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是惊惧,是愤怒。
他惊惧她义无反顾和担忧的神色,却愤怒能够伤害她分毫的任何人和事。
江九月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但是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几乎浑身**的靠在云廷渲怀中,现在尴尬似乎太迟,而且又这么黑漆漆的,谁能看得到?于是轻咳一声,表达自己的不自在。( 平南文学网)
“我不担心这个担心什么?”
“你踹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担心?”
“我……”江九月抿抿唇,想着自己在踹出去的那一瞬间到底在想什么呢?默了一会儿之后,道:“我当时脑子空白了,条件反射。”
“……”
云廷渲沉默了下去,身子微微僵硬,连带着抱着江九月的手也收紧了起来,默了一下之后,解开自己宽大而温热的外衣,手一抖,将两人包裹起来,淡淡道:“以后别这样做了。”
“什么?”江九月被这天外飞来的一句搞的有点郁闷。
“我说,以后不要随便伤害自己来保全我。”云廷渲解释。
……
“哦。”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江九月才应了一声,黑暗之中看不到的嘴角处,斜斜的起了自嘲弧度,她想,云廷渲能力无双,定然是不稀罕别人救的。
只是这一点点的失落却没有逃过云廷渲的眼睛。
他微微皱眉,然后略微不自然的开口:“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若是我照顾不了受了伤,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眼睁睁看着你受伤,我……”顿了顿,云廷渲有些疑惑,他忽然就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而来。
“哦。”江九月又是一声轻应,不过这一声带着某些顿悟的喜悦,心花朵朵开,原来他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她受伤的,原来如此……
云廷渲觉得那一声“哦”有点甜,甜到了心坎儿里,很奇怪,分明只是低低淡淡小小的一声,他却感觉里面像是含了千万种情绪和颜色,每一种都叫嚣着喜悦,刚毅的眉峰便不自觉的缓和了弧度。
两人相拥而眠,就这么过了一夜。
……
江九月再次醒过来,是因为一阵对话。
有人!
她猛然间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正被云廷渲抱着,两人闪身躲在屋梁之后。
屋梁!江九月为眼前所见惊诧,原来他们掉下来的地方,竟然是一个空间很大类似仓库模样的地方,而此时,仓库门大开,十几名头戴黄巾的男人手执刀剑警戒的瞪着仓库内部。
“老大,我都说了这儿没人,我昨儿个可是看的很仔细的,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呢!”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明明看到你在打瞌睡!”一男子疾言厉色,然后转向了老大:“老大!老七这小子昨儿个白天去找徐寡妇了,两人在屋子里捻七搞三的腻歪了一个日头,晚上当值的时候哪里来的精气神?我昨儿虽然站的远,的确听到有声音,现在外面查的紧,别是有什么人混进来了吧?”
徐寡妇是这里帮厨的大姐,一年多前抢到山上来的,这里全是爷们,女人没几个,徐寡妇是那少见的几个女人之中难得相貌不错的,这几个大老爷们便垂涎的紧,只是那徐寡妇生来又是个烈性子,男人们不敢用强,居然由着她自在了这么好几年,也没有哪个男人折下这一枝花。
“老四,你昨儿个既然觉得是有人进来了,你怎么不过来叫醒我让我看看?!非要等今儿个找了老大来告状?你可是存心不良!”
“放屁!就你霸着的那娘们,老子压根不稀罕!”
“我又没说你是稀罕那娘们,你自己这么着急承认干嘛?”
“都给我闭嘴!”老大两道粗粗的眉毛拧成了麻绳,大喝一声制止他们无厘头的吵闹。
“眼下外面查得紧,萧家店被缴了之后,我们更是如履薄冰,剩下的存粮已经不够多少吃用了,我怀疑摄政王是故意想要困死我们,所以才这么久没动静……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们都给我安生一点,别一天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想要女人,今儿晚上跟大哥我去抢!还有——那个徐寡妇,谁也不准碰,都给我离她远一点!”
“嘿嘿……大哥看上了,兄弟们哪里还能沾染?”老七舔着脸道。
老大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心里明白的紧,这娘儿们邪的很,来了一年时间里,让原本和睦共处的十五个兄弟多多少少都翻过脸,就包括一向聪明的老四都不能幸免,偏生那寡妇是什么都没做过的,还一脸冷冰冰……
“老大……今儿晚上真的出去抢吗?”老七回过味儿之后,双眼放光,他是此道中人,已经很久没尝过女人滋味了,这对年轻力壮的他来说,无疑是一大折磨。
老大眼露凶光,飞起一脚踹向了老七胯下:“不睡女人你能死?!”
老七“啊啊”的惊叫,还好躲得过,要不真得被老大给废了,不过这一脚也踹到了后臀上,疼的难受。
然后,老大看也不看他一眼,领着其余兄弟出了仓库,临出门前,老四回过头了,嘲弄的看了一眼。
等十几个兄弟走远之后,老七才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别说,老大这一脚踹的可真是狠,好疼啊,不过,这没关系,他关心的是老大晚上是不是真的出去抢,毕竟矿里的存粮实在不多了。
……
等老七也摇摇晃晃的走出去了之后,江九月和云廷渲对视一眼。
显然,这地方不但有人烟,眼前的仓库似乎还是他们放粮食和日用品的地方,而且他们与萧家店有接轨……
江九月心中一跳,莫非她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私矿……
回头去看云廷渲,却见云廷渲神色平静之中,似乎带着某一些迷惑。
正在这时,刚刚关上的仓库大门又开了。
江九月调匀呼吸低下头去,就看到回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方才说话的老大,一个是那个老四。
两人站在仓库之中,左左右右细细查看了一番之后,老大才神情凝重的问:“你是昨儿晚上真的听到了声音?”
“是有咔的一声,声音不大,像是以前萧家店放粮食和日用品开机关的声音,只一下,就没了,只是当时老七值夜,我看他没什么反应,就也没过来。”老四回答。
他们封闭在雪寒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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