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地处黑水河下游东岸,为黑山国东北部中心城市,守军四百外加民团六百,领军作战的是著名的黑山国甘兰侯爵夏迈,不过著名的并非其人,而是产自其家族领地的甘兰酒。夏家为黑山国名门望族,世袭甘兰领地已历百年,夏城因其族而得命。夏迈为人却不免有些要强,满城权贵纷纷逃走时,他却执意留下誓死保卫夏城。司徒诚率军来到城下,见城头之上兵微将寡,只笑夏迈自不量力。
手下有人进言,“我军缺乏攻城器械,不如暂将此城四面围住,待大军抵达,再行夺取。”
司徒诚道:“区区小城,何劳大军?来啊!传我军令,各营即刻攻城,先上城头者记大功一件,赏银五十。”
军令下达,各营分向三门,陆续开始攻城。三营在东,校尉李远遣一队攻打城门;二队携云梯攻打城墙。但正如进言者语,我军缺乏攻城器械,各营都仅有云梯数部,松散分布于城墙之上,兵力虽多,但冲击城头的人数却少,难以对城上守军构成威胁;城门攻打也是不利,虽然附近有树可伐,但临时制成的撞木多不堪用,经常没撞几下便断裂折损,士兵们抱着木头撞门时也容易受到压制,攻击时断时续。
李远望见二队动作缓慢,进攻不畅,士兵们畏缩不前,搭起的云梯上时常空无一人。李远怒不可遏,随将二队撤回,改由史万程的三队主攻。史万程不敢怠慢,命令手下三个中队齐头并进,各踞云梯一部,全力进攻。穆阿奇和陈来宝率三中队冲到城下,一面集中弓箭手向城头放箭,一面命令赵勇率一小队登梯而上。赵勇也不含糊,举盾抢上,手下次第紧跟,在云梯上头尾相连,宛如一条褐龙。
夏城守军虽少,但分到寥寥可数的云梯口前也都有数十之众,正规军配备长矛、弓箭;民团丁勇搬运石木,往城下投掷。赵勇被一块大石头砸在盾牌上,立时坠下云梯,将下面两人撞得一并栽落。何大忠攀紧梯子未曾掉下,随后便成了梯上排头兵,要说不害怕也是假的,不过临阵脱逃恐怕死得更难看,只得把心一横,硬起头皮向上猛攀。
穆陈二人站在弓箭队前,焦急地注视着云梯上的士兵,见何大忠攀到城头时即被数杆长矛合力刺落。何大忠丢了矛盾,两手乱抓,扯住另一个士兵一起坠下。城上又推出一根粗大的圆木,顺着梯子滚下,便将一队士兵全数撞落。穆阿奇大怒,反手拨出青虹剑,就要亲自上阵。
陈来宝忙拉住他,道:“你留下指挥,攻城的事交给我。”说完抢身而上,径直冲到云梯前。他将剑盾持于左手,腾出右手攀住梯子,吼道:“二小队,跟我上!”
陈来宝打头登梯,士兵们争相追随,云梯上再次结起了长龙。城上木石飞落,都被陈来宝用盾牌格开,但他展现出来的骁勇也立刻成为守军们全力攻击的目标。守军的弓箭手们在盾牌的掩护下纷纷放箭,陈来定躲避不及,被左侧飞来一箭正中腰间,疼得他身子一歪,又被落石砸中,终于失去平衡,掉下云梯。
穆阿奇惊得叫了一声,再看陈来宝被城下的士兵接了一下,落地不久就爬了起来。众人要扶他撤离,他却挣脱开来,自己拨出箭矢,喝道:“我没事,再来,老子不信攻不上去。”说完又爬上了云梯。
穆阿奇见状,越发焦急,心想:以陈来宝斗士身手都攻不上去,更何况普通士兵?再这样打下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除非在云梯之外开辟新的攻击点。这时看那城墙,墙高三丈,平滑竖直,若无梯绳,绝难攀爬,他迅速估算了一下,凭自己的功夫恐怕也跳不上去。却在此时,他心中闪念,顿开茅塞,何不如此?
“弓箭手,停止放箭。”
穆阿奇的命令让弓箭手们大感迷惑,我方正在攻城,急需射手压制守军,怎么佰长大人却叫起停来?穆阿奇可没功夫向大家解释,随即叫过一杆长矛,用力掷向城墙,只听扑得一声,矛头已刺入墙中,矛杆仍在外振荡摇摆,位置恰在城墙半中靠上。
在众人惊奇的注视下,穆阿奇直奔墙下跑去,将到墙根,忽地窜起身形,两手抓住矛杆向上腾起,两脚又在矛杆上一蹬,便如大鸟一般飞上了城头。
“穆佰长上去了!”士兵们轰然大叫,群情振奋,友邻部队也好像打了强心针一般呐喊着加强了攻势。
穆阿奇跳上城墙时,守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云梯上,只有一名搭弓待射的弓箭手猛不丁地看见了他,顿时惊声大叫,调过箭头便射了过来。
两人相距不过十来步,哪有射不准的道理?弓箭手放箭时多少松了口气,却万万没有想到敌将抬手一抓,竟将飞箭接住。弓箭手楞了一下,却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自己射出的箭又飞了回来,穿胸而入,死不瞑目。
守军大惊失色,穆阿奇早已拨出青虹剑杀向敌群,直如猛虎进了羊圈,尽是待宰之牲。
陈来宝率军乘机登上城头,跟着穆阿奇横冲直闯,于敌军丛中杀开一条血路,攻入城内。杀到城门前,穆阿奇飞起一剑,断开门栓,外面猛力一撞,夏城东门就此洞开。史万程一声令下,全队出击,主力如潮水般涌进城去,守军哪还抵挡得住,纷纷抱头鼠窜。待李远举全营兵力进城后,夏城即告失守。
夏迈立于南城门上,见城墙内外尽是飞龙兵马,情知大势已去,只得下令军民停止抵挡。夏城四门大开,守军放下武器,举白旗出城投降。夏迈一人一骑,来到飞龙军主将司徒诚面前,下马卸剑,缴械示降。
司徒诚马上纳剑,示之以众,引兵士山呼雷动。夏迈羞愧难当,只恨不曾自刎。
呼声落下,司徒诚下马相见,笑道:“爵爷以弱敌强,临危不惧,败则败了,却是虽败犹荣。”
夏迈苦笑道:“夏某老朽,上不能报国主之恩,下不能解百姓之苦,今为俘囚,全凭将军处置,何来荣光?”
“爵爷不必如此,战场上咱们是两国交战,各为其主;战场下我却视爵爷如故旧,必当以礼相待。”
“将军宽宏大量,夏某深表谢意,礼遇之情,自当厚报。”
司徒诚哈哈一笑,“好说,好说,爵爷请上马,随我一同进城。”
飞龙军开进城中,一面派人接迎后方大军;一面整顿城池,休整人马,并发降卒为役往黑水河上造船建桥。对岸敌军仓荒退逃,哨马回报:夏城境内及河西百里之内已无黑山军一兵一卒。
不日,后军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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