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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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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个俘虏兵吗,你躲什么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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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陈子阳的家,不过几站路,我却消耗了几十亿脑细胞。

    我爱面子,前半程挤得是公交,后半程才换上了出租。谁让咱不是富翁呢。

    当我风风火火来到了陈子阳的住处,发现他早就在楼下等我了。

    我逗弄他道:“嗬,夹道欢迎哪,仪仗队呢?”

    他无奈地摆摆手:“唉,别扯了。”

    他又指了指停在旁边的白色“福特”:“你嫂子在上边等你呐。”

    “呵呵,吃馆子呀,场面!”

    我的话音还没落地,他爱人季红梅已经滑下了车窗,向我招手致意。这个不漂亮也不难看的女人,也是一个小官僚,在一家工会组织公干,据说是副处级。像季红梅这样的女人是十分注意风度的,她穿着洁白的运动衫,戴着蓝色的遮阳镜,微笑起来很在意分寸:

    “上车,情况有变。”陈子阳示意我。

    我没理会这个男爷们,而是冲着季红梅来了:“嫂子,你不会请我去裸浴吧?”跟这样的人,加之这样的关系,我觉得越是开开玩笑,越能融洽相互的关系。

    “你呀,多大了,还没个正形!”她扶着方向盘,无奈地笑道。

    陈子阳催我上了车,然后才坐到我身边解释:“老白在东五环,我们去找他。”

    “怎么?他请客呀?”我问。

    陈子阳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他在化工桥下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人?外星人吗?”我不以为然。

    他说的老白叫白光定,我爱喊他白光腚,他跟我和陈子阳是一个连的战友,也曾一起远征作战。在北京从事废品收购,据说也做别的生意。虽然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我跟他的交往并不密切,不像跟陈子阳。这战友之间,也是讲究身份和地位的,差别大了,走动就少。白光腚是条侠肝义胆的汉子,他今天又制造了什么故事呢?

    我跟陈子阳坐定后,季红梅发动了汽车,未等陈子阳开口,季红梅就抢过了话头:“苏度,你知道老白发现了谁吗?”

    “你们的老班长钟玉奎!”

    季红梅最后这句话,“轰”地起爆了一颗原子弹!什么?钟玉奎!他可消失三十多年了呀!

    这是一个多么悲苍而又古老的故事啊……一场战争,我们立功的立功、提干的提干,而老班长却当了俘虏,被押送回家,到后来就消失了……

    我们赶到了化工桥,老远就看到了一辆停放的皮卡。白光腚坐在皮卡的车厢板上,夹着一支香烟,不停地喷云吐雾。

    见我们三个人从车上下来,白光腚移开肥腚,“嗵”地跳了下来。

    “怎么个情况?”陈子阳上前盘问他。

    白光腚先瞥了季红梅一眼,又打量了我一下,这才向陈子阳解释:

    “不是喝酒吗?上你家的路上,我顺便到这里的收购点看看,老远我发现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那个送货的好面熟啊,灰白的头发,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他是谁呢?想着想着,我的心‘嗵’地一下子,这不是老班长吗!我赶紧下车,急火火跑了过去,可……可还是晚了半步,他的电动车发动了,拐进一条小道就不见了。”

    “你看准了吗?”陈子阳问。

    “认错了老婆,我也不会认错他呀!”

    “光腚,你傻不傻呀!他电动车,你大汽车,你追不上呀?”他指责道。

    “我傻是你傻?”白光腚瞪着我。“就北京这破交通,你汽车算个啥?见了电动车乖乖地叫爹!”

    “你们两个啊,见了面就掐!”陈子阳生气的神色总是温和的。他拍着白光腚的肩膀说:“你不追,一定是另有主意,对吧?”

    白光腚斜睨着我,得意地笑了笑:“真拿老子当二傻子啊!哼!行中有道,道中有行。那些送货点都是有登记的,顺藤摸瓜,不比上演《追捕》强吗?”

    季红梅明白了,朝着大家一挥手:“赶紧的,上车!”

    两部车一前一后,钻进了四惠桥附近的一条小道。当我们的车停在了一堆废品跟前,一个光头不知从何冒了出来。

    白光腚就像皇帝驾临,仰首挺胸,迈着极不规范的官步走到了他的跟前:

    “把你们老板叫来!”

    “你干啥?”光头的河南话挺地道。

    “查个人。”

    “你是谁?查谁?”

    “我是你们的上线,老白!北京东半天的废品,都往我那里送。查谁,见了你们老板再说。”

    光头却摇晃着脑袋,对白光腚说:

    “俺老板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这不是让白光腚难看吗?!他的肥脸霎时变成了猴子腚,鲜红鲜红的。他扫了我和陈家夫妻一眼,然后怒不可遏地瞪着光头:

    “咋了?跟老子摆谱来了?告诉你,你这里还有一万多在我那儿压着呢!”

    这话立马见效了,光头垂下眼皮,想了一会儿,才对白光腚说:“白老板,你也别怨俺,俺谭老板他不让随便招呼他呀。”

    他又解释道:“俺谭老板是啥人?不光你这档子买卖啊。他办着网站,开着文化公司,收破烂这是他顺便搭上的。”

    “你少替他吹,赶紧的,说说他在哪里。”白光腚催促道。

    “鼓楼大街知道不?西海边上有个官帽胡同,走到北头西边一个铁门,四合院,他就住那儿。”

    透露了地址,他又带着巴结的语气问白光腚:“白老板,你先透透风,说说找谁,我能办了,先给你忙活着。”

    白光腚想了想,才对他说:“上午,你这边送货的那个人叫啥?在哪儿呀?”

    光头眨巴着眼睛答道:“你是说他呀?那你还真得去找谭老板。他不是俺这个点的,可能在建国门那一带。平时他不往这里送,原来的那个点遭了大水,他才临时过来的。”

    一听这话,白光腚赶紧招呼我们走人,在白光腚的强拉之下,我坐进了他的皮卡。

    “光腚,这是到哪儿呀?”

    他愤恨地瞪着我:“苏度,苏大嘴,老子叫白光定,你别给我拆开念好不好!”

    “白光定,也是光腚!定,腚,一个读音!”

    “一个读音!一个读音!到了你嘴里怎么就出现了两个味道!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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