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默特。”迪龙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递给他。
赖利刚嘴一笑,说:“在德里的岁月里你也常这么做。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是怎么牵着英军的鼻子转的吗?”
“当年确实如此,老伙计,不过时过境迁了。”
“是啊,你的确变了,”赖利说,“彻头彻尾地变了。”
“好了,”弗格森打断了他们,“老朋友间的叙旧该完了。现在让我们谈谈正事。你想要什么,赖利?”
“出去,准将。”赖利在桌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六个月已经足够了。我呆不下去了,倒不如去死。”
“就像所有被你杀死的人一样。”汉纳说。
“你是谁?”
“总督察,政治保安处的,”迪龙告诉他,“所以说话小心点。”
“我是在打一场战争,女人。”赖利又开始说起来,弗格森打断了他。
“现在你是不是厌烦了那个光荣的事业啦?”弗格森讽刺说,“那么你要告诉我什么?”
赖利看上去犹豫不决的样子。迪龙规劝说:“这老家伙跟钉子一样强硬,但是又很老派,是个有荣誉感的人。告诉他吧。”
“好吧,”赖利举起一只手,“你们总以为只有三个活动小组在伦敦行动。其实还有第四个,建制不同其他三个。据点是霍兰德公园的一栋漂亮的房子,三男一女,在市里都有像样的工作。还有一点——他们都是精选出来的,因为他们或是生在英国或是在这儿长大。有利于长期潜伏。”
“他们的姓名?”弗格森问道。
“这对你毫无用处。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在警察局有任何记录,不过可以告诉你。”
他报了四个人的名字,汉纳-伯恩斯坦在她的记事本上记了下来。迪龙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弗格森又问:“地址呢?”
“宫殿广场的公园别墅。在一个漂亮花园里的一栋陈旧的维多利亚时期的建筑。”
“那么你跟他们交往吗?”迪龙问。
“没有,但是我的一个朋友,埃德-默菲,是他们的供应人。有一天晚上他向我泄露了秘密。你也晓得喝了点酒之后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他向我吐露了一切有关他们的事情。”
“那么默菲现在何处?”
“去年被轮换调防回爱尔兰。”
迪龙转向弗格森耸了耸肩说:“要是我,早就走了,尤其是德默特被捕之后。”
“这是为什么?”汉纳不解地问,“没有什么联系呀。”
“总是有的。”迪龙说。
“别吵了,”弗格森发话了,“值得一试。”
他敲了一下门,等门开了,杰克逊出现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说:“把这封信交给典狱长让他会签。这是授权令,将把这个人交给我来监护。办完之后,带他回牢房收拾东西。我们在院子里的戴姆勒-奔驰车里等着他。”
“遵命,准将。”杰克逊跺着穿着皮靴的双脚,好像又回到了阅兵场上。当他们鱼贯而出的时候,他站到了一边。
有几个人正在大门外的雨中等候着获释犯人。他们当中就有自称乔治-布朗的律师,他站在一辆伦敦的黑色出租车边上,头上打着雨伞。司机看上去跟普通的伦敦出租车司机并无二致,只是不是一般的人种,黑色的鬈发上已有点点斑白,鼻梁什么地方被打碎过。
“你说会成功吗?”他问。
正说着,大门开了,几个人走了出来,戴姆勒-奔驰车跟在后面。
“现在我想是的,”布朗说。
当戴姆勒-奔驰车经过时,坐在迪龙身边、弗格森和汉纲对面的赖利瞥了一眼车外,一下子认出了布朗。他转过头去。
布朗向路对面的一辆福特牌厢式小客车挥了挥手,指了指戴姆勒-奔驰车,小客车便驶离路沿,跟了上去。
布朗进了出租车。“现在干什么?”司机问。
“他们会跟着的。弗格森总得将他关在什么地方吧。”
“某个安全房?”
“可能吧,但是最安全不过的是让他呆在马厩小巷迪龙的住处,很方便,因为弗格森的公寓就在卡文迪什广场的街角。这就是为什么我做如此安排的原因。我们等着瞧,看我估计得对不对。同时,我们等在这儿。我选了探视日是因为我只不过是二三百人中的一个,接待处的人谁都不会记得我。但是那个把我带到赖利那儿去的监狱警官会记得我。杰克逊是他的姓。”他瞥了一眼手表,说:“换班应该刚刚结束,我们等等,看他会不会出来。”
二十分钟后,杰克逊出来了。他急匆匆地沿着街道赶往最近的地铁站。他是个狂热的斯诺克台球选手,晚上还要参加英格兰斯诺克协会的联赛,所以想赶回家冲个澡换一下衣服。
地铁跟往常一样拥挤,他进去时,黑色出租车停在了路边,布朗钻出车跟上了他。杰克逊下了自动扶梯,沿着地道往前赶。布朗在后面紧跟,一直隔着几个人在他们之间。站台上拥挤不堪,杰克逊挤到了边上等着。远处传来列车的声音,布朗随着人群悄悄接近杰克逊。列车出现时一股气流迎面扑来,接着是一声汽笛。这时杰克逊觉得背后有一只手把他往前推,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见他头朝前扎到了铁轨中间,列车呼啸而过。
黑色出租车的司机焦虑不安地等待着。他已经拒载了好几次,额头冒着汗,这时布朗在地铁出口出现了,沿着人行道急步走来,进了后座。
“解决了?”司机一边开动引擎一边问。
“死定了。”布朗告诉他。他们驶离这个是非之地。
弗格森对赖利说:“你跟迪龙一起住在他的住处。离我的公寓步行只需五分钟。”
“很方便。”赖利说。
“理智点,你的对手不弱。别犯傻,企图逃跑。”
“我干吗要跑呢?”赖利说,“我想一身清白地从这儿离开,准将。我不想下半辈子整天提心吊胆,东躲西藏。”
“好伙计。”
此刻,戴姆勒-奔驰车拐人了马厩小巷,顺利让过了停在人行道上的一辆灰色英国电信公司的面包车和一个小障碍物后面竖着的下水道检修口盖子。一位头戴硬舌帽、身穿背上印有英国电信公司标识的显眼的黄色防水油布夹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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