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传开,练武场上登时沸腾开来,一片哗然。周晋道:“适才经过在下的验证,已可以判断,这两行字确是三公子所写。我想三公子不会无缘无故地诬陷自己的兄长,其中也未必没有误会和隐情,只是眼下,二公子确有弑父之嫌。依在下的愚见,兹事体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必须推举几个大公无私、德高望重之人彻查此事。二公子是当事人,避嫌起见,不宜参与其中,最好是在庄内静养,等待案子告破。”韩光耀道:“什么‘静养’,分明就是软禁!你凭一把扇子、几个字,就想定我们的罪,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我们又如何断定这些字不是你强迫三公子写的,用以诬陷二公子的。除非你能请出三公子来,和我们当场对质,一辨真假。”见他如此自信,周晋肯定风溪冷是被他们掳走的,他此时是生是死,全看天意,但愿老天还未被猪油蒙了眼,他还没死。周晋道:“我也没说二公子一定就杀了风老庄主。但是在找到三公子、案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他终究摆脱不了嫌疑。不让他乱跑,也是为了他着想。”
韩光耀被抢白一顿,好没脸面,于是怒道:“小子大胆,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恶向胆边生,劈手便来拿周晋。高柏低吼一声,犹如虎啸猿啼,横腿向韩光耀扫去。韩光耀虽不曾和高柏交手,但距他的了解,高柏的实力与自己大约在伯仲之间。他这一拳志在必得,不肯中途撒手,心说即便分心去迎战,应该也不妨事,便变掌为拳,双拳齐出,一手护体,一手仍猛攻向周晋。谁知一触及高柏的手掌,胸中的气血便如壶中滚水,翻涌不息,身体生生向后滑了一尺。韩光耀满脸通红,一半是因为气血未宁,一半是因为羞愤交加。
高柏抢到周晋身前,防韩光耀还想动手打人,道:“好啊韩光耀,你门下弟子几十双眼睛都在看呢,枉你为人师表,口说不成,便要动手,偷袭一个不会武功的后生。传言出去,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风木秋道:“韩大侠不必与他们多费口舌,他们无非是想拖延时间。你和他们纠缠不休,反而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一把抓住韩光耀的肩头,袖中shè出一只飞爪,抓住墙上的一根旗杆,飞身上了高墙。他接着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与诸位并无仇怨,实犯不着刀兵相见,诸位若肯看在风某的薄面上让开一边,大家还是朋友。”群豪听了,一个个都施展轻功,争先恐后地退到墙根之下,和比武台保持距离。差点没踩死人。比武台上下就剩下二十来个人,除了风抟和几个忠心护主的家仆之外,便是周晋、易琴心、万正辛、高柏、铜啸北、云家兄弟和一些风天静的至交好友。
风木秋见云麟没走,凄然道:“其他人也就罢了,你我是八拜之交,为何连你也要和我做对?”云麟道:“正因为是八拜之交,我才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而不加阻拦。苦海无边,一步不慎,便越陷越深,永无回头之rì了。你听兄弟一句劝,别执迷不悟了,就此罢手了吧。”风木秋连说三个好,道:“这是你逼我的。你不顾念兄弟的恩义,我却不能不念故人之情。你死之后,你的妻儿、老父我会代为照看的。”
云麒还想再劝,周晋道:“云兄没听过忠言逆耳么?他现在已经入魔,又chūn风得意,脑子里都是浆糊,哪听得进逆耳之言?你再劝他,非但于事无补,还会将他彻底激怒,变得更加狂暴。那样我们会死得更快的。”
风天静道:“我和夫人区区两条贱命,况又犯了族规,是待罪之身,死不足惜。你们如此待我,我风天静感激不尽,衔环结草已是难报,实在不必再搭上这许多xìng命。趁现在二弟还未动手,都赶紧走吧。”他扑通一声跪下,道:“二弟,我这就给你磕头,求你放了他们。”风溪冷道:“到现在才想到求饶,为时晚矣。”万正辛和高柏一人一只手,将风天静扶起。万正辛道:“贤侄不要猥自枉屈,向他求情。风木秋一心置你和懿儿于死地,你就是磕到头破血流也无济于事,让你磕头也不过是个幌子,借以羞辱你一番,让你死得更加难堪罢了。”高柏道:“对!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惧一死!大不了跟他拼个你死我亡!”
万正辛让周晋还有易琴心两人站在中间,其他人便围成两个圈,站在外面。风木秋显得很不耐烦,缓缓抬起右手,只要他把手一招,那几十个蓄势待发的弓箭手立时便会放箭,他们这些人当中必有死伤。不出几个回合,恐怕已没几个人还活着。
便在风木秋已决定要大开杀戒之时,一白一灰两个人影从外边跃上高墙,快如闪电。那灰影手擎一把重剑,直奔风天静而去,重剑舞动,呼呼作响,风木秋猝不及防,慌了手脚,只一合便给那人逼落下墙头,万正辛三兄弟见机,迅速占领三个角将分木秋困在当中。那白衣人一眨眼从墙头的一端奔到石门顶,所到之处,弓箭手接二连三地倒下,随即启动铁闸,打开石门。周晋如释重负,心说张夜书和张邵安总算来的及时,否则他的一条小命便交待在这儿了。
石门升起之后,风溪冷当先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头戴风帽,身披素sè斗篷的人,手牵着一个仈jiǔ岁大、头上一点朱砂的男孩。那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但五指细白如同葱根,显然是一名女子。群豪见是三公子到了,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易琴心跑到风溪冷跟前,微微气喘道:“你还活着,可太好啦!周晋那张乌鸦嘴说你凶多吉少,把我吓得半死。”风溪冷道:“姑娘真的为在下担忧?”易琴心眼泛泪花:“你为了我甘冒奇险。你若是死了,我心里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幸好你没事,我也不必再提心吊胆的了。”说话间,她又破涕为笑了。风溪冷心中暖暖的,有她这番话,就是为她赴汤蹈火,他也义无反顾。易琴心弓着身,在那小男孩的脸上轻轻捏了把,问道:“这小男孩是谁啊?长得白白胖胖,好可爱。”那小男孩被她捏了一把,匆忙躲到穿斗篷的女子身后,偏着头,露出半张脸,两颗乌黑的眼珠子不住地打量着她,似乎想亲近她,又有些胆怯。风溪冷道:“这是我的侄儿。他从未见过外人,所以有些认生。”易琴心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我长得凶神恶煞,所以他见了我就害怕呢。”风溪冷道:“怎么会呢,姑娘……”他摸着头,只是憨笑。易琴心道:“我脸上画着一只王八么,有什么好笑的?”
那小男孩见了风木秋,突然向他奔去,口中喊着爹爹。高柏犹豫一下,便没阻挡,放小他进去。风木秋一把将他抱起,目中尽是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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