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发后,司徒诚携带礼物亲自前往边境约见北河边防守将。双方于山口前席地而坐,互赠礼物后把酒言欢。守将转达北河大公旨意,无意与飞龙人为敌。司徒诚也代表飞龙皇帝表示,愿与北河世代交好,互不侵犯。双方又各代其主象征性地签定的友好条约,而后各持一份,各自返回。
司徒诚回到夏城后,便将约书丢到一边,命令李远率本部人马进驻边境地带。
李远讨教驻军地点,司徒诚想了想,在地图上指出一个位置,“草滩。”
李远道:“草滩距山口五十余里,在此扎营,恐怕难以防范北河军越境。”
“黑山关防已失,边境通道尽在北河掌控之中,我们又如何防范?”
“我军可在山口前布防,管叫北河人无隙可乘。”
“不妥,我军过于迫近,势必引起北河人的怀疑,我可不想因此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区区北河,我谅他也不敢与我军为敌。”
“话虽如此,不过眼下还不是对付北河人的时候,而且以我军目前的实力也不占优势。秋将军临行前,要我务必谨慎行事,确保夏城平安。我以为上上之策便是避免挑起战端,与北河人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万事无忧。”
“大人言之有理,属下明白了。”
“不过你们仍须密切注意北河军动向。你可将大部人马屯于草滩,另遣一部抵近山口驻防,如此一来,即可监视北河动向;又不至于生出事非。”
“属下遵命。”
李远随后率部开进草滩,扎下营盘,另遣一个中队前插四十里,在一座原属黑山边防军的哨寨内驻防。这座哨寨建于路旁,四面土墙高筑,内设站台,可守可望;内中有屋有井,可供百十人日常起居,不过怎么看都只能算是后方辅助营地,距山口尚有十余里。驻防哨寨的任务落到了穆阿奇头上,营里另配给军马一匹,用于每日向营部上报巡逻情况。
此后一连半月,双方各安其事,北河军放开关防,允许两地边民如常往来;穆阿奇如实上报,接倒的回复是无须理会,莫要节外生枝。李远每隔数日,也将边境情况上报司徒诚。司徒诚认为北河人到底不敢和强大的飞龙帝国做对,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又过半月,后方粮草迟迟不至,前方又催讨日急,司徒诚便命令各部就地征粮。
这一日,哨兵忽然发现北边路上出现一支人马,即向寨内高声示警。穆阿奇等人赶上站台,仔细一看,来得原是自己人。当先一人跨马而行,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佐尉史万程;其后跟随一中队官兵,押运着两架载着粮包的牛车。
穆阿奇出寨相迎,一边请史万程等人入寨休息,一边问:“佐尉怎么从北边过来?倒把我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北河人上来的。”
史万程苦笑道:“上面派我们挨村征粮,绕了一大圈,差点就绕到北河去了。”
“我军的粮草都由军团供应,为何还要在当地征粮?”
“可能是没运上来,反正上面让征,我们也没办法。这里的百姓难缠的很,我跑了几天也没征到多少。说实话,我也不想干这活儿,你给我准备个住处,我是不想再跑了,剩下的就让一中队去征。”
一中队将征来的粮食暂存于哨寨,略作休整后即在佰长的带领下又往别处征粮;史万程留住寨中。下午陈来宝巡逻回来,和穆阿奇一起陪史万程聊天。
三人又说起目前的形势,穆阿奇道:“近来,北河关防的兵力增加了不少。这个情况我们也已经报上去了,却未接到任何指示,是不是营上别有安排?”
史万程不屑地道:“他们能有什么安排?还不都顾着征粮吗?别的事个个往后缩,一说下去征粮,却都急着往上赶。他们那点儿心思,好像谁不知道?还不是想乘着征粮的机会劫掠民财、中饱私囊。”
穆阿奇不无忧郁地道:“据我所知,当地百姓很多都和北河人沾亲带故,我军如此行事就不怕激起北河人的义愤吗?校尉还让我们巡逻时不要招惹北河人,可现在却纵兵抢劫,恐怕无助于夏城地区的平稳吧?”
陈来宝道:“我们这几天巡逻,经常看到很多黑山人逃往北河,恐怕都是征粮闹出来的。”
史万程道:“这是都尉亲自下达的命令,校尉也做不了主。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上面说了,都尉大人已经与北河签定了协约,我们在自己的占领地征粮也碍不着他们什么事。”
穆阿奇道:“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我看北河军兵强马壮,一旦杀出关来,以我军在夏城的兵力绝难抵挡。”
“我军固然势弱,可北河人也要想想吃掉我军的后果。他们偏隅小国,既无外援依助,又无天堑可防,我大军一至,等待他们的就是举国沦丧的下场。他北河大公能有这个胆子吗?”
“就怕他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在我大军到来之前,遭殃的却是我们这帮兄弟。”
史万程楞了楞,哑然失笑道:“你小子,不会是嫌我占了你的窝就不想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哪能呢?”三人哈哈大笑。
晚饭后,众人各自安歇,穆阿奇搬到陈来宝屋中,枕戈寝甲,但心中隐隐做忧,久久不能入睡。夜深后,哨寨里除了站岗的哨兵,大家都在一天的辛劳后很快进入梦乡。当陈来宝发出一阵酣声时,穆阿奇猛然惊醒,神识中警觉簇生,竟是许久未曾有过的强烈。
“来宝。”穆阿奇唤了一声,随即跃起。
黑暗中陈来宝不解地问:“怎么了?”
“快起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把大家都叫起来,全部上站台,做好战斗准备。”
陈来宝不敢怠慢,迅速起身,各屋奔走,将士兵们全部叫醒。史万程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忙出来查看,问陈来宝怎么回事,陈来宝也是不知。两人随士兵们登上站台,见穆阿奇立在门墙之上,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北方。众人看时,只见黑夜茫茫,哪里看得出究竟?
史万程疑惑地问:“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真不打算让我睡个安稳觉了?”
穆阿奇道:“佐尉,您今晚怕睡不成了。有一支人马正在向我方靠近,多半是骑兵。”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你看见了吗?”史万程问陈来宝。
陈来宝道:“没有,不过阿奇说有,那就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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