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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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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周二公子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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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还是赶紧向老爷和夫人请安,也省得他们再提心吊胆。你们几个跟木头似的杵在这作甚,二老爷回府是天大的喜事,还不速速通报与老爷、夫人知晓!”几个伙计异口同声道:“是!你看我们,一见二少爷回府,欢喜的都忘了。”周旭道:“慢着!你们都跑光了,这一车的货物让谁搬?有周林一个人去就行了。其他人该干啥干啥,不许偷懒。”周林尽情地朝众伙计挤眉弄眼一番,飞奔而入。众人连声抱怨道:“都说是天大的喜事了,还不让人休息会儿,旭伯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周旭道:“再多话可罚俸一个月了!”众人知他言出必行,只得无jīng打采地接着干活。

    易琴心咋舌道:“原来你是贵州首屈一指的大财阀周兆澜的儿子啊?”周晋道:“我都说了我的家在贵阳,而且在桂林府有一座别院,但姑娘不信。”周晋又对那老者道:“旭伯,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烦你代我安顿一下。琴心姑娘、安叔,我还要去向爹娘问安,就先失陪了。”易琴心道:“你与伯父、伯母久别重逢,我和安叔也不便打扰,只好等他们闲暇时再行拜见。”

    周府坐北朝南,广达三十余亩,占了两条巷子,正门在正南方,北面正对仁寿街,沿街开了十几家商铺,包括生药铺、绸缎庄、茶庄、珠宝店等等,都属于“广源号”。周旭掌管的这家店乃是“广源号”的总号,店面之后是几座仓库,再往后便是周府的北门。周晋经由仓库,从北门进入,先穿过一片花园,再过了一座拱桥,又穿过一道门方才到达后厅。到了那里,早已有一群丫鬟簇拥着两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等候着他。中间那位妇人年五十许,脸上已然发福,但眉宇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光彩,梳着高髻,髻上对称插着两排金簪,共有十二支,她内着深红sè深衣,外套一件绣着百鸟朝凤的比甲;她左边的那位妇人则年轻得多,尚不到三十岁,身着淡粉sè的曲裾,鹅蛋脸,桃花眼,柳眉云鬓,略施粉黛,低眉顺眼,一看而知是位秀外慧中、知书达理的贤妻良母,她怀抱中的男婴正歪着头呼呼大睡,口水挂在嘴边摇摇yù坠。她身旁的nǎi娘忙将男婴接过去,拿丝绢揩掉了他嘴边的口水。这两名贵妇人正是周晋的母亲白芷荨和嫂嫂郭采薇。

    周晋跪在母亲白芷荨身前,磕头道:“见过娘亲和嫂嫂。”郭采薇盈盈一拜,还礼道:“见过叔叔。”白芷荨颤巍巍扶起他,蓦然堕下泪来:“晋儿你不告而别,一走便是一年,是想急死为娘么!”周晋道:“事出突然,孩儿也是情非得已。”白芷荨道:“你离家已有一年,连封信都没有,这也是情非得已!”周晋嘻笑道:“孩儿孤身漂泊在外,饥餐渴饮,别提有多惨,之所以没有写信,还不是怕娘亲知道孩儿的境况以后伤心么。念在孩儿一片孝心的份上,娘亲便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了孩儿这一回。”白芷荨被他逗的一笑:“强词夺理!罢了罢了,我前世不知造了甚么孽,今生养了你这么个活宝,活该要被你气死。你也老大不小了,看来是时候迎娶丝缎过门,也好制一制你这放荡不羁的xìng子。”周晋宛如见了鬼,脸刷的就白了,忙道:“匈奴未灭,以何为家也。孩儿还未立业,何能成家?此事不急,还是先缓缓。”白芷荨道:“这是什么话?你一辈子不建功立业,人家丝缎便得等你到白发苍苍不成?”周晋道:“孩儿绝无此意。只是孩儿只是一介书生,而沈小姐是千金之躯,未免有些门不当户不对。沈小姐委身下嫁,孩儿恐屈就了她。”白芷荨道:“这倒不足为虑。你沈伯父与你爹生死之交,又并非那等嫌贫爱富之人,断断不会嫌弃于你。你沈伯父说你才思敏捷,只可惜心浮气躁,不肯用功。待你与丝缎结成秦晋之好,便搬到沈家,静下心来好好用功,进士及第不过是旦夕之事。再加上你爹的恩师还有你沈伯父的提携,不难平步青云,将来前途无量。”周晋一听这话,便觉烦心。

    郭采薇道:“婆婆,公公还在书房等着见叔叔呢。”白芷荨道:“我倒忘了,幸好有采薇提醒。你们爷俩儿都是驴脾气,犟得很。老爷正在气头上,你莫火上浇油,出言不逊,顶撞于他。老爷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虚心认错,他的气不难消,便不会拿你怎样。”周晋如蒙大赦,道:“娘亲的谆谆教诲,孩儿铭记于心。”白芷荨道:“还铭记于心呢!我只求你别左耳听了我的话,右耳便将其抛至九霄云外了,为娘的便阿弥陀佛了。”周晋在侄儿肥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悄声道:“多谢嫂嫂从旁策应,解了小弟的困境。”郭采薇笑道:“没什么。不过婆婆也说的是,你千万别顶撞了公公。”

    周兆澜正提笔拟摹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写到“此所谓至人无为,大圣不作,彼竭其力”,听到大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极大的砰响。他不用想也知是周晋进来了,除了这个不守礼法,胆大包天的孽障,没人敢在他的书房这么放肆。他拟摹字帖原是为了平心静气,被周晋这么一搅,反而怒火攻心,“力”字的一撇写得粗了些,心情全无,把毛笔往桌上一掷,道:“外面的花花世界逍遥快活,不正合你意,还回来作甚!”周晋道:“爹你可错怪孩儿了。爹不是时常教导大哥和我,大丈夫处世,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然则爹让孩儿深居府中,每rì锦衣玉食,哪里知黎民百姓因何而忧,以何为乐?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岂非夸夸其谈?故孩儿乘此机会,效仿王阳明和张太岳,游历大江南北,深入民间,以了解百姓疾苦。”周兆澜明知他是在胡说八道,却又挑不出他话中的毛病,无以辩驳,只得板着脸,正sè道:“那好,你且说说此行有何感受。”周晋答道:“天下虽承平rì久,然孩儿所见所闻者,富者良田阡陌,奢靡无度,一掷千金;贫者无田可耕,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更有为富不仁者,官商勾结,欺压良善,以致富者愈富,贫者更贫。孔子曰‘不患贫而患不均’,长此以往,百姓别说安居乐业了,不揭竿而起,以至于天下大乱便已是万幸。”周兆澜心下甚是满意,心说你这一趟还算没白走,脸sè却是一点没变,怒叱道:“你少跟我贫嘴。你目无尊长,私自出走,无非是因为无端伤人,畏罪潜逃!”周晋道:“爹此言差矣!左伯渠那厮恃强凌弱,光天化rì、朗朗乾坤之下欺辱良家女子,我打他那是替天行道,才不是‘无端伤人’!至于私自出走一事,孔子也说了‘父母在,不远游’,孩儿未请示爹娘便离家出走,确实有错,要打要罚,我无话可说。”周兆澜暴跳如雷道:“胡闹!你都能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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