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寒冷。
那天他推开了积有雪霄的门,如常往般走进柴房想取点柴薪取暖。可方才踏进柴房他就怔住了。一个人绻缩在柴房的角落,怀里还裹抱着一个人,一个孩子,一个看来也刚刚才学会走路的孩子。孩子正用着一双呆滞而漠然眼睛看着他。这本是一双明澈清亮的眼睛,而此时却空空然没有任何生气。
他记得,当时他走过去,只轻轻地推了下那人,那人就无声地倒下了。那是一个很老的女人,苍苍的白发已经写出了她的年龄。可是那时她已经死了;是被冻死的,冻死之前,她好像还受了很重的伤。
这孩子穿着很漂亮,锦衣玉带的不象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孩子玉雕般面上只有一个表情——漠然,整个人也显得呆滞。
死去的人也一身华贵,像是个很有身份的人;那张庄严而高贵的脸,一看便知是过惯了使奴驭婢生活的人。可是现在她已经死了。死者面上的表情很复杂,写着悲伤、绝望、悔恨、不甘……
他从死人身上抱起了这个孩子。孩子浑身冰冷,显然已经冻坏了。
他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死的女人又是谁,而他们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标帜来证明他们的身份,所以这孩子的身世也成了一个谜。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孩子也在他的精心培育下一点一点的长大。
在两个孩子十岁那年的秋天,他们失踪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还带回了一个孩子,一个只是襁褓中的婴儿。
那天,他并没有责骂他们,他们却在他身旁不停地抹着眼泪。
他们说他们知道他为他们担心、焦虑了一天一夜,但他们却差一点就回不来见到他了。
他们说那婴儿的父母都被匪军杀死了,成了一孤儿。
他们说那一天,他们不远处的村庄玩耍。突然闯进一群官兵,抢的抢,杀的杀,顿时,到处都是一片恐怖血腥的场面。他们害怕极了,却又找不到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正在这时,一对好心的夫妇将他们藏进了自家的灶膛里,被藏的还有他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就是他们带回的那个婴儿。他们逃过了一却而婴儿的父母却被无情地杀死了。
那一刻,他紧紧地抱住两个孩子,他的心绞痛着,孩子们所说的如躬身所厉般。那一刻,他的心空落落,是从来没有的空虚感,他真害怕会随时突然失去这两个孩子。那一刻,他下定了决心,他不仅要教好他们武功,还要将毕身绝学传授给他们,他要他们不仅要学习保护自己,还要学会保护更多的人,更多无辜的人。
当他们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周遭是一片狼藉的景象,打斗的痕迹犹为显目。推门入,更是人去屋空。
沈如风脑中一片空白,蓦然想起了七日前的那群不速之客。
“师傅,你看。”小刀突然叫了起来,从桌上拿起一件东西。
这是一块玄木令牌,上面刻有一只嗥月苍狼,其雕工栩栩如生,仿佛能跃然而出。
沈如风为之一怔,瞬间像想起了什么。
蓦地,只见他长身一跃,如风般奔了出去。
当小刀紧追出去时,早就没了踪影。
那令牌正是西夏一品堂的标帜之物——狼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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