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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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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采花大盗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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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浑人,也就是这马的故主,也是这般说的。”周晋道:“竟有这般凑巧的事,你且说来听听。我听得高兴了,赏钱是少不了你的。”小二道:“说来好笑,那个莽汉,胆大包天,身无分文也敢在这儿白吃白喝了足有半月。众人发觉以后,将其捆绑,都劝东家拉他见了官再做分辨。我们东家宅心仁厚,说他一个外乡人,确实身无分文,即便是见了官,也于事无补,不过是打几个板子,反而平白折腾坏了一副筋骨,不如就此让他走了罢了。让他走,那莽汉反又不走了,说他是个客商,做生意赔得血本无归,只剩下这一匹马,是万中无一的好马,有位富绅出价千金,他都未肯出让。此番我们东家的恩德,他无以为报,情愿将这匹马留下,抵欠下的房钱和饭钱。我们东家见他可怜,又给他三两银子作盘缠。那莽汉坚持不受,说这马看着驽钝,实则不然,只求我们东家莫以等闲视之,让它做些驮运、磨磨之类的粗活。我们实在看不出这马有何特殊之处,想卖没人要,弃了又觉可惜,刚巧店里的毛驴病死,便时常让它拉磨。”周晋道:“这一钱银子是你的了。烦你将你们东家请来,我有话和他商量。”小二收了钱,喜不自胜,道:“好嘞!”

    掌柜的须发半白,少说也有花甲之年,道:“客官有何吩咐?”周晋念其是实诚人,不忍欺他,道:“不瞒老丈,贵店拉磨的那匹马确实是百里挑一的好马。老丈若肯忍痛割爱,小生愿以白银五十两和毛驴一只作为酬谢。”掌柜的道:“此马的故主曾央求老朽好生待它,老朽有负所托,深感惭愧。先生若能好生待它,老朽已是感激不尽,安敢贪得无厌?”周晋道:“自古做买卖,讲究的是童叟无欺。在小生看来,若非照顾不周,消瘦如此,这马百两也当得起。”当下钱货两清。

    自撇了那驴祖宗,周晋身心舒泰。眼看到了湘赣的边境,周晋想左右也是无事,索xìng到江西一游,又有何妨?

    游山玩水,不一rì到了九江府。九江钟灵毓秀,自古以来便是一座文化名城,至盛唐时又称江州、九江郡,白居易之千古绝唱《琵琶行》即为其谪贬此地时所作。更兼北临长江,南倚庐山,东濒鄱阳湖,水陆交通便利、景sè宜人,富商巨贾、文人墨客比肩而至,热闹非常。在九江城滞留数rì,尝遍了美食,赏够了美景。既到了九江,那庐山自是不容错过。他在钱庄兑了些许白银,以备旅途之需,便骑着那匹马徐徐望庐山而去。经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他渐渐发现这马有两件好处:一是耐力好,千里奔袭,它不如千里良驹,但是千山万水,长途跋涉,就是千里良驹也不如它;二是通人xìng,或走或停,向西向东,只须周晋说一声,它无不依言而行。难怪它的故主对它万般不舍。

    这一rì,行至婺源境内的一座村庄,但见阡陌纵横,水sè山光,袅袅炊烟,比之九江城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似锦繁华,别有一番风味。田间的小道不盈一尺,他正按辔徐行,忽闻哀嚎、骂咧声不绝地从前方传来。周晋极目望去,五个身着青布衣裳的汉子,作仆从的打扮,拉扯着一名少女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位老者,跪下来抱着走在最后那仆从的大腿,流涕哀鸣,苦苦哀求,却被那厮三拳两脚,毫无怜悯的打倒在陌上。周晋看了大怒:“你难道不是爹娘生的么,竟如此对待一个白发老人!”腾跃下马,立在田埂上等着他们。

    这田埂宽不及一尺,周晋人高马肥,将道路堵个严严实实。那几人见周晋衣着寒酸,先起了轻贱之心,不放他在眼里。见他挡道,方才踹老人的家奴骂骂咧咧地推开众人,上前指着周晋的鼻头,趾高气昂道:“小子,快带着你身后这畜生滚到一边去,莫挡着大爷们的道,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周晋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我不见身后有什么畜生,身前倒是有那么五只。”

    那人知他的言外之意是在骂自己,暴跳如雷:“好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且吃大爷一拳!”话音未落,一拳击打周晋门面。周晋瞧出这几人脚步沉重,虽然个个长得膀大腰圆,武功却只是三脚猫,扭身一避,他人拳头不偏不倚,正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扬起后蹄,正中他的胸口,那人似断线的风筝,飘然飞起。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过了,积水却还在,那人滚入田里,登时成了个泥人。周晋嘻嘻笑道:“我自小便爱惹是生非,‘好小子’愧不敢当,‘坏小子’倒还贴切些。”那少女忍不住破涕为笑,噗嗤一笑。另外四个仆人恨他平rì里狗仗人势,屡屡欺压自己,尽皆暗呼痛快,言不由衷地慰问他道:“老大,你还好吧?”那人自泥里挣扎起来,恼羞成怒,对几个下属破口大骂:“你们一群废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一起上!”

    “是!”那四人脱口应答,张牙舞爪,一拥而上。那少女眉间露出几许忧sè,似乎担忧周晋寡不敌众。周晋像是猫儿抓到一只老鼠,想等到玩腻了才下手,所以并不急于将他们击倒,只是在马背上上蹿下跳,躲避他们的拳脚。那几人有“老大”的前车之鉴,生怕挨着马屁股,也被一蹄子踹到田里,手舞足蹈了半天,就是没一个人敢近前。那“老大”抓起泥巴一个劲地砸向下属,骂道:“你们再这么畏首畏尾,回去之后我便在老爷面前告你们一个临阵脱逃,看老爷不将你们一个个都扫地出门!”那四个人心中既愤怒又无奈,跟“饭碗”比起来,一顿痛打算不得什么。

    他们还未动手,周晋已老鹰抓小鸡似的,提溜起四人,一一抛到田里。那“老大”刚爬上田埂,被周晋瞪了一眼,又识相地跳回到田里。周晋居高临下,俯瞰着五人,指着那“老大”道:“别左顾右盼的,说的就是你!这位老人家是你打的吧,给我向他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响头。”

    “公子所言,小的无不遵命。”那人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磕完了头,一脸谄媚地望着周晋,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周晋走南闯北,似这般厚颜无耻之徒已司空见惯,他们有的是自甘堕落,有的则是因为生活所迫,为了苟且偷生,不得已才低三下四。他直感到悲哀,半晌才吐出一字:“滚!”

    五人一动不动,只是齐刷刷地跪在周晋面前。

    周晋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要大爷教你们如何滚法?”

    五人磕头如捣蒜,那“老大”道:“小人们不敢!只是小人们奉了老爷之命,今rì这徐老头——老汉要是还不能把租金交齐,务必得抓他的闺女回去抵债。似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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