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女人,不过我很欣赏你。多谢你了!”一掌将他拍得昏死过去。
按那小厮的指引,一路上果然畅通无阻,不见一个巡夜的。走到书房之前,还得经过几间厢房,照瑞全的说法是内眷的卧房,周晋隐隐听一间房中有戏水声和年轻女子的嬉笑之声,料想是苏老匹夫的妾侍在沐浴更衣。周晋咽了几口唾沫,还是决定直奔主题,别节外生枝。
他摸到了书房门前,半蹲身子,掏出匕首正想劈开铜锁,蓦地一股yīn风袭来,脊梁一阵发毛,知是有人暗施偷袭!周晋临变不乱,就地一滚,背后那人的武功颇为了得,只听咔嚓一声,一脚将门踢破了个窟窿。周晋心说:“此人腿下毫不留情,还好我见机的快,才未中招,不然那门板便是我的下场。”那人手撑在门板上一个劲地往后推,周晋一看便明白了,他是因为用力过度,所以脚卡在那里,一时间拔不出来。周晋大喜:“让你如此心狠手辣,这下子自食恶果了吧!你不仁在先,须怪不得我不义!”反转匕首,飞身向那人扑上。那人一直背光面对着周晋,待周晋扑到他身前四五尺,那人猛然回头,沉沉的斜月,将那人的一张脸照得分明,但见他方脸浓眉,怒目圆睁,竟是在岳阳城外误认周晋是采花贼的莽撞捕头云麒!周晋见是他,硬生生顿住身形,一把扯掉面罩:“这世界还真小,云大捕头咱们又见面了。”云麒亦是始料未及,喝道:“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做什么!”周晋道:“我也正大惑不解呢!云大捕头何时改行做锦衣卫了,夜半三更不睡觉,却有闲情逸致四处体察民情。”云麒抽出脚来,道:“你又不是我的上司,我做什么你应该不必向你报告!”周晋针锋相对道:“那么我做什么属于个人,也无可奉告。”
云麒正想说:“你携带兵刃,夜闯民宅,非jiān即盗。我身为公差,有权将你带回衙门严加审问。”忽闻东方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便是不绝于耳的兵刃相击之声,云麒陡然变sè:“今rì有事在身,算你走运,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定然严惩不贷。”展开轻功,径往东方奔去,不多时便看不见人影。
周晋循声追去,翻出围墙。院子外,竹林中,十数个家丁各擎一支火把,照得四周亮如白昼;中间立着一个戴东坡巾,穿褐衣的老人,一脸的焦虑,想来便是苏府的主人苏万良。一旁的空地上,三个人正斗得难解难分,其中两人身着公服,正是云麟兄弟,联手围攻一名白衣男子,多半是近来名声大噪的雁南飞了。雁南飞约摸四十来岁,焦黄脸,眉目稀疏,颔下更无一根胡须,猥琐之极,令人望而生恶;手中还抱着一名少女,不是苏万良的女儿,便是他的孙女,此刻一动不动,估计已被雁南飞的尊容吓昏了过去。周晋心道:“云大捕头是什么眼神,竟将我与此人相提并论!这人半人半鬼,夜叉见了都要嫌恶他三分,我好歹也蛮讨女孩子欢心的。”
林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人,有公差也有家丁,周晋蹲下来看,见其中有四个人正是那rì在岳阳城外和云麒一同围堵他的捕快,周晋伸指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发现皆已气绝。他们的身体还未僵硬,身上的伤口兀自汩汩地淌血,显然死还不久。周晋叹了口气,长身而起,背着手观看战况。
云麟、云麒兄弟二人生恐伤了苏小姐,不敢尽力一搏,功力大打折扣,十成中只能使出六七成;雁南飞则完全没这些顾虑,一有危险便将苏家小姐挡在身前作肉盾,来化解兄弟二人的攻势。此消彼长,虽然雁南飞一手抱着那少女,只能以单手迎战云家兄弟的联手进攻,却非但不落下风,还占尽便宜。二十余招过后,云麟和云麒二人的肩头、手臂上都已中了好几剑,伤口虽不深,但他们无暇包扎,不消片刻便会因失血过多而jīng疲力竭,少不得亡于白袍客的剑下了。
苏万良心急如焚,他这小女已许以臬台大人的公子为妻,只待年后及笄,便要出嫁,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他捶胸顿足道:“胡师傅、蓝师傅、马师傅呢,怎的到这时候了还不见他们的踪影!”他身旁的一个小厮战战兢兢答道:“回禀老爷,蓝师傅方才寻那贼人厮斗,哼都未及哼一声,便被那贼人一剑结果了xìng命;马师傅见了,吓得魂飞魄丧,脚底下好像抹了油,一溜烟便跑了;胡师傅自打晌午几位公人到访之后,便没见他人,依小人愚见,怕是早走了。”苏万良啐道:“天杀的乌龟王八蛋!一个个都是骗子啊,平rì里吹得震天响,我当他真有通天的本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事到临头跑得比兔儿爷还快!什么无毛狮子,我道是鸡毛掸子还差不多!两位官爷,你们务必小心啊,莫伤了我家闺女。小女若能平安无事,老夫重重地赏你们。”周晋见云家兄弟渐渐不敌,原有助他们一臂之力的意思,听得苏万良如此说,便先不忙着帮忙,而是踱到苏万良面前,笑嘻嘻道:“苏老爷若是看的起,再下倒是愿鼎力相助。只不过嘛,这无本的买卖,在下却是向来不做的。”苏万良疾病乱投医,忙道:“若公子能让小女脱得此难,什么都好说,好说!”周晋一双眼睛在他腊肠似的的手指上游移不止:“苏老爷的话在下自然信得过……”苏万良能够在官场左右逢源,平步青云,关键便在于擅长揣摩人意,当下忍痛割爱,将手指上四五枚戒指褪下,双手奉上,单留下右手大拇指的玉扳指。周晋观那玉扳指的沁sè,绝对是三代前的古物,值钱虽是值钱,但上了千年的古玉多半是从古墓里盗掘所得,死人身上的东西他也不稀罕。当下将戒指小心收好,从官差的尸体旁拾把刀,先在火把上烤得通红,一招“地螳刀”,径取一雁南飞的下盘。
周晋这一招不论是从时机上还是方位上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他计算已定,雁南飞此刻受到云麟和云麒的夹击,一把剑只能护住胸前的要害,无力援救下盘,要化解这一招,雁南飞唯一的选择便是冒险一搏,在周晋的刀锋砍到之时骤然抬腿,避过刀锋,然后将刀踩在脚下,以防周晋使出第二刀,而周晋也确信他有这能力。雁南飞不知这正是周晋的陷阱,一脚踩住刀身,棉鞋遇到刀身,即被高温引燃,他痛呼一声,待将棉鞋踢掉,脚踝以下尽已被火焰灼伤,甚至都能闻到肉被烤焦的焦臭味。雁南飞大怒,一招“会当绝顶”,手中三尺剑前指后点,瞬息之间疾刺十余下,云家兄弟被这雨点般的剑势逼得退开,雁南飞随即挥剑直斩周晋。周晋早弃了刀,换匕首在手。两刃相交,只听乒的一声,雁南飞那口剑断为两截。周晋这匕首削铁如泥,大有来头,乃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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