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和瞎子无异。拥有“绝神”,梁上君子们即使不用花上数十载光yīn苦练“猫眼”,也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而不必为火光可能引来守卫而提心吊胆。周晋将“绝神”固定在鼻孔上——若是让梁上君子们知道了他是这么对待他们圣物的,必会将他乱棍打死,昔年为了争夺“绝神”,不知死伤多少人——拧开竹筒的木塞,从烛芯起,向下量三寸,依次往蜡烛上涂一层“挑灯半rì醉”。只剩一角的蜡烛还没涂了,他的左后方有微小的动静,像是案几挪动了下。案几虽然有腿,但是不会走的,他的计划不容有失,不管动了案几的是人还是鬼,都不能放过!周晋右指一捺,一枚石子疾飞而出,黑暗中一声叮响,石子被人用兵刃弹开了。对方的位置一经确认,周晋马上发动攻势,双掌交叉,横在胸前,向声源扑去。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一件东西向周晋打来,他不由想起了张夜书,张夜书发的暗器又快又狠、无声无息,若此时与他对敌的人是张夜书,他只有死路一条。周晋一招“出水兰花”,将真气汇聚于指尖,向前一点,那东西被他一指点得弹开,然而破空之声却并未消逝,紧接着他便见到一只金刚镯子。原来那人同时掷出了两只镯子,不过两只镯子的形制大同小异,而且出手的力道也相差无几,所以发出的声音十分相近,以至于周晋未能分辨,以为只有一只而已。“绝神”的光照范围只有一尺,他能看见镯子,便意味着它距他已不足一尺,周晋忙在胸前布置一道“水晕”,但刚使完“出水兰花”,真气尚未散开,何况白驹过隙间也凝聚不了多少真气,镯子破了“水晕”之后来势未消,击中了他的胸口。奇怪的是,周晋被击中后,胸口虽痛,却并未受伤。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那人并不想伤他。周晋灵机一动,咬破指尖,喷出一口血,倒地装死。那人向他走来,脚步声很急、很乱,却很轻,由此可知其受过严苛的训练,即便情绪焦虑,却仍没完全乱了阵脚。那人似乎以为周晋死了,蹲在他身旁,探他的鼻息。周晋出其不意,突然扣住了那人右手的脉门,那人震惊之余,也不忘用左手回击,周晋焉能给他这机会,把他另一只手的脉门也控制住,将其按在身下,说道:“你……是你!”白荷愠怒中带点得意道:“当然是我!”周晋极力板着脸道:“你知不知道,跟踪我会死!”白荷笑靥如花,自信道:“你不会杀我的!”周晋觉得自己的表情已经够冷酷了:“未必。”白荷抬起下巴,挑衅道:“那就动手呀!夜长梦多哟。”周晋无话可说。白荷道:“既然下不了手,就放了我吧?”周晋道:“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不杀你,已经十分仁慈了。决不能放你走,最起码暂时还不能放你走。”白荷道:“阁外驻守着一大票的人,我只须大叫一声,他们就会发现你,到时你就完蛋了。你不放,我可要叫了。”周晋道:“你叫呀,看我们谁先入地狱?”周晋原以为她只是开玩笑,没想到白荷真的叫了起来:“天外天,你这个大……”不过她只叫了这七个字,便叫不出口了,因为她的双唇被封住了,被周晋的嘴唇。周晋取次花丛近十载,身经大小百余战,一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岂能抵挡得住他猛烈的攻势?随着白荷的一声娇喘,樱唇轻启,周晋轻车熟路,含住她的香舌,白荷彻底沦陷了。这时,大殿的门骤然响起,随后听到卫队长道:“四小姐?”白荷触电一般,猛的推开周晋,粉面含羞,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心虚道:“是我,怎,怎么了?”卫队长道:“适才听到小姐叫唤,还以为小姐出事了。”白荷道:“我没事,多谢你的关心。”卫队长如获至宝,欢欣鼓舞道:“保护小姐的安全,是小人的职责所在。小姐没事就好了。”白荷道:“嗯,你下去吧。”卫队长道:“遵命!”周晋忽然觉得自己无耻之尤,心里明明只有瞿姑娘一人,却又招蜂引蝶,欺骗白荷的感情。激情散尽,他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白荷打发了卫队长,以他的胸膛为枕:“你武功明明很好,却装作很烂,做事又神神秘秘的,你不是天外天,之前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周晋道:“也不尽然,起码跟你讲的那则故事是真的,虽然故事里的主角并非是我。”白荷道:“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周晋道:“南天纵。”白荷道:“这不是你的真实姓名。”周晋纳闷道:“为什么?”白荷道:“南天纵好像大侠的名字,而你就是个坏蛋。”周晋道:“我叫周晋。”白荷道:“周晋?似乎在哪里听过……晋哥哥,你为何要混入天一山庄?”周晋道:“来取一样东西。”白荷道:“什么东西?”周晋道:“秘密。”白荷道:“连我也不能说?”周晋道:“要不怎么叫秘密呢?”虽然还有一个角落的蜡烛没涂上“挑灯半rì醉”,但以现有的份量,也足以使任何高手在三四个时辰内丧失抵抗能力。再聊了一会儿,白荷先出门,将守卫引开,周晋便趁机下水,游回卧房。次rì夜里酉时,周晋估摸着“挑灯半rì醉”的药力已发挥作用了,便端起一盘菜,赴崇武殿探听虚实。半道上遇见几名伙夫,手中的菜都原封不动。周晋说道:“你们怎么回来了?”一个叫王安的和周晋还谈得来,啐一口浓痰道:“也不知发生何事,崇武殿外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一个个凶神恶煞、如临大敌,不容分说,便将我们都赶回来了。”周晋大喜,照此情形,药力已经发作了,崇武殿内的人都是红阳教的jīng英,一时间所有人武功尽失,这时候怕是人人自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周晋幸灾乐祸的想着,把菜盘子往地上一抛,就向崇武殿奔去。王安嚷道:“都说了不让进了,你还过去干嘛?”周晋道:“看热闹。”行至连通湖心小岛与静心苑的卧波桥时,六名守卫齐刷刷挺直长枪,其中一名道:“混账伙夫,都说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敢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周晋笑吟吟道:“闲杂人等也是有尊严的。”说罢已点了他的穴道,轻轻一推,那守卫便直挺挺地倒下。另外五个守卫不约而同地挺枪刺来,周晋平地一跃,一招“铁索连环”,一脚一个,把他们都踢下桥。红阳教的jīng英此刻龟缩在崇武殿内不敢露面,守卫武艺低微,不堪一击,就算再多调一倍来也是滥竽充数,无济于事。周晋拾起一支长枪,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从卧波桥一路杀到崇武殿下,一脚踹向殿门。这一脚过去,殿门没踹开,倒把他震退几步,脚趾险些脱臼。周晋心想现在不是耍帅的时候,办正事要紧,便走殿门旁的窗子下,搠破纱窗,矮身跃入。殿内烛火通明,黑压压的坐了百八十号人,齐把头转来,无声地看着周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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