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子看着我们,并没有立刻打开石棺,里面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并不敢百分百的确定里面就是张枣,但是如果是的话,他应该可以听到我们说话的,毕竟刚才他还发出过那种悠悠的求救声,我听得明明白白。
为了早点结束心中的煎熬,证实里面就是张枣,我突然喊了一声:“张枣,我是龚晓林,我们来找你了。”
马俊云猛然抬头,他还以为我真的看到了张枣,但是现在石棺的棺盖还是盖着的,那边只有沉默的长发男人。
我并没有等到张枣的回答,除了我突如其来,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之外,墓室之中依然死寂得要死。
马俊云小声道:“或许他刚刚说的不是张枣,而是和张枣同音的另外一个意思。”
我没有心思再去管什么同音不同音的其他意思,长发男人就站在我们对面,我不如直接问他。
我问:“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要干什么?你不如直接说了吧,我不喜欢别人神神秘秘的。”
我的确不喜欢,何况是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每一个神秘的东西都带有致命的危险,要不是我没有把我撂倒眼前这个长发男子,我一定突然掏出匕首逼到他的脖子上,然后厉声喝问他,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他叫什么名字,他怎么会在沙漠中的,他还有那些同伙等等。
长发男子看了我一眼,终于说话了,声音依然模糊不清,但是我半听半猜还是可以理解的,他问我:“张枣本来已经死了,你们是知道的。对不对?”
我说:“没错,我只是好奇,怎么这事你也知道,你认识张枣,还是我们团队中的其他人,你当时在哪里呢?”
长发男子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接着说:“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之中,死人是可以复活的,我想你心里已经清楚了这一点。”
他用双眼鄙视着我,他的眼睛又是那么锐利阴森,我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寒意。我的确遇到了死而复生的旅行团,马俊云不就活生生的站在我身边吗,视频中也记录着他死亡的过程。
我扭头看了一眼马俊云,他也看向我。不过我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恐惧和无措,马俊云看向我的眼神却填满了疑惑和不解。
难道他并不知道他们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吗?
长发男子接着说:“我就是想要让你们看到,死人是如何复活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带走张枣的尸体了。”
“原来是你带走了张枣的尸体。”我看了他一眼,但是这样解释依然说不通。当时我在张枣尸体消失的地方,还看到了那个砂层下面的丑脸怪物,而那个家伙躲在一张张枣的人皮之中,里面还有恶心的臭味,那种令人反胃的场景,至今想起来依然使我胃里一阵翻腾。
马俊云根本无法接受长发男子的说法,他冷笑道:“你说四人是可以复活的,那么张枣呢,他在哪里,你不是把他复活了吗?”
长发男人双手按在石棺的棺盖上,说:“张枣就在里面。”
我果然没有猜错,里面就是张枣,但是我们站在这里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为什么张枣一句话都没有接口呢,难道他依旧是重伤昏迷的状态吗?
我想走过去和那个长发男人一起打开石棺的棺盖,但是他立刻抬起手,用那杆刚刚杀过两只黑毛怪的铁棍指着我,声音沙哑的说:“别靠近我!”
我说:“你可以相信我。”
他站直了身子,对我道:“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不能有信任这个词,你记住了。”
我恼怒的看着他,针锋相对的道:“你心中没有了信任,就要人人都像你一样没有信任了吗?”
他突然身子一闪,飞起一脚向我的小腹踢来,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只听“彭”的一声巨响,我被他一脚踢得倒飞出去滚进黑暗中的碎骨头堆里。
他这一脚看上去火气十足,但是我没有感觉到多么疼,他是用柔劲把我踢出去的。
马俊云连忙跑过来扶起我,大骂道:“草,别以为你救了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逼急了老子,我跟你拼命。”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和马俊云一起走到距离长发男子六七米远的地方站定,我说:“人与人之间如果失掉了信任,还如何相处呢,比如说我和马俊云吧,如果谁也不信任谁,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各自为战,还要提防队友会不会突然对自己下手,那么我们如何挨得过重重难关呢。”
其实我没打算说服长发男人,我只是想借机告诉马俊云,彼此信任的重要性,或者说首先表明一点,我是信任他的,免得之后的路,我们之间还要存在猜疑。
长发男子这次没有再生气,他瞪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没错,我就是你哥。”
我本以为我会感动得热泪盈眶,抱着他大哭一场。但是看着他满头的长发,以及蒙着脸的神秘样子。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太信任,我只是故作惊讶的说:“你真的是我哥?刚刚你为什么不承认?”
他说:“因为我不确定你是我兄弟。”
我说:“那你现在怎么就确定了。”
他说:“因为你比较烦人。”
“我比较烦人吗?”我扭头看了一眼马俊云。
马俊云正在发愣,看来他还没有从我突然有了一个怪咖哥哥的事实中反应过来。他见我看向他,连忙点了点头。
我还想再问几个问题。但是就在这时,“我哥”突然俯身在石棺上,双臂猛然用力,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生生的将一块重达三四百斤的石棺棺盖缓缓推开了。
我和马俊云迫不及待的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如果张枣真的躺在里面,而且还是活生生的,那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震撼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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