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内力消耗得极快,怪不得当年师父没有传我这步法,那时我内功根基不够,学了反而不妥。”
霍宽道:“看来师妹本派武功的底子不薄,悟性也好,只半个晚上便已领会了‘疾’、‘灵’‘济’三字诀的诀窍。”何月娘笑道:“你怎地不说我教得好?”霍宽微微一笑,又道:“不过还差一‘空’字诀尚未掌握,这‘空’字诀是罡斗天机步的神髓所在,也是最难掌握的要诀。空,便是无迹可寻,踏走之时,身形拖出残影,衣袂带起风声,便是有形迹。无影无踪,无声无息,不着痕迹,方能让敌人无可洞悉,罡斗天机步的极致是七步一闪现,便是七步之内让人瞧不见,闻不着。”
颜卿妍点了点头,若有所悟,郝汉奇道:“无影无踪,无声无息,那岂不是成了鬼了吗?”霍宽道:“若是能将此步法练至化境,便当真形同鬼魅了。”跟着又摇了摇头,道:“不不不,若是臻至化境,步法一动,七步之内,便如飞身托迹,哪里还有个‘形’字?”
郝汉大感新奇,道:“大哥跟大嫂已练到这等地步了吗?可否让小弟开开眼界?”霍宽道:“惭愧得紧,我夫妇二人习得此步法已有十数年,可于这‘空’字诀的领会,却远远不到家,当世之中,恐怕唯有家师方能走出那等妙境。这步法之妙并非只在于快,其最要紧是掩藏气息。师妹,你今后要时常温寻这步法,更要勤修师父传你的本门内功,这步法须以真气维继,走动之时,气机加速流转却不生波动,倘若真气不济,步法练得再精妙,长久奔行,内息定然不支,内息一乱,便会露了形迹。而且你要记住,这罡斗天机步并非可以时时使用、无缝相接,七步既走,须得等气机恢复平缓之后,才能再次催动气机,走出第二轮。而如果第一轮并未走满七步,其间气机平缓所需的时间亦会缩短,步数越少,时间越短,故而还要活学活用,合理匹配步数和方位。”
颜卿妍道:“怪不得方才我每走完七步,想要立刻再以这步法走动时,好几处经脉中的内息却好似不听使唤了似的,无论如何也提不上来了,要等上少许,方能再走,而若是只走三四步,便不需等太久了。”
四人又说了一会话,天便全亮了,霍宽夫妇的那孩儿也已醒来,起床来到屋外,一双小手揉着惺忪双眼,茫然望着众人,对眼前境况不明就里。何月娘过去牵起童儿小手,来到颜卿妍面前,道:“齐儿,快给师叔磕头。”
小齐儿懵懵懂懂,对这诸般关系不甚了然,小小心灵颇为纳罕:“这不是昨天扮鬼吓我的人吗?”但嘴却勤快,跪下磕了几个头,叫道:“师叔好。”
颜卿妍见这孩子乖巧可爱,心中甚是喜欢,抱起他来,捏了捏他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儿逗得小齐儿咯咯直笑。
何月娘道:“齐儿,爹爹跟娘亲今天要带你去旁的地方,你乐意吗?”小齐儿拍手叫好,道:“爹娘要带我出去玩儿吗?”何月娘道:“不是去玩,咱们要搬家了。”小齐儿嘟起小嘴,道:“爹爹,娘亲,咱们在这儿住了才这些天,又要走啦?”其实他一家三口在此处住了已一年有余,只是他一个小小童儿,尚无时间念头,久短懵懂,只是觉得住得时间不长,故而说“才这些天”。
何月娘见小齐儿颇有不情愿之意,方想到这般居无定所、四处奔走也确实苦了这孩子,此刻也终于明白丈夫处事卑躬忍让的良苦用心。她夫妇二人当下便收拾了细软和一些便给的家什带上,家中一干粗重都置弃了。
郝汉跟霍宽讨了块灰布将那柄砍山刀裹了,悬在背上。霍宽夫妇赠了他二人二十两银子做程仪,又提议二人这一路上还是稍作乔装妥当些,于是取来两只渔斗笠给他二人遮面。
郝汉去解开那马车的套具,将那匹马放野了。一切拾掇定当,霍宽道:“师妹,郝汉,我们一家三口也打算过江,咱们便同行一段罢。”郝汉和颜卿妍应了。
小齐儿大声唤那条小黄狗:“小虎子!小虎子!”小黄狗摇着尾巴从茅屋中跑出来,小齐儿抱起狗儿,霍宽又抱起小齐儿扛在肩头。一家三口与郝汉、颜卿妍一起来到江边埠头,霍宽解开自家的渔船,载众人过江。
到得对岸,几人下船向南同行了半日,到了一处官道岔路,霍宽夫妇欲往东行,几人道了别,分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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