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为防有人上门寻仇,除将儿子遣走暂避外,并约有对江弥陀寺的大方和尚、智方和尚,及西乡万柳庄的千里追风方镇,经常出入镖局策应,你更须当心!”
宇文杰说道:“容姑娘,谢谢你的好意!请不要耽心,我自理会。”他旋用手一指那坟,问道:“墓前这石碑,想是成家立的?”
姑娘说道:“这碑,是我要成家如此立的,你是疑那碑文,有点不伦吗?因为她虽已嫁到成家,可是,于花烛之夜,就闹婚变,不数日,即玉殒香消,死后验尸,还是处子,根本算不上是成家的人。是以,我就决定镌用她本来姓名,看得顺眼些,这坟,成家是不会理的,傅家那边也没人,只要我活着,一年四季,亲来为她上坟一次。将来如有子孙,我还要逐代下传,命将此坟,当我韩家祖坟祭扫,方不枉我们两人自小相好一场哩。”
他别过姑娘,即舍开大道,翻山越岭,突起忽落,径向城里方面而去。
容姑娘也循着来路,登轿回家。
这时,日影虽已偏西,因夏天昼长,故辰光仍早,宇文杰已知四海镖局,开设在南关外河街,遂由北而南,穿越而过,来到河街,寻至四海镖局门前,于盛气之下,即昂然而入,将及中门,左边已闪出一个,年约三旬的劲装大汉双臂一张,挡住去路,扬声问道:“朋友!此来会谁?”
宇文杰偏头向那人扫了一眼,厉声说道:“我要会那白羽箭,你挡住去路,待要怎的?”
那人暗忖:“这小子好横!”
遂说道:“阁下请留下名来,待在下通禀之后,再见如何?”
宇文杰又暴声喝道:“好大派头,会个保镖的,还要通禀?”
那人亦暴声喝道:“你不先通姓名,我就……不准你进去。”
宇文杰今天是存心找事而来,那还抱半分客气。
当下见那人挡住不放,不禁大怒,只左臂一扬,轻轻向外一挑,即将那人掀了个四脚朝天,元宝滚地。
其余三人见状,齐声喝道:“这小子,是存心来找茬的,来!围上!”三人随即同身上扑。
他见三人,系分品字形势围来,马上滴溜溜,斜刺里,将身形向前一转,早转到三人身后。
于穿过人群时,顺手一下,扣住当中一人的右腕脉门,往外一扫一甩,又将这人掀出三丈,跌了个懒牛向日,伏身啃草。
前面拥身上扑的两人,只觉眼角黑影一闪,已失来人所在,心头不由一惊,暗自忖道,:“这小子,好快!”
急忙刹势停身,回头一看,后面又倒了一个,遂不约而同,又拧身反扑。
左边一人,身法较快,武功亦高,一拧转身形,即同时出手,一招“黑虎偷心”,直奔宇文杰当胸一拳击来。
右边一人,扑来虽然较慢,但他却于中途变计,拔起身形,凌空飞起一脚,直踢宇文杰下阴。
两人攻势既急,宇文杰更不怠慢,只见他,竟于两人中间,将身形向右一转,右臂由背后抄去。
一把扣住了那“黑虎偷心”的腕子,左手向前一压,就抓着了飞来腿的脚胫,双手同时加力一紧,如抓小鸡般,对着中门,向镖局后面院落一扔。
那两人飘悬空中,风车似的向前直转。
宇文杰与四个镖头,在前面大闹,早惊醒了正在后进房中午睡的老镖主,白羽箭成公然了。
听得前面传来,阵阵掌风,及一片吆喝,大惊,急忙翻身外出。
他刚一跨进院落,即瞥见自前面镖局中门内,飘出两条人影,由半空向院中直落,定神一看,原是局里镖头。
急飞步上前,飞臂一扬,将两人接住,向地下一放。
他来至中门口外,向内一张,正有个玄装少年,面当中门,叉腰而立,再看镖局厅中,地下还躺着两个镖头,哼声不绝,一见之下,不禁恼火。
他先向来人脸上,略一打量,然后,沉声说道:“尊驾为何无故闯闹镖局,并殴伤多人?”
宇文杰一见来人,是个身材高大,年近五旬,颏下微须的红面大汉,遂厉声说道:“我因有事,要找那白羽箭,那知这几个镖师,借故阻挡,并寻我拼斗,四打一的,怎反说我,无故伤人?”
成公然说道:“请问尊姓大名,在下就是白羽箭成公然,找我何事?”
宇文杰听说来人就是成公然,精神不禁一振,说道:“我叫宇文杰,得悉你夫妻父子一家人,逼死武昌傅九公的爱女傅雨霞,特来找你偿命。”语音未尽,立即飘身外出,横立院中。
这时,另有许多镖头,及成公然的妻子——江氏,均立在后厅檐前遥望。
成公然先听来人道出姓名,心头不觉一怔,后又听出是专为傅雨霞寻仇而来,更感一惊,心知来人不好沾惹。
正筹思如何应付,方使事态不致扩大,弄的更糟之际,不料,那个不知死活,正立在檐下观望的江氏,早就因为傅雨霞死了不打紧,却逼走了自己的儿子,一肚皮没好气,在家不断与丈夫吵闹,无法开交。
今突见这一少年,无故撞来,毁物伤人,更加冒火,不禁一手插腰,一手戟指着宇文杰,高声吵道:“咄!看这个年轻的娃儿,好没分晓,我家媳妇死了,乃是我姓成的家事,傅家尚且不管,要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过问,为的是什么?”
宇文杰已早知这个婆子,就是罪魁,先还以为闺中妇女,不易寻找,正感有点为难,今见她竟自行出头,并为此声色俱厉地数说自己。
当下不禁暴怒,遂大喝一声,跃身上前,左臂向前一探,一下子扣住她的腕子向怀中一带。
右掌一扬,“叭、叭”,就是两记耳光,打得那婆子,像杀猪般叫喊,顿时两颊尽肿,口齿全落,胸前项下,遍是血迹。
廊下众人,因其平日为人不甚贤淑,群情厌恶,今虽见她挨打,竟不理会。
那白羽箭成公然,虽是个闯闹江湖数十年,道字号,称英雄的人物,可是,素有季常之癖,平时对这位尊妻,遇事要谦让三分,以致儿子成策,在慈母一味溺爱之下,弄得管教失严,骄纵无忌。
不然,傅雨霞姑娘事件,决不致产生如是后果。
他虽是有点惧内,今一眼瞥见有人当面打他的太太,就是泥人,也有个土性。
宇文杰正纵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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