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前路惊心 深宵飞铁羽 村家投宿 沉睡失英娃第(3/6)页
去,我还是她干儿子呢,这是我的本来面目,你们不要见笑。"说时,随同少年手拉之处,胸前倏地一亮,现出本相,三人几乎吓了一跳。原来少年面具做得十分灵巧,也是薄皮所制,另外还有一顶帽子与之相连,上有锁口,一拉便开,由中心分为两片,貌相本就奇丑,眉眼口鼻无一整齐,半边脸上更有巴掌大一片血痕和三条隆起的紫肉条,仿佛另时被什东西抓过,头皮也被揭去,后来长好,光溜溜不长一根头发,皮色却又雪白,上面也有几条血印,端的又丑又怪,从未见过。戴上帽子还好一点,秃头更是难看。旺子还不怎样,二女几乎笑出声来,贺回也不在意,那光十分明亮,由贺回手上发出,因未全放,只露一点,业已照得眉目毕现。贺回正指黑雕笑说:"听说你目光敏锐,此时须要将我认清,免得前途又生误会。你们叫它听我的话,包有好处。"铁笛子忙答遵命,刚朝黑雕指说:
"以后相遇须听贺师叔之言行事。"忽听远远传来一声清啸,略响即止。贺回忙将珠光隐去,笑说:"师父想是怪我露出形迹,其实我有我的主意,如被老怪物望见球光寻来,正可调虎离山,使你们容易上路呢。话已说完,再不分手师父必要怪我淘气。你们急速起身,越快越好,一过孙庄,再走一段便无事了。"三人忙同应诺。
贺回先命照着所说方向将雕放走,再同起身。三人依言行事,雕刚飞去,贺回便朝斜刺里驰去,晃眼没入暗影之中。三人赶出里许,遥望来路左侧远远亮光一闪,看出那光亮如银电,与前二贼的灯光不同,料是贺回所发,也许对头警觉,被其引开,照着所说口气定必厉害,否则以六月梅那样成名多年的前辈剑侠不会这多顾虑。便贺回也有一身惊人本领,又是年轻气盛,对头如是寻常,也不会那样嘱咐,料知情势紧张,这一带伏有危机,各自戒备前行。铁笛子更是谨慎,连话都不令二女说,一同冒着深夜雪风飞驰在积满冰雪的山野之中。因未去往黄茅村投宿,急于赶路,冰雪崎岖,又极难走,虽然一口气飞驰了数十里,人却饥渴交加,天也大亮。三人原照贺回所说走法,未走原路,文婴路生,见一轮朝阳已由天边雾影中露出多半,晨雾渐消,前途寒林疏秀,到处都有人家田亩,鸡犬相闻,知道当日天气尚好,心中有事,也不知道路程远近,什么所在,悄间:"这是什么地方,孙庄是否走过?"
南曼见她始终关心,想避开孙庄一面,笑答:"孙庄就在来路侧面,我们刚过不远,这里都是它的地界。因这一带十九孙姓,又多能够生活,我们以前连查探过两次,觉着他们日子过得都好,因此不曾周济,所以这一路上只这里数十里内无什相识,就有一两家也是大明湖边的两个相识渔人引进,无什深交。铁兄觉着可疑也由于此。彼时救灾事忙,连探询了几家,俱都过得。后在夜里往探,人家所说都是高兴的话,虽觉并非全是实情,心中生疑,仿佛说话的人有为而发,但未探出破绽,不知这班农人何以这样异口同声,都说好过,表面看去衣食又似还能顾全,也就没有多事,一直不曾再来,情况甚生。我们先寻一个地方吃点东西再说吧。"文婴忙答:"小妹不饿,昨夜那位小师叔曾说,过了孙庄再走一段就可无事。共只还有十多里,转眼便到。记得来路有一村镇,所卖干馍馄饨甚好,到了那里再吃,比在冰雪地里喝西北风,还舒服些。"
铁笛子见她说时面带惶急,不时回顾身后,左近人家颇多,所行地势虽偏,无须由人家村落中经过,前面田陇上已有人在往来,心想:"文婴曾得师门真传,决非怯敌,看她这样悬心忧疑神气,事情关系必不在小。"再一回忆以前来此窥探经过,心中一动。
好在平日和南曼常时同出行道,日夜奔走,不眠不食常有的事,笑说:"方才因听文妹饥渴,才想在这里随便吃上一点东西。此时既然不饿,前途大镇集上再吃也是一样。"
文婴自觉言语不符,面上二红,又朝来路侧面大片树林环绕的村庄中看了一眼,便不再说,人却往前抢去。铁、南二人看在眼里,也未说破,暗中越发留心。三人面具已在天明前取掉,沿途不断有人往来,虽是各走各,不曾理会,终恐被人看破,不便和昨夜那样施展轻功飞驰下去,这样自然要慢得多。铁、南二人看出文婴先是抢在前面,仿佛走得越快越好。后知不能走得大快,又夹在二人中间,每遇对面来人必要假装怕冷,将脸遮住,头上一顶带耳皮帽两耳业已放下,便是熟人骤然之间也未必能够看出,不知怎会如此心虚。一路戒备,居然无事,也未遇人询问。
走了一段,前面已是泉口大镇。铁、南二人俱都来过几次,非但地理极熟,并有许多相识的穷苦人家。本定去往饭铺饮食,文婴忽然提议笑说:"我们此时最好不要多生枝节,昨夜贺师叔又再三警告,这里既有相识人家,不如在他那里请其代买来吃稳妥得多。"南曼知道这些苦人都受过二人周济,一旦相遇定必杀鸡煮饭,竭诚相待,不愿扰人,笑说:"我们因恐文妹有事,特意改走别路,并未由孙庄前穿过。此镇离开孙庄已有二十余里,方才文妹所说之处业由侧面绕过。我想,大白日里,随便吃上一点起身决可无妨,何苦叫人家费事呢?"文婴问知所行并非日前所经之路,离开孙庄,又有二三十里,愁眉立展,笑说:"妹子不知相隔已远,此是一个难题,等山中事完小妹再作详谈,诸位兄姊一听就知道我的苦楚了。"
二人点头,见正吃早饭时节,天又太冷,路上行人极少,前面镇上却甚热闹,便不再开口,同往内中一家较大的酒楼之中走进,铁笛子笑说:"我们近来实在俭省,难得事已办完,恰巧遇见良友,理应慰劳,并与这位小兄弟接风,大家多吃两杯如何?"二女均是男装,闻言会意,同声赞好。铁、南二人更因平日生活清苦,只管取有大量不义之财由手上经过,全都作为救济穷苦之用,和自己山中带出来的盘川分得极为清楚,从不妄用分文,照例每次事完都要自己犒劳,又和文婴初次相见,吃这第一顿酒饭,由昨日起连动手带奔驰了两夜一天,以前日夜劳苦还未算上,也实劳苦饥渴,知那镇集往来要道,比文婴方才所说的一处要大得多,特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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