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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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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改辙易途(上)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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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汉和颜卿妍继续南下,行至申牌时分,到了江阴城外,郝汉道:“咱们这一天水米未进,这会儿肚里正饿得慌,进城找家饭铺打个尖罢。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二人进得城内,却见城中张贴着捉拿他二人的通缉榜文,榜文上画影图形,摹绘了郝汉的样貌,彰明年甲乡贯,所幸郝汉头带斗笠,城中无人识出。二人觉得城内不可久耽,当下由颜卿妍在城中找寻当铺去典当那支簪子,郝汉迳自出城候着。

    候了足足一顿饭工夫,颜卿妍方从城中出来。郝汉道:“怎么耽了这么久,我还当你出了事。”

    颜卿妍见他神色语气带着关切,胸口一热,问道:“我若是被官兵捉住了,你会怎地?”郝汉脱口道:“自然去救你。”颜卿妍嫣然一笑,心中甜意绵绵,说不出的受用,道:“还算你有良心,喏,给你。”从包囊中取出一壶酒,递与郝汉。

    郝汉立刻眉开眼笑,乐呵呵地接了,道:“还是你知我心思。”颜卿妍心神一荡,晕上双颊,垂眼低眸,不敢看他,说道:“那支簪子已换了十五两银子,我又买了些路上吃的干粮,这才在城中耽得久了些,你吃些干粮罢。”仍是低着脸,将一只烧饼递给他。郝汉接过,就着酒狼吞虎咽地嚼啖了起来,颜卿妍见他这副吃相,吃吃一笑,道:“你慢些,别噎着。”

    郝汉讪讪一笑,嘴里塞得满满,含糊不清道:“唔,往年跟着军队打仗,遇上粮草短缺的时候,唔,一场仗打得几天几夜也没得饭吃,弟兄们都饿得不行,等破了敌军的粮仓,唔,能得些稻谷、麦子,也不等烹熟,抓来便吃……唔……”话到这儿戛然而止,饼从他手中掉下,一张脸涨得通红。

    颜卿妍忙过去拍他后背,郝汉剧咳起来,半晌才长喘一口气,笑骂道:“你这贼婆娘的嘴当真晦气,以前在军队里都是这般吃饭,却从没噎着过。”颜卿妍笑骂道:“呸,活现世,算你命大!”

    当夜二人在城外不远处寻了座破庙,宿了几个时辰,第二日清晨继续取路南行。这般行了数日,中途在一处井邑买了两匹马代步,歇脚时也不去投栈,只寻个破庙将就一宿,或找些偏僻的农户人家借宿,夜住晓行,堪堪过了太湖,城中镇中已见不着通缉他们的榜文了。郝汉每晚歇息前都按霍宽传他的内功法门行功打坐,说也奇怪,每次行功都要占去他近乎一半的睡觉时间,可每次一觉醒来,他都觉精神饱满,没有丝毫疲惫之感。

    这一日行到日正时分,穿过一片树林,远远见前方挑着一杆酒招子,走近一瞧,是一家搭在路旁的露天酒肆。二人下了马,把马拴在路旁树干上,捡了个座位,要了些酒菜。山野村店原没什么好酒,郝汉却喝得欢意,边喝边随口问道:“贼婆娘,你师兄跟师姐那么厉害,那你师父岂不是更厉害?”

    颜卿妍道:“师父学究天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听大师兄说,师父昔日学武时天资异秉,心性也颇为沉静,是以师公传他任何武功,他只学一遍便都会了,他还自创了许多厉害武功,我们师兄妹几人天资平庸,难以望其项背,都学不会他最上乘的武功。”话语间神色郁郁,颦眉蹙頞。郝汉留意到,似乎她每次说起师父,都是这般神色。

    郝汉又问:“你师父这般厉害,他是何人?”颜卿妍颇是为难,道:“师父将我们逐出师门时,不准我们再提及他的名讳。”郝汉讨了个没趣,道:“不肯说与我听就算了。”

    颜卿妍心中一急,嗫嚅道:“我已经把许多关于我门派的事都告诉你了,这些事就连我那几个结拜兄弟都不知道,我肯对你说,嗯……”脸上一红,埋头羞道:“我肯对你说,便是没有把你当做什么外人。”最后一句话低若蚊吟,几不可闻,她惴惴抬头,瞥向郝汉,却见他正自喝酒,似乎并未听见,一颗慌虚的心才落实下来,却又因他没有听到这句话而颇觉失望,低声又道:“那天夜里你也听我师兄师姐说了,师父把我们逐出了师门,不准我们提及师承家门,霍师兄和何师姐武功了得,名声在外,江湖上却没人知道他们是哪门哪派的。()况且师父更是从来不在江湖上露面,也没什么名声,说了你也不知。”

    郝汉笑道:“好啦,好啦,我只随口一问,你便这般认真。”颜卿妍半晌不做声,良久方叹了口气,黯然道:“我已有五年没见着师父了,过去他很少在山上,也不知为了何事在外奔波,每次回来都憔悴许多,一年之中只有几个月在山上传我武功,那几个月是我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候,可是他却从来不快乐,我从没见他有过笑容,他眼中总好似……好似有说不尽的悲凉。”郝汉宽慰道:“兴许这次你回到山上就能看到他啦。”

    忽然大路马蹄声响处,奔来三骑,待奔近了,只见为首一骑上坐着一个黑面虬髯的汉子,他勒缰收马,道:“两位师弟,在此打个尖罢。”

    三个乘者滚鞍下马,与郝汉、颜卿妍隔了一张桌子坐下,郝汉略一打量,见那黑面虬髯客一身短打劲装,背悬一口雁翎刀,另外一人面色白净,襕衫幞头,做儒生打扮,还有一人与那黑面虬髯客做一般装束,也背了一口雁翎刀,但稚气未脱,显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少年。黑面虬髯客神态颇为倨傲,要了酒菜,又拉住店家,瓮声瓮气道:“店家,此处离柳吊坡还有多远?”

    店家赔小心道:“客官,柳吊坡此去西走两百来里便可到了。”

    那儒生道:“项师兄,看来日落前咱是赶不到干云庄了。”

    郝汉和颜卿妍闻言均是一怔,暗想:“干云庄的主人不正是半个月前找霍宽夫妇寻仇的老者钱万里吗?”当下凝神倾听。

    被儒生唤作项师兄的正是那黑面虬髯客,他道:“须得在半途找个宿头,莫要贪了行程。店家,中途可有什么村镇吗?”伙计摇头道:“没有,不过途间七八十里处倒有一所庄院,听说那儿的庄主豁达好客,几位客官尽可到那儿投宿去。”儒生点头致谢,道:“师父命咱们明日午间在干云庄取齐,总算没误了时辰。”

    那稚气少年忽道:“二位师兄,那钱万里究竟是何人?好大的面子,让这许多武林人士去吊唁他。”

    郝汉与颜卿妍闻言一凛,相顾愕然,郝汉心想:“这老头半个月前还那般吹胡子瞪眼,精神矍铄,怎地这么快便到了大限?难不成他宝刀被夺,给活活气死了?”

    黑面虬髯客黑脸一板,沉声道:“卓师弟休要胡言,钱老前辈乃是武林耆宿,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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