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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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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二) 故事之五--月华日记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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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他一眼,来了个针锋相对,“看见是你,火气就更大了……”“哈哈哈!”他没上火,反而笑了,还笑得挺开心.流行的发式使他看去显得蛮潇洒,外加亮皮鞋和那条坠在胸前的斜纹领带,更给人一种优雅和精神抖擞之感.十二年前在那个深山老林中的草房沟,在那个苦闷\孤寂\无望的年月里,最初他打动了我这颗少女之心的,是否就是他这股不同一般农村青年的帅劲儿!但我又立即警告自已,你可不是来往重叙旧情,甚至恬不知耻地往回拉钩的……我真地站了起来.“是……有什么事找我吗?”他也站了起来,而且脸上带有少有的正儿八经的神情“没,没什么事要我找你!”“那么说……是你走错了门?”“不,我是不知道‘龙经理’就是你龙国安.对不起了.”“那就灵活点儿,把‘龙经理’与龙国安来个区别嘛!没有区别就没有政策.”“我没那水平.”听见他这时还没忘了说俏皮话,我简直气得身子发抖.刚要迈步,鼓鼓囊囊揣在口袋里的那卷子玩艺儿,竟呼啦一下掉出来,几张单据散落到地毯上.丢人现眼!--趁我急忙划拉那些单据的工夫,他捡起了那份买房合同书,奇怪地看了看,忽然笑道:“好啊!这回你怎么又钻到我的手心里来了!我可不想报复…….”“少说废话!是你又把我坑苦了!”我一把抢过那张倒霉的合同书,差点哭出来?可我管住自已,不能当着他的面掉一个眼泪辨……“冤家路窄啊!--你又结婚了吧?”这跟眼前的事有屁关系?!,但我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也不能不故意气气他:“结了!—怎么的?!”“好,应该!”他说:“不过象这样的小事,他还不能出面办办,咋叫你抛头露面?看起来好象还不如我.”“,他不象你那么不三不四;也没象你长了三头六臂!”“感谢夸奖!我爱人听了这话一定会高兴的.”“怎么你也--”“俺也结婚了,大概比你还早!”我恨我刚才为什么差点儿说走嘴,也恨他话里的那种反唇相讥的意味.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谁碍着谁了……

    我把那张撕破了边角儿的合同书连同那些乱七八糟的修房单据,哗啦哗啦地卷到一起,又要往外走—虽然我心里还似乎在盼着他说点什么,或者……他果然开口了:“求你一件事行吗?”“那要看什么事了!”我抓住了主动权.也得治治他!“能给小蕾带点糖果回去吗?”他这次可不是说笑话,我看见他脸上甚至掠过了一种让人不能不动心的表情.:“一晃八年了!这次我出差办事,因为想到日后我也会经常在这个市里落脚了,眼前就总有个小姑娘的影子晃来晃去..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让你把她带走呢……”“后悔也没有用,再说那时候她还得吃奶!你心里光有石头没有我们娘儿俩……”“是啊,没办法……”他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来望住我“求你了!给孩子捎去吧!”我心里猛然一揪,有股**辣的东西往嗓儿眼里涌,我承认,前几年他也曾多次给小蕾寄些钱或者什么东西,但我为了使自已不至失去**生活的勇气,又都一样一样地给退了回去,现在想想,这也许有点不近人情,我们俩是我们俩的事,他跟孩子毕竟是骨血相传,何必作得那么绝情?他跟他真有那么大的仇恨吗?到底是他对不起我,还是我冤枉了他……他好象怕再次遭到拒绝,赶快补充道:“你可以不说是我给的……”我终于说:“没关系,既然是你给她的,为什么还要骗她……!”他急忙回身走到里间,拎出一个崭新的塑料提兜,里面塞得满满登登,花花绿绿的盒子上印着“广州风味”\“海南特产”和“北京果脯”之类的字样和漂亮商标.不用算四十块也买不下来.他把东西交给我时又沉吟了一下说:“如果这会使你的那位不高兴,还是别提我好.”他真地相信我已经有了“那位”吗?可是我不想罗嗦,倒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问道:“你不是说比我更早吗?怎么不捎给你现地的孩子?”他愣了一下,但旋即莞尔一笑,“呃!—我们计划生育搞得好,到现在还没要孩子!”他装得蛮象.但我凭着什么直觉不相信他的鬼话,反倒差点笑出来.然而这时他又有意言归正传似地问起我:“能把那合同给我学习学习吗?这对人也是个经验教训.”“不必了.虽然叫我蒙受经济损失是你,但在法律上可和是’井水不犯河水’……”我终于,冲了出去.跑下了楼梯,跑出了宾馆大门……我也许根本就不该把那包槟榔糖果带回来,往常就是过年过节,也从没舍得这么破费么!可是小蕾刚刚高兴地叫了一声,马上又瞪起一从大眼,睫毛忽闪忽闪地认真窥视起我的神态.我不能不承认,这双眼睛真随根儿!她忽然把那包东西往旁边一推,扭头不理它.我知道,她这是错以为是哪个献殷勤给送来的,这无疑是在逼着我非告诉她实情不可—即使面对的是一个仅仅八岁的小丫头蛋子,也没法再唬弄!“听是,这是你那个爸爸送给你八岁生日礼物!”“哪个爸爸?!”她冷冷地问.“还有哪个?!—姓龙的,你亲爸爸!”她困惑着一动不动.小模样怪可怜的.我或许真的不该剥夺她本来应该得到的父爱吧?小可怜!“真是你爸爸出差给你带回来的.”她一时惊呆了.或者说是因为从打记事起头一次看见了爸爸给自已买的东西吧,小肩膀象打冷战似地抖颤起来,嗓音也变得低沉而又难以连贯:.“他不是……在草房沟吗?你怎么看见……他的?怎么他不来看我?”我偏转过脸,不想跟她费话,也不想叫她看见我的眼睛.她忽然“哇”地一声哭起来,跟我诉起大冤:“是你不让他来看我!是你不让他来看我!”她简直要把我给撕了!我大概也有点要发疯,举了举手想给她一耳括子,那巴掌反而火噜噜地扇到了自个儿的脸上!我恨我为什么买了那处倒霉的“临建”房子,也恨我为什么会稀里胡涂又跑到那家伙跟前去现眼,更恨我怎么能把他的东西捎给了他的这个……崽子!八年辛苦,付之东流;一包糖果,刁买了人心!我扯过被子蒙住脑袋,这顿哭!……可是哭也哭不上溜儿!院里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小蕾推推我:“妈,有人来了!”.我顺手抓过什么东西使劲擦擦脸,支起身子回过头,才看见老马叔领一个水水灵灵的姑娘进了屋.老马叔指着她客客气气介绍道:“这是红燕山联营公司的胡秘书,特意受龙经理委托到咱们市个体劳协了解你的情况…….”我心里忽悠了一下!但没等作出任何反应,她就脆脆快快地开了口.:“夏姐!我叫胡丽莲,你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就叫我小胡吧…….”赶上小狐狸精了!小嘴儿真甜,长得也甜,一笑两酒窝,见面自来熟!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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