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你的事就快走吧,这里是你姑姑用尽一生在守护的地方,你若要依仗你的权势毁了这里,我保证你姑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灵堂之上,在沈若枫与凌皓玥走后不久一切都霎时变得异样安静。景苑的半边面容僵硬,眸光淡冷,话峰回转,以半威胁的口吻低头俯视着身后仍还在虔诚的跪拜不休之人。
“就算我不毁了这里,别人也会代劳,他们的日子不会就这样太久的。”影方生径直的站起身来,双臂饶有气势的垂于双肩,眉头舒展挺括,目视前方有力,脚步轻缓挪动,于景苑擦肩而过,盖翩翩君子之风而不失气度。
“只要那人不是你便最好。”影方生的身影淡去,景苑放松着眸光,径直的朝着影洲彤的冰棺走去。一只烧伤几乎毁去了他大半个手臂的粗陋手掌轻抚在透明的冰棺之上,他像这样盯望着她的面容已有十年之久。他永远记得那一日在自家门口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张面容,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看到的一切事物当中最曾令他着迷的存在。
次日,淮荫镇的街道上布满金灿灿银闪闪的纸币冥线。沈若枫与凌皓玥二人身着黑白相衬的孝衣走行在队伍的最前端。本是六七月份的天气却突然飘下白雪,众人心中惊叹之余却又更添伤感。雪花落地便溶,似是心中还有留恋,沈若枫伸出手去触碰,一行浅泪打湿在面前。
“别望了,不是影娘还舍不得,是你还舍不得。”凌皓玥伸出手去拦下沈若枫迎风触雪的臂膀。眼眸轻轻的凝望,白雪轻盈的飘落在她的睫毛之上,眼眸中的清澈仿佛瞬间便能让人洞察一切,再不能继续执着。
“你说的对。”沈若枫微笑着抬头仰望,一首并不欢快但却荡气回肠的古老曲调自他的口腔发出。那是在几代人口中曾共同在这块土地传唱过的,父亲喜欢,影娘喜欢,他也喜欢。可是他们却怕他玩物丧志,告诉他不许,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将它完完整整的哼唱出来了。再没有任何人的耳提面命,此时他做着他最想做的事情送着他在这个世界上曾最珍视的人。
“这就走了吗?不再多留些时日?”队伍的最末端,影方生身披一白色斗篷渐渐的脱离人群。御蓝田适时的迎其左右,似是感觉到了影方生的困倦,三五成群的随侍之人逐渐一同汇聚而来。
“我这身体怎能承受得了王泪的苦寒,半个月已经是我所能够承受的最长期限了。天已降下大雪,也就是说由于这一次众魔兽的短暂汇聚,王泪已吸取的能量已经到了要以雪这种固体化的形式将其稀释解放,这就是在摧我们要快些离开了。”影方生任凭着寒雪不断的朝着自己身上侵袭,虽然是对立的能量,但却还是可以另其感觉到亲切。王泪一生只会跟从一个主人,小姑姑就是史上绝无仅有的第一人。虽然小姑姑走了,可是王泪却还在守护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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