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毙近百名高手的怪客离去不久,山谷边缘的陈尸中,突然有一具尸体在慢慢爬动,接着站立起来谁也料想不到,这具站起来的尸体,竟是那个被顺天帮帮主赫连表用寒泉冰毒掌打过一掌的小小顽童钟宗。
许是他命不该绝,当他被打倒之后,什么痛楚也没有,神志也依然十分清醒,只觉浑身奇冷,冷得想睁开眼睛看一下的力量也没有。这已是十分奇怪的事,更不料在一个多时辰之后,居然又能自动站了起来。
自然,这山谷中的一切演变,大致他都能以耳代目,体察出来。
此刻,他第一件急于要办的事,就是找寻他爹爹的遗骸。
他清醒的记得屠独步是带他来看爹爹的遗体的,便放眼在近处搜寻,只见眼前三具尸体侧面,有堆隆起的冰块,冰块下面,并有“钟克扬大侠之墓”七个字,那是用金刚指力刻进冰块里面的。
他又悲又喜,不知这是谁来安葬的,记忆中,那位怪客并没走到这边来,不然的,他何必埋怨,说找不着自己的尸体只是这位怪客是谁?他如何认得自己?又这般关心自己呢他无暇去想它,再又端详了一下隆起的冰块,只见冰块的四周,虽有新的迹痕,却已和下面的冰地凝在一起,料想爹爹定是埋在里面无疑。
便拜了几拜,说道:“等天气暖和了,宗儿再来替你改葬。”
拜罢起身,放眼一望,只见四处尽是叠叠尸体,不禁黯然神伤,幽幽说道:“那人好狠的心肠!”又想道:“这许多尸体,我一人怎么收得了?还是明年一道来料理吧!”辨了辨方位,便向北方走去。
一眼看到那些铁盒,便又触起那人的话,捡起那被踏扁了的铁盒,揣在怀中,想道:
“我爹爹就因为这东西才死,等以后把它陪葬爹爹岂不是好?”
正行之间,忽然又在半山看到赫连表的尸体,想道:“你想一掌打死我,不料我没有死,你倒先死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觉身上又开始冷起来了。他怕又跟在山谷中一样的奇冷,想要找户人家避避风,取取暖,便耐着冷放脚快跑。
跑了一程,身上越来越冷,料知必是寒泉冰毒掌的寒毒又发作了,幸而前面就有房屋,于是尽力向那屋子飞步跑去。
跑到那几间草屋门口一敲门,里面好久都没人答应。这时他已冷得无法支持了,一看侧面另外还有间孤零零的矮草房,房门好像虚掩着的,便急急跑过去,推门一看,里面放着一些杂物,还堆有一些麦草,当时也顾不了许多,连忙拉了几束麦草,往地上一丢,人便躺了下去。
躺了一会,越发的冷了,便又扯一些麦草盖在身上,蒙头大睡。
这是一种入了骨的寒毒,岂是增加一些麦草所能奏效的?只冷得他三十二颗牙齿,作对儿厮杀不停,那份难受,他宁愿立刻死去,也不愿意受这活罪便在这时,忽然觉得有种特别冷腥的气味冲入口鼻,险些就要呕吐出来,忍不住探出头来张望一番。只见对面草壁顶端,正有一个奇形,隆状的东西,沿着草壁慢慢向下面游动,冷腥气味,可能就是从它身上发出来的。
那怪东西连头带尾,足有五六尺长,一身都是麻麻的疙瘩,凹凸地隆出体外。脑袋前小后大,略呈三角形,嘴唇外面露出两根尖长发亮的獠牙,红舌闪着红色的光芒,特别显得狰狞可怖。此外身子两边各生了两只脚爪,一条尺多长的尾巴拖在后边。从它眼下游动的情形观察,行动似乎应该笨拙。
钟宗心头大惊道:“好大一条壁虎!”
这刻那壁虎般的怪物已游到地上,忽然昂起尺来高的头,左右游视,头上现出三点光芒,随着头的摆动方向闪烁着。他想:“这是什么?说是眼睛吧!不应该有三颗。”突然,那怪物似乎发现钟宗了,嘴里发出低低的吼声,伸长脖长,直向钟宗躺的这边慢慢游来。
钟宗这一吓非同小可,天生的求生欲支使着他,蓦地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那慢慢游拢来的怪物,心里急急谋求对策。
那怪物绝不因钟宗已经坐起而有所胆怯,四脚依然缓缓爬行,转眼间,前面两只脚已经爬上麦草了。钟宗仍旧没有想出妥善对策来。
雪地里反射出来的光亮,从窗子和檐际的空隙中映进屋子,使得这屋子里面并不十分黑暗,尤其在习惯之后,视力更加显得清彻。
这时已在咫尺之间了,钟宗双目凝注怪物,只见那怪物头上果然长着三只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四五寸长的红信,不断在唇间伸伸缩缩,喉间发出低低的怪声,昂起头,向他头部逐渐逼近着。
钟宗不知它的致命处在哪里,也不知它攻击敌方的厉害部位是嘴?还是前爪?抑或是腥气眼看那红信距面庞只有五寸了,他整个背心已贴紧草壁,退无可退,一时情急智生,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陡地疾伸双手,连抓带捏,紧紧捏住它的脖子。
它脖子虽比身子细些,圆径可也有三尺左右,他两只小手一捏之下,竟然吃不上什么力,百忙中,迅即改用两根拇指指尖,分别抵住它两边颚下,其余八指则半绕着它的后颈。才一抵实,怪物便使劲挣扎,喉间的吼声也陡然响亮起来。
他以为这样便可以慢慢制他的死命,于是紧紧抵住,毫不放松。却不料顷刻之间,十个指头因禁不住长时间用力,渐渐感到麻痹,甚至痉挛。偶然不自禁略松一下,怪物便极力挣扎,有一次几乎就要挣脱手指那怪物似乎也在作垂死前的极力挣扎,一颗巨大的头突然向左右急剧摆动,两只前爪也向钟宗两条臂膀抓来,动作虽是缓慢,劲道却甚惊人。
钟宗原本就已使出全力,此刻怪物一发威,他哪里还对付得了?一时间心中慌乱,忙蜷起右脚,取好架势,蓦地全身猛一使力,人已整个站了起来。
按理,一个人站起来的力量远比坐着大得多,可是他坐着的时候有草壁支撑着他,站起以后却失掉了依凭,脚才立稳,禁不住怪物一个劲前扑的猛力,便双双跌倒。接着一人一兽,就在地上翻滚起来,但不管怎样翻腾,钟宗的十个指头,就是紧扣住怪物的脖子不松钟宗情急之下,一面翻腾,一面运用两只膝盖,不时朝它腹下猛撞,几经折腾,钟宗好不容易才稳住阵势,整个身子压在怪物身上,面对面地对峙着。
这时已面临最后生死关头,哪一方能够多撑一刻,哪一方就能获得最后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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