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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故事选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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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的男人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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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着一大群人从屋里走到院里,可怜巴巴地站在人后头,我一眼就看出是他前妻,那个半大小子站在她身边,扯着她的衣角。你让我怎么看得下去?我这人说翻脸就翻脸,甚至都没跟走到面前来迎接我的公婆打声招呼,就扭头跑出了那个小院。郝成跟在我身后猛追,说丽清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就算我得罪你了对不起你,可咱爹娘没什么对不起你啊,看在二老的份上,你快回去吧。

    我气得大喊大叫,说郝成,你是个大骗子!我要跟你离婚!

    郝成上前来拉我,我拼了命地跟他厮打,路旁的田间正有人在锄草,一个个直起腰来朝路上看,指指点点的。郝成怕人笑话,就不敢再来拉。我顺着土路一口气走到了县城汽车站,正要买票,一个小伙子从身后叫了我一声嫂子!我回头一看,这人眉眼有些像郝成,但比他开朗,讨人喜欢地笑着,说嫂子,我是咱哥的二兄弟,你叫我小二好了。刚才你连我人都还没看清吧?可我认准你了,这么漂亮的嫂子,可不能就这么走了,还让我们兄弟多看几眼呀!一席话说得我忍不住想笑,原来这是郝成的弟弟,追到县城来劝我来了。我说小二,你哥骗了我,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要跟他离婚!

    小二也不着急,他笑嘻嘻地说,那是你俩的事,俺管不着。可你进了俺家门口,俺爹俺娘说什么也得让你在家住两天,你给咱郝家儿子都生下了,还能不认公婆?你要回去怎么给孩子交待啊?孩子问俺爷爷奶奶长什么样,嫂子你能说出来了吗?

    我一想也是啊,就是跟郝成离婚,可你大表哥还是他们郝家的人,再说那二老看上去都慈眉善目的,儿子离家十年了,好不容易盼回来,一到家就是场风波,岂不是伤老人家的心吗?我心里的犹豫被小二看了出来,他说这样吧,嫂子,你要是真对俺哥生气,你用不着搭理他,让俺妹妹领着你在村子里四处玩儿,行不?

    我伸出手去买票,小二他一把拦住了,抢过我的小包,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走。那小伙子的热情还有调皮劲儿让人骂不得恼不得,好多年以后,小二,就是你大表哥的二叔总是说,当年就是俺,把嫂子给拉回村里的。这一拉,让我不得不与他们全家住在了一个屋檐下,让我对这河南乡村的家人有了感情,后来无论我跟你姨爹闹得多么凶,但我跟他老家人的情份一直都保持着。

    那次小二把我从县城拉回来,等我再走进那个小院时,发现你姨爹的前妻不见了,只有那半大小子还守在院子,一声不吭地看着我。我上前去想跟他说说话,他扭头就跑,我拽住他一只细瘦的胳膊,他挣扎着,脸都紫红了。小二在一旁吼他,说你咋不叫人呢?快再叫个娘。半大小子恨着说她不是俺娘,俺娘走了,她把俺娘给逼走了。说着他就哇哇地哭起来。

    小二扬起胳膊要揍他,我一把将那半大小子护在胸前,说他有什么错?错的是他爹!我就在那儿叫嚷着,院子里安静得只有我的声音,我叫着叫着就累了,一会儿,快七十岁的婆婆从里屋走出来,平平静静地迈着小脚,她的脚缠过的,走起路来腿左右摇晃,但老人家上身一动不动,端正得很。她走出来什么也不问,像是先前什么也没发生过,像是跟我认识了好些年,像是我一直就在那小院里过着日子,像是我出门去又回来,她只说了一句:回来了,快进屋吧,饭还热着呢。

    在这河南乡村,我一腔怒火难以燃烧。他们一家人待我都挺好,那是典型的北方家庭,一大家人住在一起,和和睦睦的,他妹妹和小二领着我在黄河边上溜达,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转,说起他们的大哥,也就是郝成小时候的一些故事,我也能听,就像他们说着一个不相干的人。郝成早年在家乡也是远近闻名的人,他们在黄河里打日本人的小军舰,提着土枪土炮一追就是几十里。我心想,要是我以另一种方式认识了郝成,郝成他也不瞒着我,老老实实把家里的事都告诉我,也许我反倒能接受,可是从一开始就全错了。

    在他的老家,我坚决不跟他住在一起,夜里就睡在他妹妹床上。先前我说过,郝成这人那方面挺强的,没过两天他就受不了,私下里求我说,丽清我跟你认错行不行?你别再生气了!我说不行,你把你前妻藏到哪儿去了?

    他说她已经回娘家了。我说我要跟她谈谈,你到底怎么跟她离的婚?

    他说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离婚也是经过组织同意的,又不是我一个。咱这家乡都兴离婚不离家,她不愿意回家,咱爹娘就把她留在家里了。我说那你为什么现在让她走了?

    他说,你既然不高兴就让她回娘家就是。

    我气愤地说,看你说得真轻巧,你把我们女人当什么东西?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到一边?今后还不知道你怎么对我呢?

    郝成说丽清你心里明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你,我没脸没皮的当着我爹娘的面跟你低三下四,这在咱家乡的大老爷们儿眼里都是笑话。

    我冷笑,说你把大老爷们儿的架子摆出来就是,可我不吃你那一套,我回去就跟你离婚!

    郝成以为我是赌气,说说就完了,从河南回到家的那天,放下行李他就上来亲我,我推开他,拿出在他老家就写好的离婚报告,往桌上一放说,你签字吧!他一下傻了眼,说你还来真的呀?我说不是真(蒸)的还是煮的?他把那张报告扔到一边,板着脸睡觉去了,气得我骂了半夜。

    小姨正跟我说着,我妈跟我爸回来了,头上戴着遮阳帽。一人手里拿根门球棍子,他们每天上午都到体育场去打门球,有时候为一个球的输赢争得面红耳赤。我妈说,你们娘俩在说什么呢?这么起劲?

    小姨朝我眨了延眼睛,说拉家常呗,能说什么?我妈说拉什么家常,也说给我听听。小姨说你早听厌了。我妈说,又在说郝成的事?哎呀,依我看,郝成也是个老实人,要是现在还活着好了,你们俩还可以复婚。

    小姨说,你说什么呀?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跟他离婚,他把我好多时间、机会都耽误了,闹了几十年才离掉。现在他真要还活着,别说你来劝我,就是老祖宗托梦来要跟他好,我也不干!

    我妈叹了口气,说丽清,你这脾气看来一辈子也改不了,就是听不得别人跟你半点不同的话。小姨有些火了,说我跟伊姊说话,你来打什么岔?你脾性好,讨人喜欢,好你的就是了,我又不妒忌,你管我干什么?我妈说你看你看,火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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