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你是杀手。”花四娘说:“是谁要你来请我的?”
“大将军。”
“大将军?”花四娘居然皱眉了:“威震七海,一手掌天的大将军。”
“是的。”
“你回去告诉他。”花四娘双手已握住剑柄:“我不管他是大将军也好,小将军也罢,我花四娘不想做的事,不想去的坟,没有人能够勉强我。”
仇一刀在笑。
“大将军说你的脾气不怎么好,我本来不太相信,但现在我总算已经明白。”
“那你还不走?”
仇一刀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就是我们这样的人,生存下去的原则,我并不例外。”
花四娘在听。
仇一刀听音忽然变的很冷,冷的令人发麻:“请。”
花四娘并没有被请走。她霍然回头,“唰”一声,抽出腰畔上的长剑,笔直刺向仇一刀的咽喉。
花四娘的脾气一向是让人头痛的。
但是当花四娘长剑刺出时,仇一刀的人却已像轻烟般的飘了出去。
他已背负双手,直立在桥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并不想带一个死的了花四娘回去。”
花四娘长剑斜斜下举,一身青衣碎花襦裙随风飘动,细长的发丝,紧贴着她的翠眉,桥上有风,桥下有水,宛如一幅美人立桥舞剑的图画。
风再吹,花四娘长剑已划出,飞虹电驰,卷起千堆浪花。
仇一刀身体笔直再向后退。
一层层剑网,连风都已似被刺碎,花四娘已连续刺出了十招。
仇一刀还是只有退,没有出手。
花四娘手指剑诀,轻喝一声,人和剑从桥栏深处,笔直的刺开。
仇一刀退到桥栏下,已再无退路,当他的人碰到青绿色的栏干时,花四娘的剑,已刺到他的咽喉。
仇一刀无路可退。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一股慑人魂魄的杀气,自他的眼神中射出。
刀,刀在,刀在晚风中。
一刀九斩!
花四娘的双眼都乱了。
她眼看仇一刀拔刀,刀在晚风中升起,如暮色红霞降临,当你看见它时,它已在你头上。
她居然只看见他拔刀!
却完全看不出仇一刀是怎么连续砍出九刀的。
完全看不出。
仇一刀转身、收步、回刀、刀入鞘,也同时收回点中花四娘颈间昏穴的手指,他冷漠,冷漠的可怕。
风冷了,晚风簌簌,引人愁怅。
***
像翡翠般碧绿的竹叶青摆在桌上,刀也在桌上,人在椅上。
刀很奇特,有古意,是一种特制的小刀,刀柄已经很旧了,甚至连刀锋都已锈蚀,不再锐利,但它却是天底下最神奇的几柄刀之一。
刀是刻骨刀,是月下老人刻骨用的刀。
就连江湖上杀人最多的杀手,也不会比这柄刀碰人骨头的时候,还要多。
据月下老人自己说,他刻过的骨头,有一千二百三十四具,第一千二百三十五具,据说已躺在江南的荒山孤坟间,等着他去刻。
这样的刀,岂非就有种邪气,连鬼见了也会颤栗的邪气。
人也很邪。
月下老人伸出左手,忽然拿起一块长得像手骨头般的木条,也同时拿起刀,在木条上一刀一刀,仔细的划着。
他的样子就像在刻骨。
他那双碧青磷磷的眼睛,闪起一种森森绿芒,几乎像是棺材里跳出来的一对眼睛。
他将木条捧在眼前,端详了一阵,等到他觉得满意了,他再放下刀,拿起酒,一口一口的喝,但眼神还是落在木条上,就像在欣赏一件百年一见的艺术精品。
月下老人忽然摇头的叹口气。
“好刀法。”一个人居然已站在窗外的说。
“的确是好刀法。”月下老人居然没有吃惊的样子,他还是在欣赏他的杰作:“毕竟刀还没有生锈,还很锋利。”
“锋利?”窗下人道:“它早已生锈。”
“你说的没错。”月下老人不否认:“有时候我也觉得它锈了,变钝了。”
“哦?”
“最近已很少碰人的骨头,很少听到磨骨霍霍的声音。”月下老人忽然举起刀,迎着仅剩的暮色余光,仔细的看着:“我实在应该找具尸体来磨磨刀。”
“只可惜这里并没有尸体。”
“有。”
“在哪里?”
“你。”
“我并不是尸体。”
“就快是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都得成具尸体。”
窗下人大笑。
笑声未歇,他的人已飘进窗内,就站在月下老人面前。
月下老人一双惨碧色的眼睛,不客气的先盯住他的眼睛,他居然只剩左眼。
右眼已毁,和鼻子间构成一条十字形刀疤。
万杀。
“请。”月下老人盯住他,并露出欣赏的目光:“坐。”
万杀就坐。
月下老人笑了。
他捧起酒盏,竹叶青酒倒满杯,指着万杀道:“喝。”
万杀没有笑,“锵”二声,将一柄三尺七寸长的金边长剑,按在桌上,接过酒盏毫不考虑的倒头就喝。
“好,有种。”月下老人看着他,拊掌大笑:“名闻天下的‘血形十字剑’万杀,果然有种,果然够种。”
万杀不笑。
月下老人浅沾一口,敞开双手,双眼也亮了起来:“你难道不怕酒里有毒?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万杀仅剩的左眼,锐利如鹰:“你是潘小君的朋友,只要是他的朋友,都不会做这种下五门的事,假如你下毒,你就不配是他的朋友。”
月下老人仰着头,忽然笑得胡须都已发直:“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已不是他的朋友,已是他的对头,只要他敢阻拦我,我还是会杀他。”
“我知道。”
“你知道?”月下老人忽然不笑了:“你为什么知道?”
万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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