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妙如醒来时,发现被关在一个山洞里,旁边还有淙淙的流水声。
难道还是掇芳园,并没被运送出去?
她挣扎了一下,身上还绑着绳索,脖子被砍的地方,还在生疼。
山洞里面间或传来,一滴一哒的水滴声……
所在的位置,想来是比较深。朦胧间只能看得到一丝光亮。或者说已经到了夜晚?
妙如只觉得浑身冷得发抖,牙齿忍不住上下磕碰。
辞别长公主时,她身上穿的是单薄春裳。抵御洞里的寒气,显然是不够的。猛地想起上回掉崖底下,冻了半宿后来发起高烧来,她心中隐隐着急起来。
怕是等不来营救的人,她就要昏睡过去,小身板怕是经不住,这样的寒湿之气。
若晕过去,情况将更为糟糕,她将无法控制后面的事。
被卖掉或被扔到叫某个叫天天不应的地方,那才叫人欲哭无泪!
正想着,洞中传来沉重的脚步音,随着一声声临近,好似敲打在她的心坎上。
“哟!醒来了?”黑暗中传来那人的声音,朝发声的方向望过去,妙如只见到个模糊的身形。
“想不到那帮人还是挺紧张你的,到处搜寻!且先让他们急急再说。”说着,他坐在了对面。
黑暗中,妙如不敢动弹,像是被只毒蛇盯着的困兽,怕稍微恍神,就会被对方咬上一口似的。
作为人质,她还有这自觉的,知道不能激怒绑匪。
心里却在不停在猜想,对方的身份和动机。
晕迷之前,他那番话,什么多事,什么计划的?
会像上次一样,是崔家的人吗?不对,听说他们一家人都呆在牢狱里,怕是没那个能力。
是杨家的人吗?若是他们,那人早该把给她害了,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那到底是谁呢?他的口音,好似在哪儿听过……
到底想把她怎样?妙如心没底,还是静观其变吧!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都快晕睡过去,突然他声音响起:“起来,跟大爷到前边去!”说完,也不管走不走得动,直接拎起她,就出了山洞。
踉跄着被拖出洞口,妙如惺忪地张开眼睛,只见外面已经黑了下来,洞口却是火亮一片。四周满是举着的火把,把不大的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她只得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那里的光线。
“妙儿!”他们刚出洞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她朝向声音来处望了过去。
是爹爹!他怎么赶来了?
随后朝四周环视了一圈,原来在场的不仅有钟澄。还有长公主、旭表哥和汪姨父夫妇俩。
大伙都面露关切的神色,朝她望了过来。
望着表妹,汪峭旭只觉得她面上潮红,神情恹恹,像是病了。
身上的衣裙虽然摺皱着,却是完好无损的,身上还绑着麻绳,想是没遭受过折磨和鞭打。他略微放下心来,她应该没受了其他虐待。
屏声静气地望着那两个人影,少年一刻也不敢松懈。
“找个能话事的人出来!”那壮汉扯着嗓子,朝外面那帮人喊道,还不放心地用柄匕首比着人质的脖子。
“老身是荣福,这园子里的事,都能拍板!”在何嬷嬷的搀扶下,长公主慢慢踱了出来。
汪嗣弘在旁担忧地轻声唤道:“母亲……”
只见她抬起右手来,止住了儿子下面的话。
“他是你的儿子?”指着旁边的男人,那人向长公主问道。
“不错!”她点了点,“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只要放了那小姑娘。”
“我要他的命,替蓝妹陪葬!你肯不肯!”上来就开出让人色变的条件。
也不恼怒,仿佛早料到,他会道出此等荒堂的要求般,长公主徐徐地答道,“除了此项!”
“那就拿蓝妹的孩子过来换,一个换一个。”他随即道出此行的目的。
“可以!安叔,去把五小姐带来!”长公主朝旁边管家使了个眼色,把他派了过去。
“娘!不能让他把人带走!跟着他,肯定没好日子过!馥儿可是咱们汪家的骨血……”汪嗣弘在旁着急地提醒道,随后又朝那男人怒道,“她是我的女儿,凌柱,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长公主蹙着眉头,闭上眼睛,对儿子的话置之不理。
那个叫凌柱的男人,仰天一笑,对汪嗣弘咬牙切齿道:“拐走本族的圣女,你不该还个回来吗?蓝妹怎么看上你这小白脸的!”说着,颇为不屑朝他望了一眼。转过脸去,发现了旁边的汪峭旭,不由地一怔,意识到这位才能称之为小白脸。
过了一会儿,汪馥果然被人带来了。向长辈们行完礼后,张着好奇的大眼睛,她望着对面的妙如和那男子。
长公主此时发话了:“馥儿,可愿意跟那位叔叔走,离开这个家?”
小姑娘望了过去:只见那男子衣裳褴褛,发乱须张的样子。
她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道:“这人是谁?馥儿为何要跟他走?”
“叔叔是你娘亲的朋友,跟着我回到你娘的家乡,那里会有许多漂亮衣服穿,许多伙伴陪你玩……”凌柱循循善诱道。
“我娘不在那里吗?”她指着汪夫人的方向道:“她家乡就是京城啊!”
说着朝汪夫人那边跑去,依偎在她的怀里。
凌柱脸色登时阴沉下来:“她不是你娘,你亲娘被她们害死了……”
说着,就朝对面的人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故意的!不管怎么样,小爷今天必须带走馥儿,否则……”他朝妙如望了一眼,“让这小东西活过今日……”说着,就拿匕首朝她脖子上划出道血痕。
“姑娘”、“妙儿”、“表妹”众人齐声呼出。
有琴韵和烟罗的尖叫声,还有父亲和汪家人的喊声。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妙如“嗤”地倒吸了口凉气,眼泪不知不觉得涌出来了。
朦胧的视线中,只觉得眼前的物体,都是影影绰绰的。
“馥儿!赶快过去!跟着他走吧!”长公主厉声催促道。
“母亲!”汪嗣弘着急出声,企图阻止。
本来被凌柱的形象吓住了,汪馥刚才又见他拿着刀划伤了妙表姐,心里对他的惧怕,更深一层了。
她不觉得嘤嘤地哭泣起来,被何嬷嬷推着,就是不肯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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