

    “他们上去了就回不来了,”容虚镜说,“只有鲛人能回来。”

    “是啊,所以我对外只说是鲛人吃了能上岸,”周海深点点头,“为的是让那些无法回到故乡的族人,能够永远被人族接受。”

    “这是你们的事,”容虚镜说,“本座无权干涉。”

    周海深焦虑地看着脚下的薄冰:“这您总能想想办法吧?”

    “这是苍古神树出了问题,”容虚镜一眼就看明白了,“西方群山是诸神司掌往事之地,本座并不能干涉,你或许找错了人。”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啊?”周海深显然很是焦灼,“我并非鲛人,一旦上岸就无法再回来,而西方群山远离海洋,不吃下海上花我恐怕走不到啊。”

    “钦达天就在雷州。”容虚镜说。

    周海深愁苦的面容突然有了一丝希望之光,容虚镜却接着说,:“不过她并非完整的钦达天,恐怕她现在连苍古神树是什么都还不太明白。”

    “那这该怎么办啊?”周海深并不担心深层的鱼群,他们生于极寒,但表层的鱼族一旦遭遇海面冰封,上下都是极寒,恐怕是要被灭族了。

    容虚镜今天说得话够多了,她实在不想再多说:“南迁。”

    “可、可,”周海深没想到办法这么简单粗暴,“暂时寄居也许能行,但日子久了,南方的鱼族也会不满的。”

    “上岸。”容虚镜又说。

    “大多数并非鲛人,”周海深说,“我们还是喜欢自己的家。”

    “与本座何干?”容虚镜问他。

    周海深这这那那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容虚镜转身就想离开。

    可她突然又转过身:“钦达天会苏醒,最长不过二三十年,本座并非司座诸神,无法事事皆为你等帮扶。”

    周海深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话。

    “尊位,”周海深受宠若惊,“相识四百年,您爱搭不理说完就走说不完也走是常态,这是头一次转身宽慰我。”

    “宽慰?”容虚镜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是宽慰。

    “百卷星书中对西方群山记载实在有限,”容虚镜说,“那里不是本座能够一探的神域,海水封冻或许与天罚之刃有关。”

    “一切一切,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

    “尊位肯屈尊前来一睹,已经是我海族荣幸。”周海深照例真心奉承。

    他也知道镜尊位并不在意这些,但除了说些有的没的,他确实无法感激镜尊位。

    “本座记得,”容虚镜恍惚间看过冰原来的一本残卷,“是地心火都汇往震州地下,要烧断苍古神树的根系。这才导致别处温度不够。”

    “也许,等烧断了,地心火归位海面又会恢复。”

    “那震州的雪山,岂不都要融化?”周海深仿佛想象到了那幅场景。

    雪原崩塌,山岭陷落,各个族群都奔走而逃,却哪里都逃不开,融化的雪水变成洪流,从两山间的夹缝中奔涌而出。

    洪流像是要把一切都卷走,向着海面而来,而行至海面,却又被封冻。往复数十年,曾经的冰川高山被夷为平地,曾经的江河海洋却拔地而起。

    或许在历经千古的诸神看来,两处的变化并没有带来实质上的改变,但对于生而短暂数十年的无数生灵来说,这是灭顶的灾难。

    “不知道。”容虚镜如实回答,“本座无权窥测往事之地。”

    “那,这岂不是是大劫啊……”周海深突然发现自己不过是浮沉世界里最微小的尘埃,祸乱将起时只剩下了绝望和恐惧。

    “寒蝉凄切,春生夏死,夏生秋死,”容虚镜说,“知日夜而不知年月,经春夏而不经深冬,若无端思虑凛冬苦寒,短暂一生都将郁郁寡欢。”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