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波索和方诗语有时像一对恋人出入各种场合,感觉有一双眼睛老在盯着,也不知道从何处来。方诗语的哮喘病发作起来很难受,咳得满脸通红,像是喘不过气来,需要一种口喷的药物进行治疗。爱波索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许雅婷孤独地坐在自习室的一个灰暗的角落,心中泛起涟漪。是的,她就是那个在湖边自称为许不问的女生。她心里很是纠结,现在,方诗语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她只是要方诗语去了解一下爱波索的情况,可以采用必要的方法,难道测试一个男人,就只有这种结果?
许雅婷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生活。在大山之中,有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小男孩,居住在她的邻村,春节的时候走亲戚,小男孩的亲戚家,就在她家的隔壁。因为春节的时候一起放鞭炮,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那一天,这个小男孩家里的牛走丢了,也曾找到她的家里,她拿了一个小竹篮,就跑到山上去寻打了。
在一个山涧里,她看到了牛的蹄迹,寻着蹄迹,她总算找到了那头牛,她对那头牛太熟悉了,也曾在牛背上骑过。那个小男孩就是爱波索,她曾经叫她牛粪哥哥。因为爱波索在放牛之余,还会拾一些干的牛粪回去,用来做煤炉生火时引燃的材料。
等她初中毕业的时候,感觉前途迷茫,于是便去算了一卦,村里那个出名的算命先生,说她们的命中必有一个这样的男人,于是从那时起,就认定爱波索是她的男人了。
外面打工四年,因为经常春节没有回家,所以四年来,他们没有再相见。现在,她看到了相别四年后的梦中情人,只是不敢相认。大学里漂亮的女生这么多,他的兴趣又是那么的广泛,还能想起她吗?那天,她让小琳转交一封信,就是想让小琳吃醋的,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现在,她让方诗语先去打听一下情况,更没想到的是,方诗语竟然和他缠在一起了。
许雅婷在自习室里呆呆地坐着,两眼无神地看着书本,手中的笔不时滑落。爱波索当然不知道她的到来,或许也曾怀疑过她就是小芳,但是,她已经改了名字,因为小芳的学藉没有办法报考,所以,只能借用了表妹的学藉档案参加考试。好在年龄都相同,表妹因为成绩太差不想上学了,两个人一商量,这件事这么成了。当然,这幕后的工作,只能交给其它人去做了。
为了他而来,而他现在的表现,早已不是心目中那个可亲可爱的牛粪哥哥了。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敢相认,难道是打工几年,形成了自卑的性格?她自己也弄不明白。她也恼火爱波索的表现,这么一点小小的诱惑都抵抗不了,那从前的诺言,都是一句空话了?
她四处张望,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联谊宿舍的接头人,他叫吕春秋,她知道的。
吕春秋也正好看了过来,有些惊喜地叫着:“许雅婷,是你呀,一个人?”
“是呀,好烦呢。”许雅婷正烦着,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并且这个吕春秋,是一个活跃的学生会干部,经常在校园里跑来跑去,这样的男生,是女生喜欢交往的对象。
吕春秋提起书包,坐了过来,惊喜的神色还没有消退。他戴着一副大大的黑边眼睛,在足球队里,经常是守门员或后卫的角色,欢呼声和叹息声常在他的举手投足间响起。
“是不是想起哪个帅哥了?好久不见,白了很多呀。”吕春秋可不是夸她。军训那段时间经常在太阳底下曝晒,没几个不黑的。现在呢,阳光不是太强烈,又经常呆在室内,皮肤当然会白起来。
许雅婷笑了笑,然后神秘地说:“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并且要为我保秘,能做到吗?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做决定。”
“绝对能够做到,你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吕春秋很豪放的样子,大有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在他的想像中,这些事情应该是和他有关的,如果是那些感情方面的事情,他其实很想炫耀一番。
“那好,我打听的这件事不伤天害理,不强人所难,但有可能会涉及到别的人的秘密。你们宿舍那个叫爱波索的,我看他跟一些女生走得很近,说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许雅婷不想兜圈子,单刀直入,她已经初步了解了吕春秋的性格。
“他呀,运气特别好,也特别差,交了两个女朋友,好像都分手了。听说他以前有过一个很好的女朋友,是他的初中同学,叫小芳的,他还有意无意地把他的信拿出来给我们看,那个情那个爱呀,看起来太肉麻了。对了,你打听他的事做什么?不会看上他了吧?”吕春秋说着,不停地晃动着椅子,身体也不停地摇动。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和方诗语也太快了一点吧,才多久呀,两个人就——”她说不下去了。吕春秋看见她的眼睛里有点点泪光,也没有多想,以为她只是羡慕嫉妒恨里面的一员,于是接过话,安慰她说:“你不久也会找到男朋友的,如果没有中意的,眼前就有一位。”
许雅婷抿嘴笑了笑,继续问道:“他怎么不跟他的那个初中同学联系呢,不会是没戏了吧?”
吕春秋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他那个傻呀,从大一开始,每个星期写信,那些草稿扔全塞在书桌里,我们有时偷偷地看几页,那个肉麻话,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听说他的初中同学在广东打工,你想呀,那么开放的地方,不知道孩子都生几个了,还在等。还有呀,前段时间跟我们讲鬼故事呢,说他在教学楼前面看见一只白白的手,回去看信的时候,信上的字就全没了。后来也是联想到你说的隐形墨水,才解开这个谜,没想到你懂得真多呀。”
许雅婷仔细地听着,当他说到那个初中同学生孩子的时候,明显有些气愤,吕春秋也发觉了。教室外同来的同学招呼着要走了,吕春秋起身,说再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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