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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告别天堂里的江东是爱谁更多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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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伦敦,我会在那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生活一辈子。也许当年,我没有选择事业来到上海,而是选择米苏,也许现在我已经和米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也许当时,我没有拒绝翼枫,可能现在……

    可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不应该再是一个喜欢说“也许当初”的人了。

    “你害怕失败?还是害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都有。”我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开口说了那件让我担心的事。

    北京,米苏,翼枫,理想,爱情。

    这几天,这几个词一直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反复的纠缠喧闹最后也没有一个结果。我只能用拼命工作和熬夜赶稿来驱逐这些混乱的想法和内心的斗争。可是我不可能永远避开,我知道我早晚要做一个选择。就像我在过去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每一次做出选择的时候一样。

    如果我没有在相亲的时候遇到米苏,也许我会接受翼枫吧。想了很久,最后我发现原来问题是出现在这里。

    我的自私是一部分,害怕失去是一部分,可是有一部分,它始终充斥在我的心里,平时不会感觉到,但是偏偏在关键的时候,它会带着和米苏身上很相似的气息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带着很干净的微笑对我说,好久不见。

    我忘不了,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来承认这件事。二十五岁去了伦敦,二十六岁来到上海,现在二十七岁也过去一大半了。但是当我再一次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惧。

    “你问问你的心,你想不想去?”沉默了很久,她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对我说。

    我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早就开始背叛我了,我一直把思想都寄托在文字里,小说里,每一个好像真实存在一样的人物里,我把我的感情和想法都寄托在他们的心里,我的心早就空洞地像是一块石头了。

    只怪我们爱的那么汹涌,爱的那么深,于是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回首了,却回不了神。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轻轻地点开邮箱,除了一些读者发来的信之外,我看到了那个醒目的名字——“表哥”。

    他要结婚了,就下个月,希望我能回去参加他的婚礼。我当然会去,这点毋庸置疑。我看着邮件里附带的他和我未来新嫂子的合照,是在若河边照的,嫂子比她小四岁,也就是比我还要小一岁,但是却比我高了一辈成了我的嫂子,想到这里心里就会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若河在照片里看起来已经变了很多,变得如果不看到那座走了不知多少遍的石桥的话,我都认不出来了。

    果然,什么事情都需要后天改造。这几年因为有个很重要的国际会议鬼使神差一般的选择在淇泮举办,所以政府发疯一般的开始对整个县城,尤其是那条在我心里一直和臭水沟差不多的河进行整改。这让我想起来很多年前,邓小平回到他的家乡探访,然后政府就给挨家挨户发了彩电,冰箱。然后邓小平离开之后,就挨家挨户的再收回来。真可笑,这样还不如不给呢,真是假模假样的伪善主义。

    给表哥回复邮件,告诉他我下个月初一定回去参加婚礼,他的婚礼是十二号举行,看来我又能休假了,而且这次的理由比上次要正当许多。从到上海来工作以后,回家的次数却慢慢的多了起来,平均每年都会回去一两次,只是每次呆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两天,只是匆匆的吃两顿饭,住一晚,就又要坐上回程的飞机。

    休假之前,特地赶出了接下来一个月要交的两份稿,而且主编还出奇的满意,她还告诉我,我的第二本小说销量也不错,这次的第三部一定也能引起很好的反响。我告诉她还要努力,然后就顺带的告诉她想要请半个月的假,她自然是答应了,而且在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要走出去的时候,她还告诉我好好休息。

    走之前特地去了一趟许箐的学校,从校门口走到她三楼的办公室只需要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是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学生都认出来我是那个给他们演讲过的作家,看来我的演讲质量还不坏。进到办公室,她正好要去上课,于是让我在办公室里用电脑上会网或者看会书等等她,我坐在她的座位上打开MSN,一边刷新列表一边和周围几个在办公室里坐着的老师聊天,这个办公室里的所有老师都教英语的,他们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让我有一种轻松感,还好他们没有一上来就跟我讨论历史和政治问题,我从大学毕业之后几乎就要忘得一干二净了。

    四十分钟过得很快,我已经想不起来当初坐在同样的教室里等待下课铃声的自己那种焦急的感觉了,十几年过去了,我只能记得那时候我用的手表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把它带到每一节课的教室里,高考的考场里,大学的宿舍里,然后它就在毕业之前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光荣的从包里掉在地上然后牺牲了。我曾经想要把它埋起来,但是仔细一想我不是黛玉,这手表也不是花,还是不要那么坦然自若的浪费国家的土地资源比较好,于是就把它放在淇泮家中房间的抽屉里,直到现在。

    “回来啦。”她的眼神有点疲惫,刚才她去上课之前我就发现她昨晚好像睡得不太好,“你还好吧,精神不太好。”

    她把一摞作业本放在办公桌的电脑旁边,对我笑了笑。“没事,昨晚睡得太晚了。”

    “一会儿还有课吗?”

    “没有了,下午都是自习还有一个模拟检测,我不用监考。在办公室里批作业本就行。”她重重地叹气,“今天作业做的情况好像不太好,我回来的路上翻了前面两本,后面两三道题基本都是空白的,可能是我作业留多了。”她似乎是在自顾自地说着,没在乎我有没有在听,又好像,她害怕让自己停下来,一定是太累了,怕自己停下来就会垮下去。

    “我们出去吃饭吧,下午回来再批。”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正在想着周围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饭店。

    “不了,我胃不太舒服不想吃东西,你昨天短信里说你明天要回淇泮是不是,帮我…”她顿了顿,然后自嘲一般的冷笑一声,“帮我问候你家人。”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感觉一直有一股风在胸腔里咆哮,好像不是突然形成的,而是埋藏在那里很久,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状态,忽然就活跃了起来,在我的身体里奔跑,四处乱撞。我说不好那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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