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龙华210年。农历四月二十一号。春。
地点:龙形山脉小路上 / 迟春市 / 右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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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鹿,我们这是往哪里走去?”羽然坐在云鹿身边,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崇山峻岭。
云鹿甩甩马鞭子回道:“小姐,咱们绕点儿远,往许波镇走去,大约明早就可到达。到了许波镇之后,咱们歇歇,然后往马曲镇去,从马曲镇翻山去迟春市,总之都是一路向着北边去的。”
羽然没出过京城,不懂路途如何,迷茫的点点头,没有应声。
“小姐,到了许波镇咱们买一张地图,到时候小姐就都明白了。”
羽然还没来及应声,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随后是一个可恶的声音:“正是正是,买来了地图,就可知这一趟旅途经过多少地理人情。”
“司马亦白?!”云鹿急急地拉了马儿停下,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回头果真看到了骑着白马的司马亦白,他一手松松垮垮的拉着马缰,一手摇着牡丹扇子,坐在马上摇摇晃晃,衣衫崭新,风——/流满满。
“正是在下。”
云鹿见他走近,更是一惊:“你这匹马……你这匹马可是赛风?!”
司马亦白连摇两下扇子比云鹿都惊讶:“没想到云鹿姑娘家家的,也认识这马?!”
“那是因为我兄长的马就是赛风驹,他一向喜欢的紧。”羽然淡然的开口:“司马公子,您这钱花的真潇洒。这匹马和这身衣服,还有腰间的玉坠,您新物填了不少啊。”
司马亦白听羽然这么说,浑然不觉得是反话,乐呵呵的说:“哪里哪里,钱就是要用在刀刃上,若不是有赛风驹,我哪里能这么快的追到你们。”
羽然哼了一声,甩袖进了车里,吩咐一句:“云鹿,我们走。”
云鹿不知小姐为何生气,弱弱的应了一声,扫了一眼司马亦白,抽了马儿一下开始赶路。
司马亦白也夹了马肚子一下,跟着羽然的马车,走在一侧。
羽然在车厢里很气愤,自己给他了钱,原是尽了萍水相逢共患难的情谊,要他养伤回家的。他倒好,买了上等好马后又追了过来。这是何意?难道偏偏讹上了不成?!自己清白女儿一个,岂能一直被一个浪——/荡人追着!
这边羽然气愤难平,那边的司马亦白却有些不好。
本来,他坐在马上气定神闲,悠哉的很。可忽然,他的马速慢了一点儿。
司马亦白面色一僵,胸口疼痛难忍,缓了几秒恢复笑容,可撑不了多久他就忍不住了,抬起手捂住胸口的伤。赛风驹再好也是一匹马,坐在马背上多少颠簸,不比马车舒服。于是司马亦白对云鹿笑道:“云鹿姑娘,可否让我上马车?”
“不敢,您都是骑赛风驹的人了。我们的马可没有您的马好,您还是好好骑着吧,省的一会儿丢了马,没人再给你银子买。”云鹿看都不看司马亦白一眼,自顾自的驾马。
司马亦白一乐,腰背没力气挺直,只得略微弓起腰身,接着说:“云鹿,我不舒服,你还是停一停,让我上车吧。把这马栓到你的车上,不就是你的马……了么。”话都未说完,司马亦白便顿了一顿浅吟一声,一副撑不住的模样。
听到他呻——/吟,云鹿有点诧异,转脸看去,果真看到一张苍白的脸。犹豫一刻,云鹿对羽然说:“小姐,司马亦白说他不舒服,想要上马车。云鹿看他似乎真……”
“不可以!”羽然生气打断云路的话:“凭他的功力岂是这么容易不舒服的?他要是想要舒服,何不少花点银子?花那么多银子买的马,都可以买两辆马车和一个马夫了!休想上咱们的车。”
云鹿一撇嘴:“你也听到了,我们小姐不让。”
司马亦白苦笑一声,真是说多了假话真话没人信了。他强撑着骑马,但还是奈何不了身子。胸口的伤本不是轻伤,哪里由人这么折腾自己?尤其那夜拔刀时,划开了血管,只是羽然二人随便处理的。习武之人最爱无知逞强,一时舒服便以为没事,上路一颠簸,伤便震开了。
云鹿眼见着司马亦白渐渐从马车旁落到了马车后,不免担心,探头看去,只见司马亦白胸口那里都是血,红了一片,连雪白的赛风驹都沾染了血迹。
“小姐!”云鹿叫道:“小姐,司马公子好像有点不太好,他流血了!”
羽然在车里一愣,本想喊停车,却又有点抹不开脸面,勉强说道:“且不管他,他胸口中刀都无……”
话未说完,司马亦白便从马上摔下来,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停车!”羽然听到声音急忙喊停,云鹿也知事情不好,迅速拉马停下,扶羽然下车。
“司马亦白!”羽然和云鹿跑到司马亦白身边,才发觉自己做错了事,不该任性拒绝他上车。
因伤口和血管重新裂开,血流不止,状态十分骇人。
羽然登时慌了,扑在司马亦白身旁,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
“羽然……莫要害怕,只是血多……”
“还说嘴!”羽然打断司马亦白的话,说:“既有意识,那么撑着点,我们扶你上车。”
说着,与云鹿一起架起司马亦白。废了好大力气将司马亦白扶到车厢里,拿出纱布药粉等物做着简单的处理。
“云鹿,我们现在离哪里比较近?”羽然边止血边问道。
“我们还没有走出多远,依旧是离右知县比较近,小姐,简单处理后云鹿立刻驾车回右知县。”
司马亦白满额头的汗,此时还不如晕了过去,不晕,整理伤口时更难受。
“他这伤严重,右知县能治么?”
“想来应该可以,至少比颠簸到许波镇要好。”云鹿手下比羽然利索很多,先是给司马亦白吃了个药丸子,然后拿出许多棉花一股脑儿的铺在伤口那里。转身欲要拿东西,却因车厢狭小,不小心碰到了司马亦白的手臂,他登时惨叫一声。
羽然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这种血流不止的场面云鹿比羽然冷静许多,她仔细一看,替司马亦白回答:“小姐,他手臂扭了,再动会断。”
“这……这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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