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梳妆,这梳妆匣我看了好几年,直到那时才知匣子里竟另有玄机。暗格里有两本册子,不是寻常的经史子集,而是两本拳谱。奴婢心里害怕,便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公子。公子非但不闻不问,还嘱咐奴婢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万不能透露给第三人知道。”
知道了夫君一直在默默地守护自己,梁懿立时便无力再逞强,露出女子柔弱的一面,眼泪扑簌就下来了:“相公,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风天静捧起她的手,含笑道:“成亲之后我就发现你不大对劲,便偷偷去了一趟常德,那时便已摸清你的底细了。你的家人都在那些人的手里,你偷东西,也是身不由己。这个庄主不当也罢。二弟,我知道你想当这个庄主,今后山庄就拜托给你了。”
风木秋道:“你这算是施舍?”风天静道:“不。落到今rì这个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才疏学浅,不堪大任,本也无意当这庄主,只是欧大侠和几位叔伯一再要求,不得已才答应下。你魄力和武功都胜过我,让你执掌山庄,山庄必将更胜往昔,名扬四海。我只求你一件事,别难为我的夫人。她虽盗去不少,但都是拓本,原本还保存在山庄里,而且‘追风掌’和‘淳阳功’无一外泄,影响不了山庄的大局。只要你答应,我们俩就远走高飞,从此隐遁山林,再不踏足翠云峰半步。”
万正辛道:“这可开不得玩笑,天静你可是确实想清楚了?”风天静道:“侄儿现在的头脑清醒异常。侄儿去意已决,叔叔、伯伯们就不必再劝了。”
风木秋哈哈大笑:“大哥。你知情不报,包庇窃贼,同样触犯了族规,理应自缚双手,等候发落。还敢大言不惭,以庄主之位为筹码,跟我讨价还价,你也太天真了吧。今儿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庄主之位是我的,她的命也是我的!你休想带走!弓箭手准备!”说罢,两扇石门轰隆落下,练武场四周的高墙上突然冒出四五十个人来,各执强弓利箭,箭在弦上,对准人群。湘西自古以来便民风彪悍,盛产土匪山贼,那些成群结队、占山为王的姑且不论,就是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百姓,平常也会三五成群,劫杀过路商旅,补贴家用。这是当地的传统,也不足为奇。为了防备这些盗贼侵入,霁月山庄的院墙和城墙修的也没什么两样,城墙上也有箭楼,派有专人巡哨。如此高墙,不是身怀绝顶轻功的绝上不去,再者几十张劲弓也不是吃素的,几十支箭齐发,纵有三头六臂,也没法抵挡。群豪都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后悔来此。纵有替风天静感到不平的,想说句公道话,一想到自身尚且难保,也都敢怒不敢言。
高柏暴跳如雷,呵斥一声,声若奔雷:“你别太过分了!天静低三下气向你求情,屈辱已极。他再怎么说都是你一母同胞,你不拂照下也就罢了,却得寸进尺、咄咄逼人!”风木秋道:“我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这样吧大哥,只要你恭恭敬敬向我磕三个响头,我便放你们夫妻双双下山。”梁懿突然从护卫手里抢过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含泪道:“相公不要!男儿膝下有黄金,宁可我一死以谢风家的列祖列宗,也不能让你受此奇耻大辱。”她话才落音,万正辛猝然伸指一弹,将长刀弹得冲天飞起,落在台下。人群哄然散开,免得被刀扎死。万正辛练的是至刚至烈的武功,不能生育,为免耽误了人家姑娘,一生未娶,他和风天静甚是投缘,视他如同己出,固然不愿他受人折辱,但人命关天,梁懿的一条命总比风天静的一跪重要,何况风天静下跪磕头,并不是自己委曲求全,而是为了救妻子的xìng命,也不如何的丢脸。万正辛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风天静的病情每况愈下,这时候再受丧妻之痛,难保不会一病不起。他和风天静情同父子,做父亲的心理,必然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但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地活着,他们便已了无牵挂了。风天静望了万正辛一样,感谢他能理解,就要给风木秋跪下。
周晋和易琴心到练武场时,风苍浪、风苍古才离开,大典已经开始,来不及将风溪冷留下的折扇交给若是风木秋肯,只好在台下静观其变,等张夜书的消息。若是风木秋肯接受风天静提出的要求,放他们夫妻离去,他还可以忍耐,这时见他这般过分,怒上心头,便什么也顾不上了。当下大喝一声且慢,挤开人群,本想像个高手一般纵身跃上台去,来到比武台下,才发现还挺高的,他恐一下子上不去,反倒丢人现眼,便从台阶上去。
韩光耀看他脚步沉重,武功不济,便先存了轻视之心,道:“你是谁?竟敢多管闲事!”周晋道:“先别问我是谁。二公子,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和大公子是亲兄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要对他苦苦相逼呢?我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引火烧身的人,只要二公子顾念兄弟之情,给大公子夫妇一个方便,我便不再干预此事。”风木秋道:“周兄,这是风某的家事,须不得外人插手。我敬你是少年英才,死了可惜,趁我未动杀念,快快走开,今后我们还是朋友。”周晋道:“二公子既然如此决绝,定不肯网开一面,那我便没法发袖手旁观了。”风木秋道:“我视为座上贵宾,以礼相待,没想到你执意与我做对。也罢,你有什么高强的手段,只管使出来,让风某开开眼。”
周晋探入衣袖之中,悠然抽出一把折扇来。群豪见了,均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一个人若是将内功练绝高的境界,能聚气成刃、飞叶伤人,所以不在乎用什么武器,向来能用折扇做兵刃的,武功都不容小觑,难怪此人胆子这么大,敢和风木秋叫板。连韩光耀都误以为他是深藏不露的好手,是自己眼拙,低估他了。
岂料周晋丝毫没有和风木秋一决雌雄的意思,而是将折扇呈给管家风抟寓目:“老丈可识得此物?”风抟只一眼便答道:“若是老朽没看错,这应该是三少爷的随身之物,何以会在公子手上?”周晋微微一笑,展开扇面:“那依老丈看来,这些字是否为三……三公子所书?”风抟见了那两行血字,大惊失sè,定了定神才道:“三少爷对黄鲁直的字情有独钟,经过经年累月的练习,已颇具黄先生之神韵,并且另辟蹊径,别具一格,当今之世恐怕很难再有第二个人能写出这样的字来。是三公子写的没错。”周晋道:“多谢老丈。另外可否烦老丈再从庄内传唤几人来辨识一下?”风抟道:“这个自然。”风抟命人随意从庄内各处传几个小厮、丫鬟来,他们的回答均与风抟无二。
周晋道:“诸位请看。”前排群豪见了,说给后面的人听,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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