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道:“诩儿乖。”
众人都抓耳挠腮,大惑不解,风木秋的妻室顾君兰过世多年,并未留下一男半女,他又未曾续弦,哪里来的孩儿?莫非是那披着斗篷的女子是风木秋偷娶的小妾?
就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穿斗篷的女子身上之时,她也摘下了风帽。只见她鹅蛋脸,凤目薄唇,不施粉黛,眼角虽已有皱纹,鬓边也有几缕白发,然而仍掩不住她绝代的风华。不说在场的男子无不为她的容貌动容,就是同为女子的易琴心,也由衷地赞叹一声好美!更有些自以为容貌姣好的妒妇,已打心底痛恨造物者的不公。
山庄的老人都已认出,这人便是“去世”已近十二年的二少nǎinǎi。十多年来,她的容貌并无多大变化,只是更加憔悴了。
风天静的脸sè更加苍白:“弟妹,你还活着?”顾君兰泪如雨下。她明明就好端端的在他眼前,难道还是死的?风天静问得奇怪,所以顾君兰的答也非他所问:“大哥,别来无恙?”风天静剧烈地咳嗽,他没有回答,却已足以回答一切。
风木秋道:“你答应过我,你不该出现在这里。”顾君兰道:“我何曾愿意,可是……”风木秋指着风溪冷等人道:“是他们强迫你的对不对?”顾君兰道:“不是的相公!没人强迫我。是我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再看看他。看他有无变化、是否过得好。”风木秋闭目无言,却可见他额间青筋根根暴起,不停抽搐。周晋将张夜书拉到一旁,道:“你如何找到风老三的,还外带个大美人回来?”张夜书只得将原委大略说了一遍。原来他们四人一分开,张夜书便让张邵安在山庄的后山最偏僻之处搜索,自己则直奔风木秋的住所。待打听到风木秋喜静,平时没他的吩咐谁也不许踏入他的住的那座别院一步之时,张夜书便笃定风木秋的住所里有问题。因为风木秋不许外人进入别院,倒给张夜书省了许多麻烦,可以在别院里随意行走。
风木秋的主卧虽然打扫得一尘不染,然陈木之味浓重,似乎长久无人居住。张夜书四下探查了一番,发觉靠在墙角的一只橱柜的柜脚与其他家具比起来磨损得更厉害,很显然是经常被搬动造成的。于是将橱柜移到一旁,耳贴着墙壁用指节敲了敲,壁内的回音虽然细若游丝,却逃不出他的耳朵,由此可以判断,这里有一道暗门。只是控制暗门关闭的机关在哪儿还未可知,但可以肯定,那机关决不会离暗门太远,否则工程量太大,仅凭风木秋一人之力每个一年半载绝难完工。
他自小专研机括之术,能看到一般人极易忽视的细枝末节,所以不多时,便寻到了暗门的机关,就是门槛前的一块青石砖。能想到将机关设在如此显眼却又不引人注目之处,风木秋倒也非泛泛之辈。张夜书手掌贴住青砖,运力一摁,青砖缓缓沉下,那面墙壁上随之现出一道暗门。他从烛台上取了支蜡烛,用火折子点燃,弓身进了暗门。后来见通道之内无一岔道,用手摸着行走也是一样,便熄了烛火,万一通道内暗藏敌人,他擎着一根蜡烛,无异于一个任人宰割的活靶子。他脚程很快,约摸走了一盏茶功夫,便已快到山脚。密道里忽然出现了个岔道,左手边的密道里还有火光。他悄悄跟去,便发现了戴着手铐、脚镣的风溪冷以及风木秋的“亡妻”顾君兰。
说到风溪冷,他自被风木秋抓到之后,便被点了睡穴,昏昏沉沉地送到密道里的一间石室里囚禁起来。等一觉醒来,石室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且手脚被缚,逃也逃不了。顾君兰近rì见丈夫举止反常,过来查探,便发现了他被锁在石室里。那手铐、脚镣名为“蛟龙缚”,是山庄的一件宝贝,专为对付高手而打造的,锁链粗如儿臂,用百炼jīng钢铸成,纵有千钧之力也休想挣断它,何况他们一个是文弱书生,一个是娇小妇人。顾君兰取了丈夫斩金断玉的宝剑来,风溪冷用了一个时辰,直砍得双臂酸麻,那锁链上也只有一些挠痒似的抓痕,连个像样缺口都没有。还好张夜书多才多艺,还会开锁,才将他放了出来。
高柏道:“溪冷贤侄,高叔叔有句话问你,你务须如实回答,不得有任何妄言。这位周公子有你的扇子为证,指证你爹爹是风木秋害死的,此事是否属实?”风溪冷道:“……这确实是我亲耳听韩光耀和二哥说的。不过昨夜我明明已经落在二哥的手里,二哥完全可以杀了我灭口。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就说明二哥还是顾念兄弟之情的。若他真的连爹爹都想杀,又怎会对我动恻隐之心呢?我想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爹爹之死,极有可能是二哥的无心之失。还望叔叔、伯伯们能够对二哥从轻发落。”
风木秋将风诩交给顾君兰,道:“你别假惺惺的了,如今我落在你们手里,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爹是我害死的。我只恨自己有妇人之仁,没杀了你!”
风天静道:“二弟,我知道你平生最敬佩的人便是爹,我也不信你会加害他老人家。你若真是无心之失,相信爹他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你何必自戕?”风木秋道:“人死都死了,多说何益!老大,我最看不过的便是你这张满口仁义道德、假仁假义的嘴脸!”高柏怒道:“风木秋!天静不计前嫌,极力为你开脱死罪。你这种人,我们也不求你能感恩戴德,但你也不能以怨报德,这般诋毁他吧!”
风木秋道:“为什么你们都护着他!他生来便是个半死不活的残废,试问论智谋、武功和魄力,我哪一点不及他?他只是比我早出生了两年罢了,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我却注定处处受到冷落。不说这些奴才,为的他是未来的庄主,百般殷勤,便是爹、娘、万伯伯、铜叔叔、还有你高叔叔,何曾在意过我的感受?
好不容易他中了进士,远镇南疆,五年不回,大家都以为你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我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庄主之位非我莫属了。没想你只是失了一条腿,又回来了。他都这副模样了,爹还是不肯将山庄交给我。五年来我为山庄鞠躬尽瘁,为的是讨爹的欢心,结果只是做了一场chūn秋大梦,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就连君兰她……她都对他念念不忘。”
万正辛道:“木秋啊,有句话我本是想带进坟墓里的。你可知不破他不选你做庄主的用意是什么?不是因为天静是长子,而是因为他宅心仁厚,有长者之风,由他执掌山庄,山庄虽不能威震武林,但也不至于家破人亡。而你野心太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山庄在你手中,终有一rì会因造孽太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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