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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这一架打得很疲。两个赤手空拳的人对付一群手持器械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般的壮年都吃不消,更何况还是两个刚刚成年的小毛孩儿。而现在他们所对的又是一群并非普通,而是经过特疏训练过的武士。所以这一架打得很疲。
疲归疲,但还是得打。而且还要快且狠地打。不能有丝毫的疏忽。不然的话,就等着报废了。
不知打了多久,确实已经很久了。这一架终于打完了。
两兄弟赢了!!!这似乎有点不可思意,但的确是赢了。而且,另外两人也观得真真切切,没有任何弄虚的地方,结果是真的。
现在除了筋疲力尽、身上挂彩的两兄弟外加观战的两人外,其余的人都倒在了地上,且丢刀弃剑,想必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的。
“好,很好,非常好。”宋万城突然大笑。道:“真不愧是沈如风的弟子。我精心调教的这精绝十八士已不知令多少武林人士闻风丧胆,且葬命黄泉。不想今日却生生地让你们给毁了。”忽而又问秦毅夫道:“毅夫如何,看出端倪了么?”
“看是看出了一些。”秦毅夫缓捋青髯,面有所思道:“他们出拳出掌快、精、准、狠且运用得当,收缩自如,可同蜀中唐门的毒煞掌,少林的十八罗汉拳、大力金刚掌相对比。难道,沈如风的拳掌修为及造旨达到了超凡入圣,天人合一的境地?”
“我看有可能。曾听堂主说,沈如风是个全才,刀枪棍剑拳掌……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无人能敌。”宋万城道。
“世间竟有这般人?”秦毅夫颇为不解道。
“当然,我想他根本就不是人生的。”
“我们几时来的?”过了一会儿,秦毅夫抬头望天问道。这时太阳已经快偏西了。
“我们是午时到的。”
“现在大概快申时了吧。”
“的确,看来今天沈如风真的不会回来了。”宋万城道,语气带有几分失意。
“看来堂主那边是不好交差了。”秦毅夫道。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惆怅。
蓦地,宋万城的目光又落在了两个疲惫的少年身上,邪猊地笑了笑对秦毅夫道:“毅夫,你说现在我们两个人只要其中一个过去,摆平那两小子,可说轻而易举吧。”
“依万城兄之意?”
“请不到沈如风,反正回去都要挨训,不如带两个小的,回去也许还好说话。说不定还能请君入甍呢。”
两人相视而笑。
六
翌日,朝阳明媚,大地生辉,苍天如洗,万里无云。又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沈如风扛着一袋米像踩着风般在前面奔走着。小刀在后面紧随着。
他走地很急,心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一种出了什么事的预感。虽然这预感不是很强烈,只是微妙的。
这些年来,他全部的精力可说都放在了这三个孩子的身上,他爱他们,爱得甚至超过了爱自己,就象当年爱何雪莲般。所以,他不想让这三个孩子的其中一个受到任何伤害或发生什么事。他不允许。
记得那一年,何雪莲已逝了两年。那两年间他身心受创,情绪低消,荒废颓糜,曾有几度想随何雪莲而去,但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直到那一年,长江水患,沿途两岸十万黎民饱受罹难。然而,那些黒心的官吏却不顾罹民疾苦,为已私欲,中饱私襄,谎报灾情,私吞粮款;上至两江总督,下至地方小吏无不相连相依。
那一年,就在那一年,他杀了两江总督、淮南巡抚,并将他们的首级丢弃于滔滔长江。那就是当年震惊朝野的无头总督、巡抚案。
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逃亡。的确,他是有绝顶的武功,但是乱棍能打死老师傅,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朝廷的千军万马。后来他化了妆,仿佛从人间消失般,混进了难民中——没有人能怀疑一个面黄饥瘦,衣不蔽体的灾民会是一个绝顶的武林高手。
那一年,受灾的人死的都多,所到之处无不是饿殍满地,哀鸿遍野的景象。饥饿、寒冷、疾病、恐惧、强盗、官兵、死亡无不困扰着那些早已无家可归,又已妻离子丧灾民们。而这些都是他混在灾民中目有所瞩,身有所受的。
后来,他所在的队伍被迫北迁。于是就来到了这个众不管的地方——这个自古以来就战事连连的地方;谁都知道这里不是个久呆的地方,但是却再也没有一个地方能像这里一样能让人活得自在,活得安心,活得潇洒的。所以他们在这里呆了下来。而他也离开了人群,在那新形成的滁河边独自搭起一座房子。
一个人,一间房,一条河绝世独立。本想一个人在这少人过经、无人问道的地方孤独、寂廖地度过自己剩余人生。然而,有那么一天,一个被遗弃在河滩上的孩子改变了他的人生。使他又重新知晓了做人的本义与乐趣。而这个孩子就是沈笑。
他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极为明亮的早晨;一个能在人记忆中扎下根的早晨。他一个人缓缓来到了那个孩子的身边——是孩子的哭声为他引的路。
那个一个漂亮得那人无法想象的孩子,浑身上下仿佛透着一层淡淡地灵光,让人不敢直视。这是谁的孩子?是谁会这般狠心,又忍心将这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丢弃在河滩上,且只用一些茅草为他铺底。他不知道,更没有人能告诉他。他耳边响的也只有滔滔水声、水上的风声、林中的虫鸟鸣啼声……最后是孩子的哭泣声。
孩子身上除了一件青布小衫外,别无他物,陡然的在阳光下挣扎啼哭。但就在这孩子见到他的那一刻,啼哭声止了,取而待之的是一个比清泉更明澈、比朝阳更为灿烂的笑容。也许是出于本能,他伸手轻轻地抱起了那个孩子。这个孩子的笑容也瞬间感染了他。
‘笑’就成了当时他头脑中的唯一一个字;后来这个孩子的名字也只有一个‘笑’。
一个大男人带养一个孩子本就不是一件易事,更别说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那段时间是他一生最累的,也是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沈漠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候,是一个极冷的冬天。那年沈笑也刚学会走路。那天的夜里刚下过一场极大的雪,白皑皑的雪,封锁了所有道路;四野是一片雪海。
虽然,不是每一个冬天都是寒冷,但是那个冬天却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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