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接又轻声叹息,说道:“佛家渡世,素重因果,我佛虽然更重前因,但亦并不漠视后果。今天四海镖局成公然夫妇,伤于小檀越手下,依贫僧看来,似觉因果倒置,稍嫌过当,成公然本人,犹有可说。其妻江氏,乃一女流,小檀越对之,似不应如此!”
宇文杰闻言一怔,急声辩道:“大师有所不知,我那义姊傅雨霞姑娘,嫁给成家,未满五日,即遭他夫妻父子三人,生生逼死,连一场法事也没做,草草掩埋,不问不闻,只气得她娘家父亲傅九公,弃家出走,披发入山。再说那成公然之妻伤势,系成公然自己下的手,这只归咎他技艺不精,误手伤人,怎能怪我。”
和尚呵了一声,说道:“这就难怪了,还有此说。”
宇文杰又说道:“至于成公然纵妻为恶,任子行凶,已是死有余辜,在下对之,仅不过废掉他的武功。使其以后不致恃技妄为之意,并末要他性命,不然,早已一剑诛却……大师此来,想系为他讲情?”
和尚又连连摇首,轻声叹息,说道:“贫僧此来,为他讲情事小,倒是为免除地方,又要造出一番浩劫者大……”
宇文杰心头,不觉又是一怔。
和尚接口说道:“师弟智方,乃成公然的方外之交,那万柳庄的千里追风方镇,亦与他素称莫逆。小檀越今日大闹四海镖局后,两人均闻讯赶去,见你已走,遂决定今晚深夜,来此寻仇,为友雪耻。贫僧力劝无效,乃只身前来,预伏房中,以待事发,当场再为两下调解,不料,瞒不过小檀越的机警,识破形藏,致预定计谋,难以实现,想来亦是前因。”
宇文杰听来不禁动容,遂亦慷慨陈词,说道:“大师慈悲,实在令人心感,在下为义姊复仇情切,已经抱破釜沉舟之势,今晚来人无论是谁,只要动手时,只有恕在下一切无礼了。”
这一僧一俗,正挑灯对话间,宇文杰突然一掌,扇熄灯光,旋即衣不飘风,足不扬尘,悄无声息的穿窗外出。
和尚先还不禁一怔,及至听出屋面有了异声,始惊服这少年的内外武功,实高不可测,暗忖:“以自己数十年的修为,只不过听得屋面异声而已,他竟能听出来人,在未至之前的声响,除非具有精湛绝伦的上乘内功,怎能及此?奇怪,小小年纪,打哪里获来的此等功力,真不可思议?”
心念一落,亦跟身穿窗外出。
宇文杰纵身上屋,运用眼神,四下一扫,见前后瓦面,黑影幢幢,人数还真不少,其中果有一和尚,和另一老人形态,最为显著。
他立身屋脊,正蓄势戒备,屋檐下又冒起一条人影,仔细一看,却是大方和尚,也接着来了。
大方和尚,飞身上屋,即冲着来人中的那个老者,合十当胸,说道:“方檀越,果然言出不爽,说来就来。”
那老人闻言,似已一怔,旋听他说道:“大师及时来此,实出在下意外,待将那娃娃处置后,再向你赔罪。”
宇文杰不禁气往上冲,身向前进,正准备迎敌一击,忽听得大方和尚,说道:“不可,此地乃商贾云集之区,我辈行为,怎能惊人骇众。如有伤人,岂不拖累店家,依贫僧之见,你们两下,果真无法善罢,不如约朝择地较技,分个胜负如何?”
那老人又说道:“如此,未尝不可,不过,在下得先会会那姓宇文的,要将今日之事,理论一下再说。”
大方和尚说道:“女子的,方檀越、韩檀越、濮檀越、师弟,以及这面的宇文檀越等,我们一同不妨到房中坐坐,其余众位檀越,暂请先回。”
和尚一步来至宇文杰身侧,说道:“宇文檀越,先请一步,可回房准备迎客。”他边说边将袍袖一展,示意急行。
宇文杰回至房中,亮起灯火,命店伙准备茶水侍候,自己也肃立迎客。
众人随着大方和尚,鱼贯进房,宇文杰遂一一拱手相迎,等那老人跨进房来,一眼瞥见宇文杰,不禁噫了一声,说道:“适才有人传说,我还不信,今一见面,果然是你,姓宇文的,今日我们两下,来一笔旧帐新算,也好。”
当场,除那老人及另一姓濮的之外,其余众人闻言,全不禁一怔,连宇文杰本人,也不明所以。
宾主落座毕之后,宇文杰即满面堆笑,当胸拱手,问道:“不知老英雄,为何认识在下?”
大方和尚,一见当前情景,暗感有点不妙,深恐两下因旧事重提,先弄翻了脸,则今日之事更糟。
忙压住众人无话,代为引见后,命店伙奉茶敬客。
那千里追风方镇,冲着两和尚及玉麒麟韩郁秀一拱手,遂扭回头来,向宇文杰说道:“宇文朋友,今日四海镖局之事,我们暂且搁下,难道去年,在那陕州凤陵渡,劫马伤人一事,你不记得?”
宇文杰说道:“呵……那马原来是你的,方老英雄,今日旧事重提,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方镇厉声说道:“我不但要追回原马,还要报当日一掌之仇。”
宇文杰闻言,又双手一拱,接又开口一笑,说道:“方老英雄,请你不要多心,只怪我当日。一时失手,伤了你一掌,你如此高龄,我本应尊你是位武林前辈,不敢目你是我手下败将。
这样好了,不管是旧帐新算,或是两帐归一,我今晚在此,练趟功夫你看,练罢之后,你如能照样练,我当场认输,凭你如何处置,决无异言。不然,不但不得旧事重提,且今日四海镖局之事,请亦不要过问,各位!这个办法如何?”
那智方和尚,似欲发话,大方用手一拦,将他止住,即颔首赞道:“这个办好极,宇文檀越!就请你当众,一显身手。”
宇文杰又扭首问道:“方老英雄之意?”
那方镇见己方已经有人首赞成,且一般武林朋友,对这一类较技练功的勾当,怎肯后人。
不过,今晚此事,却是由这个少年发起,心有不甘而已,当下只得说道:“方某以微未之技,今晚愿陪高贤,一较身手。”
宇文杰即命店伙,送来三支抬烛,两根长香,和几大张白连史纸。
他先燃起三支抬烛,一字摆在窗前桌上,烛与烛之间的间隔,约有三寸,然后,对众说道:“我先练一趟‘择灯灭焰’,再练‘隔纸熄灯’,这头一趟功夫,由我距离抬烛一丈远处,运出一口真气,吹灭中间那支烛光。同时,两旁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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