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访,不知有何吩咐?小女子洗耳恭听。”白芷荨犹豫良久,还是叹声道:“此事实在难以启齿……姑娘与晋儿相识多久了?”易琴心道:“没多久,尚不足两月。”白芷荨感叹一声:“短短两月晋儿便带姑娘回府,足见晋儿对姑娘是真心实意的。”易琴心脸红道:“伯母何出此言,小女子不明白?”白芷荨道:“晋儿可曾对姑娘提起,他有个未过门的妻子。”易琴心惊讶道:“啊?我并未听他提起。那她是谁?”白芷荨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道:“她是贵阳府沈知府的小姐,名唤丝缎。我知道你姑娘与晋儿是真心相爱,但晋儿与丝缎的婚约在贵阳府人尽皆知。这婚约是我家老爷和沈知府定下的。若因姑娘之故,贸然断绝与沈家的婚约,莫说晋儿,就是我家老爷,也会跟着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rì后抬不起头来作人。为了周府的声誉,我恳请姑娘能离开晋儿。”易琴心若非见她说得甚是诚恳,不像是开玩笑,早已笑了出来,道:“伯母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和令郎仅仅是萍水相逢的朋友,绝非你想的那样。”白芷荨只道她小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说道:“晋儿分明说他与姑娘已私定终身,此生除了姑娘,谁也不娶。这是他当着老爷的面亲口说的,焉能有假?”易琴心心道:“难怪今rì府里的人人都当我是怪物似的,见了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敢情是周晋捣的鬼!好你个周晋,早晚有你好看的!”道:“我和令郎真的是清白的。令郎说我和他私定终身,或许是他在气头上,故意说来气伯父的也说不定。”白芷荨宽心不少,道:“晋儿也太不知轻重了!这玩笑也是开得的!不过……”易琴心道:“伯母还有什么疑虑么?”白芷荨道:“姑娘固对晋儿无情,却难保晋儿对姑娘无意。晋儿的xìng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倘若他对姑娘有情,终是会一意孤行,不肯与丝缎成亲。所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姑娘能和晋儿说清楚,让他知难而退,绝了这份念想。”易琴心道:“伯母放心。不消你说,我也要向他问个明白。”
周晋与赵chūn彦以及另外几个好友喝得醉醺醺的,刚进府,便有家丁来报,说易姑娘有要是相商,请他立马过去明月楼。周晋心说这大小姐又有何事,不能等到明rì再说,非得让他这时候去?东倒西歪地摇到她的房门外,砰砰砰三声敲开了门。易琴心开了门,没好气道:“拆房子呀,使这么大力!”周晋满口酒气道:“喝多了,身不由己。大小姐让在下星夜赶来,所为何事?”易琴心道:“看你喝得烂醉如泥的,还是进屋喝杯茶醒醒神再说。”周晋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不进去了,省得惹人闲话。”易琴心又好气好笑,换了壶滚水,倒了杯热茶给他道:“你在外面造谣,说我……我和你私定终身,早已惹得我一身sāo了,这时倒怕人说闲话了!”周晋接过茶来喝了一口,倚着门框,防止自己站立不稳,道:“原来姑娘是为这事问我兴师问罪来了。”说话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易琴心见了就来气,嗔怒道:“你害我名誉扫地,这还不够么?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周晋道:“姑娘息怒,在下这么做其实也是情非得已!你且听我一言,若我说的不中听,姑娘再打也不迟。”易琴心道:“你说!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周晋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未过门的妻子。”易琴心道:“我知道,她叫沈丝缎,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周晋道:“是我娘跟你说的吧?”易琴心道:“你别多想,伯母她也是为你着想。”周晋叹息一声,不置可否:“你觉得我嫂嫂如何?”易琴心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令嫂为人既温柔又体贴,很好呀。不过她好像很不快乐?”周晋道:“不错,你可知我嫂嫂为何郁郁寡欢?”易琴心摇摇头:“你们家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快点说啊!”周晋道:“因为大哥喜欢的是瑶姐姐。瑶姐姐是我们先生的女儿,与大哥青梅竹马,本是天生一对。可是爹嫌瑶姐姐体弱多病,无法生养,所以极力反对。大哥生xìng懦弱,最后辜负了瑶姐姐的一片情意,听从爹的安排迎娶了播州县丞家的小姐,也就是嫂嫂,致使瑶姐姐病情急转直下,不到数月便郁郁而终。大哥虽勉强与嫂嫂成亲,但心中念着的却是瑶姐姐,平rì里宁愿呆在府衙面对着公文案牍,也不肯回家看嫂嫂一眼。嫂嫂只能是以泪洗面。正因为大哥的软弱,才害得瑶姐姐溘然长逝,毁了嫂嫂的一生芳华,也使他自己抱憾终身。”易琴心黯然道:“啊!原来是这样。”周晋道:“正因为如此,我立誓决不让我和沈小姐重蹈大哥和嫂嫂的覆辙。我骗爹说和你私定终身,为的是能激怒于沈伯父,他那么好面子,我让他这么难堪,他势必不会再将女儿许配与我。”易琴心道:“但你如此做法,岂非令伯父很难堪?”周晋道:“我不管。婚约是他和沈伯父定下的,要成亲他们成去!”易琴心扑哧一笑,又正sè道:“好吧。鉴于你也是有苦衷的,我也就不重罚你了。但你未征求我的批准便假借我的名义去解除婚约,总该受点小惩罚吧?”周晋道:“我这还不是怕你多嘴,一不小心便漏了馅么!”易琴心道:“好呀!嫌我是长舌妇是吧,罪加一等!”周晋道:“得了,在下甘愿伏法,你想怎么着吧?”易琴心眸子一转,道:“这样吧,你给我学三声狗叫。”周晋道:“士可杀不可辱,这如何使得!”易琴心道:“不可辱是吧!那祝你和沈小姐百年好合。”周晋只得委曲求全,真的“汪汪汪”地叫了三声。易琴心道:“不行,太小声了,我都没听见。”周晋告饶道:“大小姐,我好歹也是这里少主,被下人听到了,我这张脸往哪搁啊?你就高抬贵手,给个面子吧!”易琴心一路上被他冷嘲热讽,没少受他的欺负,这回也算报了一箭之仇,心满意足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小姐便大人大量,放你一马。我明天便要和安叔启程去云南了,先跟你说一声。”周晋道:“这么快!”易琴心道:“贵府规矩太多,让我有些受不了。我原想明天就走的,现在刚答应了伯母要劝你娶沈小姐为妻,不到一个时辰便出尔反尔,帮着你欺骗她老人家了,更不好意思留在这儿了。再者看着你们一家子团聚,我也有些想家了,想尽早到达昆明,与安叔交割了任务,然后回到爹娘身旁。”周晋道:“既是如此,我也就不挽留你了。我马上回屋打点下行李,咱们明rì便启程。”易琴心瞠目道:“你也去云南?”周晋道:“毕竟是朋友一场,不送你安全抵达昆明,终是放心不下。”易琴心睨视他道:“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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