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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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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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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道:“卑职虽然学剑,但不是为做一名剑客。卑职家中人口众多,食指浩繁,卑职本就是为了利禄而来从事的,卑职重视生命,也是重视职守,卑职的职分是保护君侯,所以卑职不敢逞强冒险,炫能好斗。”

    他的话说得很老实,襄子倒是无以为斥了,只得向预让道:“预让,我心敬你是个剑客,故而以剑客的身份来向你挑战,这对你够优待了吧?”

    他为了要在河东百姓面前表现他的仁慈慷慨与英雄气概,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条件。他知道这是最容易取得好感的,因为河东民风尚武骠悍,最重英雄。

    这果然为他赢来了很多的尊敬。

    预让一言不发,微微将剑抬起,作了个备战的姿势。虽是随随便便的一站,却已有万夫莫敌之威。

    襄子十分高兴,一个剑道的高手最怕的是寂寞,能有一个技艺相当的对手来一战,这是最够刺激的事。

    襄子抛去了剑鞘,把身上不必要的东西都丢开了,然后才道:“我自从学剑以来,始终没有真正地测试过自己的能力,今天该是个机会了。”

    这是一个剑手共同的愿望,他们一直希望知道自己的技艺到了什么程度,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总有一较高低的冲动。赵襄子以诸侯之尊,单身与一个平民决斗,也是基于这种冲动。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对峙着绕了两圈,那是为了观察,看看对方是否在哪一处有空隙。

    双方了解到对手的造诣已是无瑕可蹈,无懈可击,他们就不再浪费精神等待了,他们知道要击败对方,只有自己制造机会了,因此,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招式。

    双剑以极快的速度一擦而过,没有交触,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已能充分地化解自己的攻招,不必徒劳无功了。

    两个人不断地移动着,交错进行着换招。

    但是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的兵刃也没有接触过。每个人都是招式用足后,发出的招式很稳,立刻就收剑撤招。两人都是同时发招的,但是一剑出手,发现对方都已能测知招式,加以防备了。

    上乘的剑手,斗的是技,不以力胜,五十招后,双方的态度越来越严肃,越来越恭敬。

    因为,他们都为对方的剑艺吸引住了。而四周围观的人都比他们还紧张,这是一场罕见的高手对剑,每个人都知道好,但是说不出好在那里。

    又是五十招过去,双方都有点疲倦,也见了汗,但决斗仍是没有结果,这两人的剑技路子完全不同,但他们的造诣极深,殊途同归,所以很难分胜负了。

    忽而,预让大喝一声,奋力横出一剑,贴住了襄子的长剑,把他震退了几步,然后身形上跃,剑光直扫而下,这与他先前跃过马匹突击的招式完全一样。

    襄子却不像预让那样狼狈了,他长剑在手,已经有了准备,只手握住剑柄,斜指向天,准备接下他这天惊地撼的一击。

    他知道这是预让全力的一击,躲、避、退,都不能脱出剑气的范围,只有拼命一博了。

    但是预让却没有直落下来,在空中,他的身形巧妙的一翻,居然转了一个方向,落向一边去,跟着剑光翻舞,耀眼生辉,那是剑气发挥到极致的缘故。

    襄子不知道预让在玩什么把戏,他已经把全力倾注剑上,等待预让一拼的,预让变了方向,但是他凝聚的剑势却到了非发不可的程度,再也无法控制了。

    固然,他可以使剑招立发,不过那太危险了,劲力用尽,新力未生,是防备最弱之际,也就是所说的空门。

    预让在空中转换方向,大概就是诱发他劲力空发而乘其虚,这份心思实在巧妙。

    但襄子不是轻易上当的人,他的劲力虽然控制不了,但绝不会空发,他双腿一点,身随剑势,攻向了预让的背后。招式并不巧妙,巧妙的也是心思,攻敌之必救,这样一来,预让有再好的精招也必须停止下来,解救背后的危机了。这是襄子临时的变招,也亏得他多年的造诣,才能在匆促间争回先手。

    剑尖直刺向前,预让像是完全没有发觉,一任对方的剑刺过来。

    襄子莫名其所以,因为预让的长剑举起下落又不似毫无知觉,只是预让剑落前方,襄子却在他的背后,这个人究竟在搞什么玩意儿呢?

    剑尖刺进预让的背后,又从前胸穿出,预让以乎毫无感觉,仿佛刺中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泥塑木雕的偶像。

    襄子骇然地拔出了剑,而预让也转过了身子,他胸前被剑刺穿的地方开始大量的冒血,预让的身子也发出了轻微的颤抖,证明他受伤很重。

    可是,他刚才明明已经取得了先手,襄子只是无可奈何下力求扳平而已,那一剑轻易可以招架住的。

    预让不招架,听任剑刃刺中。

    他是不知道吗?不可能。以预让的造诣,剑气到他身前半丈处,必有知觉,来得及回身格开的。难道是预让存心求死,故让襄子刺上一剑吗?那也不可能,因为预识到现在仍是全身杀气,而且一个剑手在决斗时,绝不会束手待毙的。

    那预让到底是为了什么?

    襄子终于找到了答案了。在预让的脚下横着一件割碎的锦袍,那是襄子的。本是穿在他的身上,为了要斗剑,他脱了下来,随手放在一边,此刻已预让斩成了几片。

    襄子忍不住问道:“刚才你是在斩我的袍子?”

    预让没有回答。

    襄子道:“这件袍子虽然与我的衣同为黄色,但是我当着你的面脱下来放在地上的,难道你看花了眼,错当是我了?”

    黄乃帝王之色,本来只有天子才能衣黄,但由于君权日衰,诸侯们也越礼穿着了。

    不过在广场上的人中,也只有襄子一个人御黄袍,一时不察倒也可能的。

    预让淡淡地道:“我若是连衣服与人都无法辨明,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了。”

    这也是。他是剑客,也是游侠,终日在搏斗中,敏锐的观察,正确的判断,都是必备的条件。

    如若预让会犯这个错误,错把一件衣服当成人,他决不会享誉至今,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客了。

    剑客是不能犯错的,一点小小的错误判断,往往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襄子想想道:“那么你是有心去斩我的衣袍的?”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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