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书醒来时,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天刚刚大亮,阳光透过纱窗,在地上形成一块橙黄sè的光斑。少女坐在床边,两手托腮,落落大方地看着他道:“你醒了。你可真会演戏,明明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却装作若无其事,非但骗了方守成他们,连我也一并上了你的当!”张夜书道:“若非如此,不仅冯姑娘会惨遭凌辱,我们也会有xìng命之忧。”少女道:“我就猜到你放心不下她。不过这事不必你cāo心了,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们和冯姑娘的几位师兄、师姐不期而遇,有了他们的保护,冯姑娘自能一路逢凶化吉,平安回到华山。对了,若非他们给了一瓶‘冰晶霜露’,你的内伤也不会恢复得如此之快。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因救冯姑娘受的伤,这也是你应得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为了她拼死拼活,人家却始终对自己薄情寡义的师兄念念不忘。”张夜书不知她还能扯出什么话来,连忙打断她道:“我昏睡多久了?”少女道:“没多久啊,还不到一天,现在是卯时一刻。”张夜书道:“这是什么地方?”少女答道:“域秀山庄,本帮的一个分舵。”张夜书道:“遭了!”少女道:“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我都被你吓到了!”张夜书道:“姑娘难道没想到么?马耿纯既是贵帮的堂主,也必知道这个地方,恐怕一开始便在山庄内外布下眼线。从踏入此地的那一刻起,我们的身份应该就已经暴露了。再过不久,此地便会成为人间地狱!”少女道:“你也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域秀山庄虽不是铜墙铁壁,但我就不信倾我们全庄之力,还斗不过他们几个人!”张夜书道:“扪心自问,姑娘与我的武功,孰高孰低?”少女道:“我现在受了伤……”张夜书道:“假如没受伤?”少女道:“应该也逊你一筹,和那用扇子的不相上下。”张夜书道:“那倒不至于,姑娘下手若是够狠,他还不是姑娘的对手。这几个人可都是听命于那个‘任长老’的小喽罗,便已如此了得,那个‘任长老’有多难对付,可想而知。”少女眉间隐现忧sè,嘴上却是毫不示弱:“他再厉害也是个血肉之躯,难不成还能像孙猴子一般,逆了天不成!何况域秀山庄也不是吃素了,他不来则已,若是胆敢进犯山庄,管教他血溅五步,有来无回。”
“小姐!”一个二十来岁,微胖的少年立在门外,看了张夜书一眼,yù言又止。少女道:“淳哥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张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不是外人。”卢淳道:“是,小姐。不久前庄内的弟兄去换班,发现后院有三名弟子死于非命,尸体上不见伤痕,也不像是中了毒。可以肯定的是,敌人已经潜进来了。庄主希望小姐尽快去议事厅,一起商量应对之策。”少女吃惊道:“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她对张夜书说道:“果然被你猜对了。这里只有你跟他们交过手,你也跟着去出出主意吧。”
议事厅里一共三个人,庄主杜涭,管家楚都,护卫头领聂无天。杜涭年过六旬,须发斑白,面sè红润,高大魁梧,老当益壮;楚都天命之年,修眉长髯,相貌清癯;聂无天年方三九,方脸狮鼻,猿臂蜂腰,是外家功夫的好手。杜涭高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楚都、聂无边陪坐在左边的一列椅子上,三人都是面sè凝重。张夜书等人进了厅,杜涭请少女和张夜书在右侧的椅子上就坐,卢淳则像侍卫一般,站在杜淳的身边。
杜涭道:“凝儿,山庄目下所面临的处境,淳儿应该已经对你讲明了,无须我再赘述。你有何应对的良策?”少女道:“我现在是一筹莫展。杜伯伯呢?”杜涭道:“楚兄和小聂意见相左,相持不下,我是左右为难呐。”
聂无天道:“要我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如就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若是望风而逃,我们域秀山庄rì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楚都道:“人都死了,要颜面有何用?目前我在明,敌在暗,庄内又不明不白的死了三个弟兄,闹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局势于我们极为不利。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最紧要的事是要想方设法让小姐将‘苍鹰之戒’带回去交给主人,同时尽量减少伤亡,保存山庄的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杜涭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再争了。张少侠,听凝儿说你和他们交过手,对他们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有发言权。你有何高见?”张夜书道:“他们之所以迟迟不肯进攻,是因为他们人手不足,还在等待援军。我们此时突围,还可能成功,等援军来了,我们只能坐以待毙。要么走,要么死!”
聂无天冷嘲热讽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说不定是你技不如人,便危言耸听,蓄意夸大他们的能力,来自抬身价。”张夜书道:“你不信,自可亲自去试试。”聂无天愤然道:“试就试,谁怕谁!”话未落音,已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出议事厅,直奔庄外而去。张夜书信口一说,想不到此人如此鲁莽,忙起身追去。但他内伤未愈,轻功也今非昔比,终是慢了一步,等追至山庄外,聂无天已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狗杂碎,有种的便现身和爷大战三百回合,躲在暗处装神弄鬼,算个鸟啊!”张夜书听到暗器的破空声,抢到聂无天身前,用手指一夹,只夹住两根银针,还有一根则尽根没入聂无天的大腿。聂无边当即摔倒。楚都几乎和张夜书同时到达,手持一把铁尺,飞身而起,哗的一声,把一棵老槐树连枝带叶削掉一大片,只见树上落下一个人,乃是一个三角眼,山羊胡的中年人,一只手无力的垂下,指尖上滴着血,已然被楚都废了。楚都一击得手,并不恋战,说道:“快走!”张夜书扶起聂无天,和他一起退回到山庄里。
聂无天靠在椅子上,脸sè青黄,牙关紧闭,直冒冷汗。杜涭问道:“他受了什么伤,竟这般的痛苦?”张夜书道:“就是这种针。”杜涭伸手接过,这两根银针比牛毛还细,中间粗,两端细。张夜书道:“这是梅花针,是昆仑雪谷独有的暗器。”杜涭悚然动容道:“你是说这些人都是魔教中人!”张夜书道:“是。用内力发出的梅花针,百步之内可以穿肌透骨,重创内脏,而且因为它太小,不会留下任何伤口,让人瞧不出死因。贵庄死去的三名弟兄,也是死在梅花针之下。”杜涭道:“既是看不出伤口在哪儿,那小聂可还有解救的方法?”张夜书道:“梅花针因为细小,稍有损坏,便成废物,所以必须用一种特殊的药液防锈,这种药液的味道极易分辨。庄主可否命人牵一条嗅觉灵敏的狗来。”杜涭道:“这可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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