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已飞临院角,离开数丈,脚一着地,只见他拧身扬臂,打出几缕丝丝白光,一批过去,第二批又连珠而上,悄无声息,如急风骤雨般,冲宇文杰,当头撞至。
他是家传秘技,有名的白羽箭,“百步穿杨”这东西每支只长有四寸,纤香般粗,尖头锋利,尾附白羽,出手时毫无声息,令人防不胜防。
成公然秘技独步,不但一次能打出六支,且可双手齐发,更能连珠发射,故他在江湖上,早有白羽箭之称。
这时,中门间的倪剑雄,已掣下拐剑,亦向当场纵身上扑,直取宇文杰。
宇文杰一见,暗自骂道:“你这两贼,好歹毒,原来是算计将我稳住之后,来下手夹攻呀?”
他虽恨在心头,亦无暇多费思索,忙将身形一鹤冲天,拔起数丈,迎着当头飞来的箭雨,向前一冲,径疾扑那成公然。
那两蓬白羽箭,第一批六支,临近宇文杰肩头,只一飘,便偏向外飞,第二批六支,齐被宇文杰胸腹顶回,摔落院中。
宇文杰身临成公然顶头空际,身未落,手先出,凌空向下,劈出一掌。
那成公然见暗器无功,对方已扑近当头,急忙抡开双臂,迎着来势,向上一挡,拼力硬接他这一掌。
宇文杰一掌击出,招式尚未落尽,身悬半空,见状,急将掌势,变推为拿,一下又扣住了对方的脉门。
同时,耳后风生,知那倪剑雄,已由身后袭至,瞬即左手横臂一扬,将刚才接过的两支白羽箭,向后打出。
只听得一阵闷哼之后,即有兵器摔落声,与身形跌地声,响成一片。
这时,宇文杰才两脚着地,扭头一看,只见那倪剑雄,已扔脱兵刃,双手捧着两颊,蹲地直哼,显然,那两支白羽箭,已钉上脸了。
原来那倪剑雄,是个擅长心计的人,他见成公然,脱离对方掌握后,迅自出手,打出了他那名播江湖,百发百中的白羽箭,也就抡动拐剑,由侧方直扑宇文杰,取夹击之势,不料,一眨眼,身前已失敌踪。
扭头一看,见对方已扑向成公然去了,遂又折身跟进,想趁宇文杰身形末落以前,拐剑齐施,给他一计“枯树盘根”,将他扫落尘埃。
双臂刚一展开,脸门即着了两箭,痛得他扔掉兵刃,急忙拔下箭头,捧着双颊,伏地直哼。
宇文杰一手扣住成公然脉门,厉声说道:“你这纵妻为恶,容子行凶的老贼,我也不打你,更不愿要你性命,我只废掉你的武功,并要你今后见人低头三尺,以忏悔你的罪恶,就够了。”
他一面数说,一面用了个奇妙手法,向他左右腰眼,各捏了一把,又向他胸前拂了一掌,然后将手一松,摔倒成公然。
回身对众镖师,高声说道:“我就住在城内东关大安客栈,你们如有不服,今晚或明天,可随时找我,后天即对不起,我就走了。”
他抛下众人,纵身外出,当门而立,扭头见到大门横楣上那方“四海镖局”的金字招牌,不禁又掀起了心头一阵暗恨。
即横臂上挑,向那招牌劈空一掌击出,只听得“哗刺”一声暴响,那块已经悬了卅余年老招牌,震得粉碎,撒了一地木屑。
这时,路上来往行人,见这个少年,无故砸毁人家的字号,奇怪,店中有人,竟没一个上前向他理论,均感诧异。
一时驻足围观者,途为之塞。
宇文杰打了成公然夫妇,砸罢四海镖局招牌,颇感心头一畅,精神一爽,仰面嘘了一口长气之后,即闪身离开镖局。
仍由南门进城,在一家酒楼,用罢晚餐,这时,已是夜景朦胧,华灯初上之时,他一路跌撞行来。
暗察途中不时有人向他偷觑,一视即走,且内有一人,似在那里晤过,苦思良久,竟想它不出,转眼已到客栈。
这时,店中各类赶场的生意人,包括歌妓、星卜、小贩、乞丐全有,熙熙攘攘,嘈杂异常,他一见心烦,打开自己房门。
店伙送来灯亮、茶水后,即开门准备睡觉。
他立身房中,刚一解下肩头长剑,偶然向后窗瞥去,不觉一惊,急步跃过床头,震开窗门,飘身外出。
回过头来,探首向内,手擎长剑,轻敲床架,沉声说道:“是那路高人光临,何妨请出一见,不然,即休怪在下无礼了!”
语音一落,突见床前灯下旋出一团黄影,扇的灯光直闪,旋影过去,即现出一个年约六旬上下,面容清癯的黄袍和尚。
立身房中,面向窗口,合十当胸,说道:“小檀越,好机警!”说毕,即返身去开房门,似欲离去。
宇文杰见他想走,急忙退后三步。
双脚一登,刺空斜飞,穿过屋脊,沉身下落房门口外,见和尚正开门外出,即迎步拱手,说道:“大师父!你就走吗?”
和尚见状大惊,又双手合十,说道:“小檀越,好俊的轻功,令人衷心佩服,今不让贫僧告退,敢问,意欲何为?”
宇文杰抱拳说道:“大师父,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想法驾莅此,谅有所为!何妨请进房中,宽坐片时,并请将尊意赐告!”
和尚面容一整,双目陡睁,黑暗中,暴泛精光,沉声说道:“如此,你我挽手而行!”语音一落,探臂握住宇文杰的左腕,并肩进房。
两人一搭上手,和尚暗自一惊,忖道:“这人适才所显的轻功,先还以为是,时下一般绿林少年,所崇尚的专技,不料,他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较之自己,实有过之无不及,我那师弟,做事好莽撞!”
两人来至门口,和尚将手一松,先自入内,宇文杰随后跟进,分宾主落座,立即捧茶敬客。
宇文杰问道:“请问大师,上刹何处,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又合十当胸,轻轻宣了一声佛号,说道:“贫僧大方,现在江陵对岸弥陀寺出家,请问小檀越,可是姓宇文,大名杰?”
宇文杰说道:“不敢,宇文杰即是在下。”
和尚笑道:“现在江湖上,无论黑白那一道的朋友,一见你这身穿着打扮,与年龄形貌,多半认得是你,这叫做‘人的名树的影’,小檀越,年纪轻轻的,竟有如此成就,煞是可喜。”
宇文杰亦极力谦虚,说道:“在下年幼无知,还盼大师,不吝指教!”
和尚展颜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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