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彗星来临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章 内蒂第(1/5)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那天晚上,帕洛德第一次让我看彗星,我装作看见了,后来,我在柴克斯黑尔度过了星期天的下午,我已经记不清这之间相隔了多长时间。

    这期间,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告辞罗顿,然后离开那儿;有足够的时间去尽力地寻找其他的工作;有足够的时间对我母亲和帕洛德讲许多残酷无情的事情,向他们说一些极难听的话。我还有充足的时间给内蒂写一封热情洋溢的信。

    那些胡言乱语和怒气冲冲如今在我的脑海中都已淡漠了。我现在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我给她写了一封用词沉重的告别信,永远地把她从我心中抹掉。接着她用一张方方正正的小纸条给我做了答复,说,我又写了一封具有讽刺意味的信。对此,她没有回信,这间隔至少也得有三周或四周。因为,彗星第一次在天空中出现的时候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小斑点,只有通过望远镜才能看清。可如今彗星已是白茫茫的一大片,比木星还要亮,同时,由于彗星给大地投下了一片阴影,人们再也不能无视它的存在了。几乎每个人都在议论彗星的到来,每个人都在天空中寻找像落日一样逐渐变幻的壮丽的景象。彗星出现在街头巷尾,出现在各种报纸、音乐厅广告和招贴板上。

    我还来不及把一切与内蒂说清,彗星已经统治了一切。帕观看那神秘的使人兴奋的光带。那是一种绿色的未经探索的光带。在我发怒之前,不知有多少次我望着那来自太空的物体。那是一种无人知晓的奇异的符号。终于,我再也按耐不住。我言辞激烈地批评了帕洛德因为浅薄地迷恋天文学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喂,”我说,“我们正处在历史上农村最闭塞的时期。贫困和饥饿正在向我们走来,资本主义的竞争体系就像加剧腐烂的伤口,而你却在荒费时间,整天呆望着天上该死的愚蠢的光痕!”

    帕洛德盯着我,说:“对,正像你说的。”他慢慢地说着,好像有了什么新想法。“为什么不呢?……我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晚上开个会,讨论《豪登的废品》。”

    “你认为他们会听吗?”

    “他们现很有耐心。”

    “以前,他们可不这样。”帕洛德一边说,一边继续摆弄着他的望远镜。

    “星期天,失业工人在斯威星里示威游行。他们开始扔石块。”

    帕洛德一言不发。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了几件事,他好像在考虑什么。

    “可是,毕竟,也许”终于他一边笨拙地指着望远镜,一边说,“它预示着什么。”

    “彗星吗?”

    “对。”

    “它能预示什么?你不会也让我去信你那鬼天文学吧!当人类在地球上忍饥挨饿的时候,天空中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有什么要紧?”

    “这是……这是科学。也许它会影响我们。”

    “科学!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社会主义,不是科学。”他似乎不愿意地丢开他的彗星。

    “社会主义当然不错,”他说,“但是如果天上的东西要是撞到了地球上,那就什么主义都完了。”

    “除了人,一切都无关紧要。”

    “如果彗星把人都杀死了。”

    “嘿,”我说,“这是个玩笑。”

    “我不清楚。”帕洛德说,同时,好像有点无可耐何地样子。

    他看着彗星,似乎要重复他的有关地球和彗星运行正在接近的想法,以及随后可能发生的一切。我插嘴说了一些话。那是从一位现在已为人忘记的叫做拉斯金的作家的书里学来的。那位作家滔滔不绝的漂亮话以及一些毫无意义的建议比起我这个当时极有口才的敏感的青年人要高明多了。我还说了一些有关科学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生活这类话。

    帕洛德站着听着,手指还放在望远镜上,半转身对着天空。他像突然下了决心。“不。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他说,“你不懂科学。”

    帕洛德很少与这种顽固的反对意见进行争论。所以,他简捷的反驳给了我重重的一击。”不同意我的看法?”我重复着说。

    “不同意。”他说。

    “你这样做愚蠢的!”

    “我认为科学更重要。”他说,“社会主义只是一种理论。科学……科学远不止这些。”

    这就是他能说的全部内容。

    我们正在进行一场奇妙的争论。这是那些幼稚青年争论的热门话题之一:是要科学还是要社会主义?当然,这就像争论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哪一个对一样。这完全不可能成为对立的事物。但是,我的辩论终于把帕洛德激怒了。而他对我感到满意的结论加以否定也激怒了我。我们的谈话是在激烈的争吵中结束的。

    “噢,太妙了!”我说,“但愿我还知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使劲把门一摔,好像要把他的房子炸毁。我气愤地来到了街上。但是,还没待我转过街角,我发现他已经又回到窗前去膜拜他那神圣的天体了。

    漫步了一小时左右,我的心情才恢复平静。

    懦夫!弱者!

    就是这些词,那些日子经常在我脑子里闪过。不可否认,那天晚上,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最最完美的法国大革命的壮裂情景。我正坐在安全委员会中间,想要溜走。帕洛德就站在那些犯人中间,这时他已没有机会改变他的看法。他的双手绑着,准备走上刑场。从敞开的窗户外,人们可以听到正义的呼喊,那是人民的纯朴的正义的呼声。帕洛德将被处死,我感到遗憾,可又不得不恪尽职守。

    “如果我们惩罚那些要把我们出卖给国王的人,”我故意带着悲伤的语气说,“我们怎么才能更严厉地惩处那些要把国家交给饱学无用知识的人呢?”然后,带着满脸的沉痛和沮丧,心满意足地把他送上断头台。

    “噢,帕洛德!帕洛德!你要早听我的话何至于此。可怜的帕洛德!”

    那场争吵依然历历在目,使我感到极为不快。帕洛德是我唯一能与之交谈的人。离开他,是认为他很邪恶,但同时又缺少了每夜听我大发议论的人,这使我蒙受巨大损失。

    写了一封委婉的书信后,我让内蒂自由了。我确实在想:这事就算结束了,永远地结束了。我对帕洛德说过:“女人已不能再纠缠我了。”

    后来,又过了一周多时间,没有什么反应。这

    -->>(第1/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