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去了,苦于无人指点,我便一个人抹黑一般地练习,却总觉得练得不得其法,敢情岔子出在这儿啦。”霍宽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是贪功冒进,浮躁不实。郝汉,你这一回陪同我小师妹去往天目山,一路上可能会遇到诸般凶险,我便教你一些内功的窍门,以为御敌防身罢。”郝汉眉开眼笑,拊掌道:“那敢情好,多谢老哥点拨端正。”
霍宽微微一笑,道:“你且记住这些心法口诀:‘气海贲涌,潮汐起落。潮汐者,月之盈昃所牵,气海者,意之盛衰所制。气行须心如朗月,意达神及,游移丹田,如龑临渊取水。意之盛衰,一念之间。形懈意充,冥思存想,心神内潜。渐入无我,如卧旷野,有风徐之,旖旎醺忪。虚寂希夷,收视返听。毋神离意散,心旌不羁,妄顾他物,溺魇坠噩……’”他将口诀句句道来,可郝汉肚里墨水甚是有限,于这些深奥的口诀颇为费解,越听越是头大,待霍宽说完,已是一脸苦相,霍宽见状,问道:“小兄弟,你可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郝汉搔头讪笑,道:“老哥,这个……惭愧得紧,嘿嘿,这个口诀太过晦涩,我一句也没有听懂,相烦老哥说得简白些。”
霍宽莞尔一笑,将口诀逐字逐句地详解,说与郝汉听,郝汉边听边默记在心。霍宽道:“这些心法口诀乃是家师自创,虽然只是敝派的入门心法诀窍,但句句玄理精深,能够助你奠定气功基础,固本培元,稳浮乱,平悸动,属存想类心法,以练意而导气,你且照着这个法子运功行气试试。”
郝汉应了,盘腿坐在椅子上,依照霍宽教他的心法打坐行功。他收摄心神,堪堪神游,即离之间,但觉自己的心神已然潜游于周身诸脉百穴之中,待得意及丹田,忽觉身临一泓深水渊潭之中,自己的意念心神则如同一条灵龑,探入渊中,如飞龙取水般将真气腾卷而起,又随着意念游移带入经脉。真气运行优游自如,灵活堪比手脚,意达则气至,且绵绵不绝,存想真气周转时不再像以往那般吃力,真气行经之处,反觉舒畅无比,甚是奇妙,比之先前那般生硬的催气法子简直不啻天渊。
真气运转了一个小周天,郝汉收功起身,从椅子上跳下,但觉过去遇到的行功窒碍已然不复存在,豁然开朗,十分受用,当下喜不自胜,只想施为一番方觉快意,却又不知该如何施为。
霍宽笑道:“小兄弟,你现下定是极想试一试这心法的妙用罢?何不到院中再使一使那狄家斩寇刀法?”郝汉一拍脑门,笑道:“照啊!老哥真是解人。”当下提起那口砍山刀,同霍宽一起来到院中,他见天边已微现鱼肚白,原来已过夤夜,想不到自己潜神运功,竟不知不觉间过了几个时辰。
颜卿妍兀自在练习步法,见郝汉要施展武艺,便腾出场地,退在一旁与霍宽夫妇一起观瞧。
郝汉步入院子中央,将所学的三十多路狄家斩寇刀一路路使将开来,只觉提气自如,意念甫动,真气便已凝于刀锋,且后继绵绵,刀意连贯,正应了狄家斩寇刀一鼓作气的要旨。他使得兴发,越练越酣,刀风过处,灰尘激扬,堪堪三十多路刀法使完,院中已漫尘如霾,郝汉收刀立定,颜卿妍与霍宽夫妇在一旁齐声喝彩道:“好刀法!”
郝汉乐得合不拢嘴,笑道:“献丑,献丑,老哥,你教我这么厉害的心法,我心里好生感激。”霍宽道:“小兄弟,你今后每日都按这个法子行功一次,内功修为定会有所增益。”
郝汉连连抱拳道谢,又冲颜卿妍道:“贼婆娘,你那步法练得如何了?走几步让我瞧瞧如何?”何月娘笑道:“郝兄弟,你来捉我师妹,能捉到她算你本事。”郝汉笑嘻嘻道:“捉人我可是很在行。”当下一个大步朝颜卿妍抢去,伸手成爪往她胳膊上扣去,眼见自己手爪离她手臂只有几寸之距,颜卿妍却不挪不躲,他心中一喜,猛将手臂前递数寸。在这将着未着的当口,他忽觉劲风掠面,待反应过来时,竟扑了个空,颜卿妍的身形已然不见。郝汉转头顾盼,见颜卿妍俏生生地立在身后七步之处,他低声嘀咕道:“邪门了。”转身疾冲而去,行至中途,陡见颜卿妍身形又是急遽一晃,刹那间又已到了七步开外,他微微诧异,只觉方才颜卿妍身形所过之处竟拖出一抹模糊残影,他还当自己眼花了,微微一怔,不待多想,又转身朝颜卿妍欺近,手快沾到颜卿妍衣裾不到寸许之时,颜卿妍的身形又是一晃,原地不见,郝汉听闻风声,知她已挪到了自己身后,回身拨臂反揽,颜卿妍侧滑两步躲过。郝汉又抓了个空,他见自己每每快要捉到对方之时,对方便倏然闪开,自己只有瞠乎其后的份,心中微微着恼,他是少年心性,性子颇为犟倔,偏生不信这个邪,非要逮到颜卿妍不可,索性一展双臂,急奔过去,欲将她环抱兜住。
颜卿妍啐道:“狗官轻佻!”脚下一踏,又移到七步之外。这一回郝汉瞧得真切,确是见颜卿妍身形扯出一抹模糊残影,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奇道:“这是什么名堂?”足下一铆劲,拔窜过去,这一下冲得过头,待收住步子,回头顾盼,却已找不到颜卿妍的踪影了。他又是一惊,心道:“这步法能掣形扯影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能隐身遁形吗?”嗔目结舌、四处环顾之际,倏听吃吃笑声传来,他循声望去,登时明了:这笑声正是颜卿妍从墙角之下发出,此时天未全亮,墙角之下十分昏暗,适才郝汉一冲过头,全没留意颜卿妍的去向,谁想她竟闪到墙角,隐没于晦暗的旮旯之下,郝汉惊诧之际,一时间竟未发觉。
郝汉嘿嘿一笑,道:“我还道你遁地去了呢?”拾起院中一支长竹篙,横在身前,猛地朝墙角靠去。颜卿妍立在墙角,这一下两边去路尽被竹篙拦住,除非提纵跃出,步履平移再难走出。
郝汉本拟以竹篙封住颜卿妍去了,可待走近之后,竹篙两端却卡在了两边墙上,如此他离颜卿妍虽咫尺之距,却又捉不到她,他稍作犹豫,又将竹篙丢下,又伸手朝她肩膀抓落。
何月娘在一旁提点道:“小师妹,坤位井木犴,天地交泰,接兑位胃土雉。”颜卿妍依法行之,身形陡转,迂回而行,竟从那数尺间隙中窜出。待郝汉反应过来,眼前又已空,他无可奈何,转身苦笑,道:“不玩啦,不玩啦,当真邪门了,你的武功都邪得紧,上回我被你那跳舞拳法弄得头晕目眩,这一回又被你这古怪的步法耍得团团转。”
颜卿妍娇喘连连,笑道:“再走恐怕我也走不动了,这步法虽迅灵无比,但须体内真气急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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