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实在经自己动手来得轻松多了。
仇一刀、万独立核算已是病少爷的镖靶,十二环坞的势力,一向不容怀疑。
夺取青魔手的任务已落在东篱居士身上。
如此一来自己并不吃亏,他非常满意。
***
常遇春赤膊身体,双脚赤剌剌的敞开,双手环放在已发热的枫栏木上,木板传来炕上热气,将他全身烤的火红。
一天疲倦,都似已在阵阵蒸气中挥发云散。
胡大海橡皮般趴在木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要呕吐。
一个醉酒的人,经火一烤,总是醉得更快。
胡大海已经开始在吐。
常遇春看着他,忽然取出一只毛巾,一把就堵住他的嘴。
胡大海要吐却吐不出来,他的样子就像马桶上的便秘之疾。
常遇春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常遇春忽然发觉他的背后有人,有人在盯着他。
常遇春机伶的打了个冷颤,伸手去摸双锤,锤却让他抛在门外。
他并不像杨开,兵器随影不离。
“千万莫要忘了,你赌输了。”一只手居然从他身后伸出来,按在他肩上:“输了你的命。”
常遇春身体瞬间冰冷,就像栽进不复深渊:“我没有输。”
“很好。”常遇春觉得他的手,就像狱底牙差勾魂的手:“愿赌服输,我现在就要你的命,现在。”
常遇春并没有等到他把话说完,早已瞬间腾空跃起。
他反掌,手刀,斜切,直砍对方肩井大穴。
但是当常遇春跃起时,看清楚身后人的脸后,他忽然怔住!
同时间,“唰”一声,一柄兵器,已刺进常遇春心窝。
常遇春双眼充满不信,充满恐惧,他已经感觉出他的血已像箭一般的飙射出来。
“……你……是你……”
他看见他在笑,笑得异常丑恶,笑得让常遇春觉得他就是鬼,丑陋可恨的鬼。
然后常遇春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
杨开望着满山昏色,忽然笑了笑,然后他站起来,走上池畔,提起双枪,朝白杨木后的热气室施施然走去。
白色的门,门缝白气翻腾。
杨开推门入室。
一炕小炉,炉上红泥烧红,就连炕砖也烧的火红。
木纹清晰的枫栏木,构建成的小室,几乎砌得密不透风,这种木头的耐热性,几乎接近燃点。
杨开走在地板上,热气由脚底的枫栏木传上来,他觉得舒服极了。
他深深吸口气,木栏上堆摆的半开凤梨,已散发出特有酸酸的除臭香气。
凤梨除臭,一室留香。
这句话几乎连三岁的小孩都能顺口吟颂。
但是杨开现在闻到他的居然已不是风梨香,而是血腥。
杨开提起双枪,箭步飞去。
***
常遇春倒在血泊中,倒在他脚底下,倒在醉昏了的胡大海身旁。
杨开不愧是老江湖,他还是很镇定,也做了一件很正确,很老练的事。
他掀起一条盖在常遇春胸口上的毛巾,已让鲜血染红的毛巾。
杨开怔住了!
杨开后退五步,再退三步,退到墙角。
没有人能形容他脸上现在的表情,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他的眼睛。
一枪穿心,花开绽放,用的武器居然是枪。
伤口外形,尺寸、力道、血势,居然和他手上的一双梨花枪一模一样。
栽赃嫁祸,阴谋害命。
可怕的手段,可怕的阴谋。
看着常遇春充满恐惧的眼神,死不瞑目的眼神,杨开双手也似在颤抖。
杨开紧握双枪,一个回头,掉头就走。
他忽然停住。
一走了之,岂不就中计,人岂不就是他杀的?
但若是留下来,等胡大海醒了,他就怎么辩也辩不清。
杨开发现他已进退两难。
他开始不得不佩服这个杀人凶手的手段了。
杨开吸口气,背负双手,走到胡大海身旁,双眼细成一线看着胡大海。
难道他要在胡大海心口上,补上一枪,杀人灭口?
杨开一把提起胡大海,双脚使劲一跃,抓着胡大海跃出了窗外。
***
花四娘坐在斜桥上,双脚挂在桥下,懒懒的摇晃着,西沉的晚霞照在她的脸,她的脸微微发红。
晚风轻柔,轻抚发鬓,她的人就在晚山霭云间。
她有她的心事,一个三十四岁孤寂女人的心事。
她的心很乱,因为每当她一个人静下来,面对她自己时,那如潮狈涨退般的恼人寂寞,便像蚂蚁一块一块的啃噬着她的心。
她是多么的寂寞,多么的孤单。
她也有想过要找一个男人,好好的安定下来,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但是她看得顺眼的却没几个。
年纪愈大,阅历愈多,她就愈发现能真正算是男人的男人,已不多。
很多她年轻时爱慕的英雄名士,现在却只不过是满腹的奸险狡诈。
多金雄霸一地的富豪,也只不过是满腹铜臭的草包。
她已不再是拜金爱俊的少女了。
花四娘抬起头,看着迟暮的晚色,她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一个人叹气叹得愈多,也就是他已在不知不觉中的又老了很多。
“花四娘。”她忽然发觉有人站在她背后:“你就是花四娘。”
“仇一刀。”背后的人说。
“是你。”花四娘并没有回头,但她已想到了江湖上几个要价最高的杀手之一:“一刀九轨,仇一刀。”
“是的。”
“你我本不相识,你来这里做什么?”花四娘慵懒的摇晃着双腿。
“我是来请你的?”“请我?”花四娘面对满山晚色。
“请你到一个地方。”
花四娘还是没有回头,双手却已来到腰畔的长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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