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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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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深山古镇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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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师兄妹相称。骆浚拈着长须,他这把没髯已蓄了快二十年,一向引以为豪,无论是何场合,都要拿来炫耀一番,道:“咱是兄妹几年不见,吴师妹的功力又上一层楼,实在是可喜可贺。”吴娇娇一改凶悍的神气,忽然像个大家闺秀,说话娇滴滴的:“骆师哥莫取笑小妹了,谁不知骆师哥是这一代弟子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小妹就是再练上个十年八载,还不是难以望骆师哥的项背。”骆浚道:“那你可是太抬举我了,为兄的愧不敢当啊。你我也不是陌生人了,为兄便不遮遮掩掩的了。实不相瞒,龙门镖局上一月受赵半川所托押一趟镖去西安,却不想途中为一伙歹徒劫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他们光是劫镖也就罢了,却丧心病狂,将包括我四弟和侄儿藏雪在内的十余名押镖的兄弟屠戮殆尽,令人发指!此事龙门镖局断不能善罢甘休!”

    骆浚又道:“众兄弟之中,有四名死于‘血煞掌’。师妹必然也知道,这‘血煞掌’是昔年纵横北疆的血魔陆公仪的成名绝技,陆公仪一生只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人称白夜。血魔去世多年,普天之下,除白夜裴远之外,为兄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使这‘血煞掌’。”吴娇娇扑哧笑了一声。骆浚道:“吴师妹因何而笑?”吴娇娇道:“小妹笑裴远之是个傻子。”骆浚道:“此话怎讲?”吴娇娇道:“死于‘血煞掌’的人一眼便能辨认,留下尸体岂非不打自招?若劫镖的人是小妹,肯定会毁尸灭迹,而不是留下罪证等着别人抓我。骆师哥你说,他裴远之还不够傻么?”骆浚道:“吴师妹的意思是有人劫了镖,然后嫁祸给裴远之?这也不无可能,但不管怎么说,也得请裴远之与我们同回洛阳,才能断定真凶是否是他。”

    吴娇娇皱眉道:“龙门镖局发生了这等事小妹也很遗憾。但骆师哥跑到小妹这里来,不会是怀疑小妹窝藏劫镖的重犯吧?”骆浚不否认:“据门下探子回报,那裴远之的确极有可能就隐匿在这间客栈里。”吴娇娇道:“哦?那骆师哥想怎样?”骆浚道:“希望师妹莫让我为难,将他交给我,让我对失去的兄弟以及他们的家小有个交代。如若不然,为兄只好多有得罪,自己动手搜查了。”吴娇娇道:“骆师哥说得容易,你想搜查,可有证据没有?”骆浚道:“这……”

    骆藏锋碍于三叔的面子一直默不作声,这是再也吞不下这口气,道:“想要证据是吧,小爷今儿就给你证据!来人啊,将人带上来!”两个年轻镖师道:“是!”去了一会儿,架着一个人进来,只见他穿着与客栈里的伙计无异,脸已被打肿,像个猪头。吴娇娇一见那人,脸立时沉了下去。那人低头不敢看她,因为被打落了门牙,嘴里直漏风,声音含含糊糊:“对不住,老板娘……”骆藏锋扬扬自得道:“此人是‘罗刹海’的人,他已经如实招供,裴远之确实龟缩在里面,你还想抵赖么?”骆藏芒羞愧地低下头,骆浚脸上一红,瞠目道:“谁让你这么做的!”骆藏锋自以为办了件大大的好事,想不到三叔非但不夸他,反而还要对他怒目而视,吓得不敢声张。

    吴娇娇皮笑肉不笑:“龙门镖局的手段,小妹今rì可算是领教了。”骆浚尴尬不已,作揖赔礼道:“龙门镖局管教无方,冒犯之处,为兄代为向师妹致歉。只是裴远之在这里已是铁证如山,吴师妹还是将他交出来吧。”骆藏锋做出严刑逼供的事来,骆浚虽觉脸上无光,但也觉得这个傻侄儿未尝没办了件好事,至少吴娇娇再不能狡辩,不然她伶牙俐齿,他还真拿她没辙。

    吴娇娇道:“裴远之与此案是否有关小妹不知道,但罗刹海的规矩骆师哥不会不知道。不论是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偷鸡摸狗的梁上君子还是贪赃枉法的jiān官污吏,只要他们还在罗刹海内,便是这里的客人,谁也休想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她这话一出口,只听得门外一声炮响,随后便有不绝于耳的脚步声、马蹄声、呐喊声以及兵刃厮磨声传进来。四面八方,cháo水般地涌来了数百人,将罗刹海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手中的火把,照得方圆几十丈内亮如白昼。

    大厅里不乏出生入死的江湖中人,但几曾见过这等阵势?大多吓得面无人sè。骆藏锋和骆藏芒勉强还算镇定,那三个镖师却已吓得体如筛糠。骆浚也自震惊,心想:“有一首打油诗在江湖中流传已久:阳间有地府,鄂北山中藏,判官yù勾人,须问罗刹海。今rì亲眼所见,才知这罗刹海果然是龙潭虎穴,不是好惹的。”他强作镇定,以免堕了龙门镖局的威名,道:“吴师妹的意思,是必定不肯给为兄一个面子了?”吴娇娇道:“小妹想是想,但祖宗定下的规矩,小妹只能遵从,不得违抗!”

    骆浚心想,门外有数百勇士,他们此时已如瓮中之鳖,别说他们六个人,就是武功比他们再高上几倍,想凭人力杀出重围,也是不可能的。正所谓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为今之计,也顾不得身份,怕被人耻笑了,只能先拿住吴娇娇做挡箭牌,逼她交出裴远之,然后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主意已定,他呵斥一声道:“那为兄的便只好得罪了。”白光一闪,已从身后那镖师的鞘中抽出长剑,臃肿的身躯竟灵活的似一条游鱼,一招“微风八面”,封住了吴娇娇所有的退路。吴娇娇也不示弱,折腰曼舞,一根鞭子在她手中仿佛是一条灵蛇,在她身前飞舞盘旋,骆浚雨点般的剑招都击在鞭上,弹了开来。骆浚一招堪堪使尽,突然拔地而起,一招“盘古辟地”,头朝下脚朝上,剑与人顿时融为一体,宛如一把从天而降的巨剑,吴娇娇右手划一个半圆,软绵绵的长鞭忽然坚硬如铁,好像一杆笔直的长枪,直插九霄。剑尖与鞭梢相接,吴娇娇毕竟逊了一筹,鞭子倒打回来,只得收回皮鞭,向后一跃,骆浚左掌在地上一拍,来势竟比她去势更急,剑尖仍是不离她的左右。两人一个退,一个追,吴娇娇不停地挥动手中的长鞭,但往往她挥出好几鞭,骆浚只用一剑便将其破了。转眼间拆了五六招。

    忽然她轻叱一声,长鞭漫天飞舞,将他团团围住。骆浚看着这招“花霰”,面上仍然气定神闲,额头却已沁出了冷汗,只见他信手出了四剑,招式即不jīng妙,又不连贯,一点都不像他这等剑术大家应有的表现,只是每一剑刺出之后都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响,像是剑刃在剧烈地颤动。第四声刚刚响过,骆浚一声长啸,长剑一挑,吴娇娇的长鞭脱手而出,长剑便抵着她的粉颈。众人都咦了一声,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一招明明是吴娇娇占尽上风,猜不透骆浚是如何反败为胜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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