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李媪气呼呼的,不过那小魔女似乎更加生气,她使劲儿的拍掉李媪的手。
“你这老太婆横什么横,姑奶奶才瞧不上你这破店!”她站了起来,插起小蛮腰,“不就是个守财奴么,我这就替姐姐会会他,看看到底怎么个不一样法。”她刚要出去就被李师师一把抓了回来。
“好了。”
慎伊儿嘟着委屈的嘴回头看她,正想抱怨呢……
“别闹。”
结果被李师师两字就顶了回去,而后只得乖乖的坐了回来。
李媪也不打算在这瞎扯皮子了,“既然你身子不适,那妈妈就不为难你了……”
“我去。”
李师师抬头看向李媪,目光坚定不移,李媪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后这脸是笑成了啥花都不知道了,“还是师师最贴妈妈的心。”她欢快完全不像是个的四五十岁的老太婆,蹑手蹑脚的,“那妈妈这就下去通知,是继续镇安坊还是……”
“就这儿吧。”
李媪眼睛一亮,什么都不说了,提着裙裾就往楼梯下去了。
慎伊儿瞟了眼前面走远的李媪,嘴里骂骂咧咧,“还成天说别人铜臭,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上回要不是小琏有良心,姐姐就是被卖了都不知道,亏姐姐还总是……”
“好了。”李师师叹了口气,将这小魔女撵回了自己房去,免得过会儿又是闹出事端来。而后稍稍整理了下布置,换了件表演用的菊纹上裳,又套了身丝绸罩衣,梳妆台前上了淡妆,头髻上插一簪绿雪含芳,即便是脸色稍差了些,但也足以应付寻常的商贾员外了。
“咚咚咚——”门外有礼节性的叩门,“师师,这位大官人来了,可否进来?”是李媪在前头引路,在得到李师师应诺后,便领着前些日子的那个贵气的大商人进来,身后还跟进来酒楼的茶酒伺候。
虽说这是个商人,但观其仪表气度,到更像是个书香门第出身,涵养极好,也算的上是个儒商了。
而在徽宗眼里,今日的李师师与上回见得大有不同,从张迪口中所得,这李师师在京秘闻颇多,据说没人能摸到她究竟是个什么性子,时冷时热时霜时恳,但难以置信的是负评极少,这可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之前还只是对她的琴艺颇有推崇,但等今日这么近的接触了后,才知道有些人……
就是天生的女人。
幽然的气质,毫不矫揉的交心,完全不让你觉察到任何不自在的地方。而且还是内秀于中,就拿她雅室里挂的那幅张择端的人物画来讲,她就指点出了三处用笔不足以及一些旁枝末节的写意疏忽,要知道这可是画院的御用画师,哪怕是剑走偏锋的类型,但也比青楼女要强吧,但看这女人时笑时嗔的模样,完全是已经站在了更高的艺术造诣上,这让徽宗心中对她的评价更高了两分。
不过他自然不会知道,这李师师天资确实骄人,她的几个老师也是这般惊奇,不过却学杂不学精,每种技艺虽然都能讲个头头是道,但论道实际操作,就不及她嘴上说的一半了。
“师师姑娘果真好才情,若是男儿身,怕当今画坛上必有姑娘一席之地。”
不过出乎徽宗意料的是,这李师师却是笑道,“师师平生还第一次遇到像赵官人这等才学的商贾,倒是着实惊奇了。”李师师在青楼也可说是阅人无数,眼前这人虽然极力的隐藏身份,但骨子里的谈吐气质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交谈不过几句,师师就已断定这人不是商贾,而现在试探了一句后,对方脸上的不自然更是将自己的猜测验证无误。
徽宗政事繁多,且怕宫闱流言,自不敢再像上回那么多呆,又聊了两句后就准备起身回宫了,临走时还问,“明日金明河龙舟赛,姑娘可会旁观?”
李师师摇了摇头,“师师素来好静,怕是没这眼福了。”他知道对方意思,当然不会去应这个话头,不想对方忽然奇怪的一笑,却是把她怔住了。
“我倒觉得姑娘明天会来。”
他撂下这么句后就回了,倒是让李师师蹙眉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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