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文士面目的轮廓,虽然清晰而深邃,有如玉石雕成的石像般俊逸,但却因为少了这样东西,而使他看来便有些漠然而森冷的感觉。&& {}
于是,慕容冰清那双明亮的眼睛,便不自觉地在他面目上又盘旋一转,心中掠起一丝惊叹,方自恍然忖道:“呀!怎的这人的面目之上,竟然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吕宋洋稍驻心神,转目一望,目光落在那人面上,顿时大惊不已,差点叫出声来!
那白袍文士竟是天鹰教主司徒空,再转目朝另一人身上望去,更是惊骇万分!
那枯瘦老人竟是“不死老人”孙道天!
清风朗日,两人于此密林之中一会,又是所为何事呢?
他二人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么?武林之中又将会掀起腥风血雨么?
一念至此,吕宋洋如同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里面一片漆黑,他无力挣脱。
方在思忖之际,突地传出一声轻笑。
笑声顿处,一个深沉浑浊的声音自林间飘来。
那声音悲壮苍凉,将他从那苦思的深渊之中,一把拉出。
“梅花铁骨傲寒立,梨花吹雨狂风急。
王图霸业谁执笔?日月掩没清风里。”
语音未了,又是一阵朗笑,一个浑厚清朗的声音与之唱和。
“幽山落叶天鹰飞,空林飘花不死会。
余恨未了年华催,关外铁蹄几度废。”
林中木下,那一唱一和,正是司徒空与孙道天两人发出。
歌声之中,似乎充满对望前尘往事的追忆,又隐隐含有一丝冲天的怨气。
歌声婉转凄清。透着一丝悲壮,映着逐渐下坠的黄日,渐渐下沉。
于是这空荡阴森的林间,又自生出几分悲壮的色彩。
良久,良久——
吕宋洋都沉浸在这悲壮唱和之中,难以自拔。
蓦地。一阵冷峭的山风吹来,吹来彻骨的寒意。
而那歌声亦渐渐缥缈,终不可闻。
歌声已随风去,遐思亦随之顿止。
吕宋洋心头猛然一怔,刹那间,一阵彻骨的寒意袭上心头。
他心中一凛,骇然暗道:“天鹰飞,不死会!”
“天鹰飞,不死会!”
他心念数转。忖道:“今日所见之情景竟然印证了‘不周逍遥客’在任前辈艺成下山之时留下的那一句话,‘天鹰飞,不死会,人间炼狱添新鬼。’!
那么‘“梅花摧,明珠碎,棋落胜败如流水。’又指什么呢?梅花是否就是指梅花令,那明珠么?莫非明珠又是江湖之中什么绝世珍宝不成?”
一见吕宋洋面色沉重,一旁的慕容冰清心中一动。轻拉他的衣角,轻声问道:“你怎么啦。吕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吕宋洋猛然惊觉“哦”的一声,亦细语道:“没……没什么…!”
此时,山风吹得林叶沙沙作响,两人转目往林间望去。
只见司徒空大笑一声,道:“当日衡山石屋一会。孙兄竟能全身而退,不死老人果然无愧于不死之名,真是令在下佩服啊!,”
孙道天亦仰面大笑道:“当日司徒教主被神秘人以银杖击伤,重击之下。却也只是皮外之伤,足以见司徒教主武功之高深莫测,可谓举世无双!”
“在下当日头部受到重击,以致于失了记忆,幸好现已经恢复了,不然,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糊涂人,遭天下人耻笑!”司徒空仰面大笑道。
吕宋洋一听此话,心中一阵大骇,他暗自忖道:“那日衡山石屋之中凶案剩下三个茶碗的主人,便是司徒空、孙道天,三个茶碗,除去此二人,那么还有一人,是谁呢?
方才孙道天说司徒空被神秘人用银杖击伤,那么那个神秘人,又是谁呢?那日林中凶手,必是那个使银杖的神秘人无疑了,能出手将武林十余名绝顶高手打伤致死,此人武功之高,是何等不可思议!”
一念至此,吕宋洋的心中不禁颤抖起来,如此武林奇事,当真若非今日亲耳所闻,他玩玩是不敢相信的。
慕容冰清听到此话,心中亦是起了一阵剧烈的颤抖。
莫非杀死娘亲的凶手,便是二人口中的那位神秘人?那为他何要杀死众多武林高手呢?
此时悔恨,愤怒,忧伤,悲痛,疑虑……
万千情感一齐涌上慕容冰清的心头,是以这个灿烂芳华的少女的面上,此时掠起了阵阵复杂的神色。
当吕宋洋、慕容冰清二人的目光再次望向司徒空面上的笑容之时,两人的心头俱是为之一凛。
出生入死,本是人类十分恐惧沉重的事情,但此时司徒空竟将那日经历的惊心动魄之事轻描淡写讲了出来,此处足以见他处事之冷静了,亦可知他内心是何等的强大和可怕!。
一阵冰凉的山风吹过,吹散天空一片低矮的乌云,亦吹得吕宋洋、慕容冰清二人,遍体生凉。
山风一吹,那干冷的笑声,夹杂着呼呼风声,被风吹至更远的地方,更增加了几分诡异。
孙道天突发一声狂笑,大声道:“司徒老弟,你没事就好!那日在衡山之中,你我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如今冰释前嫌,何况你我二人,有共同的敌人——萧月升,今又共投在清王门下,理应齐心协力,共创大业!”
司徒空抚掌大笑道:“是极!是极!”
他语声一顿,忽又目光一闪,接口道:“今日我们依照主人指令,来此会面,是为破坏中原七大门派会盟一事而来。”
孙道天道:“对,三日之前,我收到大王一封书信,想必司徒老弟也收到了吧。”
司徒空微微颔首,道:“不错,信上说。武众门派齐聚在太原,欲共同商议应对关外的外敌,大王让我们前去破坏他们结盟一事,如今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才行呀!”
“是呀,想你我二人。纵使现在能在江湖之中拥有此等威名,但若没有大王扶持,恐怕也难以长久。”孙道天道。
他一言至此,目光之中又自掠起一丝疑虑,他仰天长叹一声道:“可是……”
“可是什么?……”
司徒空脱口问道。
孙道天面色微黯,似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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