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是,清兵一旦入关,中原之地。势必生灵涂炭,那么汉人天下,还是汉人天下么?”
司徒空阴鸷一笑,道:“司徒老弟多虑了,你想的是报仇雪恨,我要的是称霸武林,只要能达到我们的目的,还管什么汉人天下。还是满人天下呢?”“
他一言及此,面上泛起一丝痛苦之色。似乎陷入无比漫长而悲痛的回忆之中。
他顿了一顿,恨恨道:“想我天鹰一教,本避居在祁连山上,可是朝廷曾几度派兵围剿,加之武林各派对我教屡次侵犯,我又岂能坐以待毙!如今关外满人起兵造反。我们不妨暂且依附于他,到时候等我们站住脚,自可施展抱负。”
孙道天一听此话,忧容渐消,道:“司徒老弟。果然深思熟虑,目光之长远,实在令人钦佩得很!老夫倒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想亲手杀了萧月升,以报当年妻离子散的大仇!”
司徒空双目之中精光一闪,凝目望向孙道天,道:“怎么,孙兄与萧月升有什么深仇大恨!”
孙道天面沉如水,忿然道:“不错,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他双目之中,似有烈焰喷出,那恨意有如中天烈日,不可断绝!
只听得他道:“当年楚天歌死后,萧月升接替他武林盟主之位,执掌天下武林,他对江湖之中的邪恶势力,进行了扫荡。
当年西蜀阆中一战,逼得我与大哥常莫云常两人败走浔阳,连我们的妻儿也在那一次避难之中,饥寒交迫而死……”
“我这一生,一共有三个仇人,一个是翁仙石,一个是任平生,还有一个是萧月升,他杀我妻儿,如此大仇,叫我如何不报!”
一言至此,他面目之上又转为悲戚伤感之色,显得痛苦万分,语音顿处,竟是两行清泪。
原来那孙道天本是昆仑派弟子,当年因下昆仑山办事,与一名女子相爱,诞下一名女婴,后被昆仑派所不容,被逐出师们,孙道天重伤之下,救妻女下昆仑,不料妻女二人双双亡命。
他为此悲痛万分,立志报仇,后为隐居山中的任平生所伤,落下腿脚残疾。
当年任平生听闻孙道天为祸武林,便仗剑出手,击伤孙道天,致使左腿留下残疾,绝技“寒星飞坠”,再无往日光辉,他的复仇大计,也至此落空。
因此,他对任平生恨入骨髓。
而他与萧月升之仇,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永久的痛!
山风吹着林木,猎猎作响,那一段沉痛的往事,又自掠上他的心头。
为了杀翁仙石报仇,当年孙道天拜入天鹰教中,成了天鹰教猛虎堂堂主。
多年之后,翁仙石久居昆仑山中,他自知报仇无望。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他在天鹰教时,与青龙堂主常莫云二人交情甚深,二人经常把酒临风,谈论心事。
后来,他逐渐厌倦了江湖争斗,于是,二人决定双双归隐江湖。
此后,他与常莫云隐居起来,并分别成家立业,成婚生子。
孙道天与常莫云二人,更是以兄弟相称,耕读渔樵,逍遥世外,好生快活!
可是有一天,他们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
天鹰教主司徒空,为了称霸武林,四下寻找孙道天、常莫云二人,希望他二人重新出山,重振天鹰教。
二人亦因此招致血光之灾,被萧月升领导的七大门派追杀。
当年那痛彻心扉的一幕,此时又自掠上了孙道天的心头,是以他面色沉重,身体亦微微起了一阵颤抖。
晓色凄迷中,一辆乌篷大车。出长安、过终南,直奔洵阳。
天地之间,一片茫然,乌篷大车,在其间穿行,宛似一只奔跑跳跃的黑色幽灵。
两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中年汉子。一左一右,斜靠在车座前。
两人身旁皆放着一口尖刀,左面汉子焦急的驱赶着马车,右边汉子,时不时环顾四周,极为警惕。
车厢中不时传出痛苦的呻吟与忧愁的叹息,驾车汉子回手一敲车篷,急声道:“你们一定要忍住,等到了浔阳城内。便没事了,吃穿无忧,不必再受这饥寒。”
车声辚辚震耳,又自滚行了一阵,车座上两人不禁大喜,长身望去,不远处可见一座小城,已渐有鸡鸣人语。
此时已至浔阳城外。两人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活命有望。
忽然车厢中发出一个惊慌尖锐的声音。
“弟妹!弟妹!你们怎么啦!”
“小宝!小宝!你们醒醒啊!”
一阵哭啼之声。扑耳而来。
车外两人惊急之下,一勒缰绳,将马车停下。
驾车汉子一撩车帘,奔入车厢,他腿脚似有些残疾,却奔得极快。似乎耗尽全身力气。
他扑入车厢,高声痛呼:“翠莲……翠莲……小宝……小宝……”
呼声凄惨,闻者心悲,天地皆为之暗沉悲戚。
车厢之中,一位中年妇女。怀抱一个四五岁大笑的小孩,双目紧闭,已然没有了气息。
一个声音道:“贤弟,翠莲与小宝,已经……节哀顺变……”
那驾车汉子抱着已然死去的爱妻稚子,坐在雪地里,失声痛哭。
此时天地冰雪之寒,又岂及他心境之寒万分之一。
此地乃浔阳城郊,距离浔阳城不过百步之遥。
然而就是这百步之遥,却造就两位这凄惨的阴阳之隔。
浔阳早市,甚是繁华,人声鼎沸,车声震天。
可是当一个人内心悲戚的时候,纵使是再繁华热闹的场景,亦不能使之感到愉悦和欢欣。
古人有一句话,可以很好的解释这种心境,那便是“哀莫大于心死。”
当一个人支持他保持对生活热忱的东西离他远去的时候,他的心亦会随之死去。
然而,一个人心死的时候,他亦得到了一种永生,因为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让他畏惧的东西了。
雪花飘扬,寒风凛冽!
一辆马车,滞留在冰天雪地之中。
一个中年汉子神色凄然,发丝上落满了银色的雪花。
他面目含痛,紧紧抱着两句冰冷的尸体,口中喃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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