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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颜天下之沉浮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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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知音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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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琴的声音不大,听到秦清耳中却似凭空一声响雷。月霞不是萧璟的女人——什么意思?她一时消化不了这个信息,瞪大了眼睛看着钟琴。钟琴见她一脸震惊和疑问,挠头道:“其实小人也不是特别清楚,我跟着殿下的时候,她已经在府里了……”秦清又是一怔,忍不住打断他道:“你不是跟了殿下很多年吗?我听说她跟殿下也只是六年前的事情,莫非传言有误?”

    钟琴摇头道:“月夫人的确是在六年前跟了殿下,但小人是三年多前才进府的。”秦清大是意外,钟琴分明与詹思元也是故人,怎么会……钟琴看出了她的困惑,解释道:“小人原是大殿下在南疆时捡回的孤儿,自八岁起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去世之后,才做了宁王殿下的僮儿。”秦清讶然,她竟一直不知还有这层!难怪钟琴小小年纪,萧璟却对却他如此重视和信任——这其中,也包含对兄长的一份追思吧?

    钟琴道:“我刚刚随大殿下回京的时候,月夫人常常到齐王府找大殿下,宁王殿下还时时开他们玩笑,让大殿下将秋小姐和月夫人一起娶了。但后来不知怎的,皇上替大殿下与秋小姐指了婚,却将月夫人赐给了殿下为妾。一年之后,殿下十八岁,依定例出宫建府,于是将她带到了王府……”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瞟瞟秦清,面色古怪起来。

    秦清一直默默听钟琴说着,听到这里皱眉道:“既然如此,她就是殿下的第一名妾室了,你为何要说她不是他的……”秦清问到这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微微不自在起来,下面的话便说不出口。钟琴犹豫了半晌,嚅嗫道:“因为,殿下从来没有在她房里歇过……虽然殿下以前常去栖霞居,却……却一直对她守之以礼的。”虽说他早见惯了萧璟的风流韵事,但毕竟年纪尚轻,又从未沾染过男女之事,一番话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了出来,白皙的脸孔已红了一半。

    秦清终于明白了钟琴的意思。月霞留在萧璟身边,莫非也是因为萧宏的缘故?她心仪的人,是已故的齐王,而不是萧璟?秦清怔怔地想着,难道一直以来我都想错了?可是,明明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她!秦清早已笃定地将月霞视作大患,处处小心地提防着,然而现在钟琴却告诉她,月霞根本没有害她的动机?难道真正的凶手还隐在暗中,她却一点也没有发现?

    秦清的思绪十分混乱,一直以来认定的东西被骤然推翻,所有线索都失了依凭,如同断线珠子般零乱地散落开来,搅得她心绪不宁。说话间,两人已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嘉畅苑,秦清心乱如麻,忽然停住了脚步。她在湖边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对钟琴道:“我想一个人呆会儿,静静地想一想。你先去吃晚饭吧!”钟琴惊道:“我怎么能将您一个人留在这儿?”秦清见他忧急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看你的样子,这王府好似龙潭虎穴一般?我一落单,就要被吃了?”

    钟琴被她逗得一笑,可是立刻又垮下脸来,踟躅着还待再劝。秦清道:“我知道这园子里也是有侍卫的,有事我会马上呼救的,放心吧。你家殿下说不定也回来了,要是找不到你可不好,你还是赶紧去吧。”钟琴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心里一动——要是殿下回来见不到清夫人,恐怕才真的要着急,自己还是去报个信的好。这么想着,他应了声“是”便匆匆离去,出园之前,又向几名侍卫好好叮嘱了一番。

    钟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秦清回过头来,长长吁了口气,肩膀一垮,脑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将落水前后的所有细节在脑子里细细梳理,又将她在府中见过的所有的面孔一一回忆,却始终想不出能做那些事情的除了月霞还能有谁?她又想起今日被劫的始末,每一步里都藏着月霞的手迹,幕后黑色怎可能不是她?前有菊香,后有巧杏,都是她的心腹,都是“畏罪自杀”,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的巧合?秦清抱住脑袋,手肘撑在膝盖上,将身体蜷了起来。月亮自天际升起,银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她就似一座小小的石雕般一动也不动,可是她的心里却似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

    一缕清扬的笛声在远处悠悠响起,穿透浓浓的夜色,乘着寂静的月光,轻轻钻进了秦清的耳朵。秦清缓缓地抬起头来。今夜无云,半月远远地悬挂在深蓝的天际,毫不吝啬地洒下漫天银华,替嘉畅苑的精致多添了一份幽谧的美丽。远处湖心的听风亭中,一个颀长的身影凭栏而立,夜风拂起他月白色的长袍,整个人出尘脱俗,翩然欲飞。他的手中执着一管翠色的竹笛,在月光下泛着玉色的光泽。

    笛声清越如从天籁而来,空灵悠远,绵绵流淌。低徊处如风过竹林、雨打荷叶;高起处,如泉出深山、空谷鸟语;激昂处,如游云万里、鹰翔长空。荷塘里的蛙声和花丛中的虫鸣悄然隐去。秦清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她静静地听着笛音,良久之后,起身沿着长桥轻轻向听风亭走去,在离吹笛人三尺开外伫足。许久之后,笛声渐渐低徊,终至细不可闻,只留余音缭绕于湖上花间。吹笛人放下手中长笛,转过身来,秦清上前一步,浅浅一笑:“逸之。”

    两人在亭中坐下。秦清道:“逸之何时来的,怎会这时候在这里吹笛?”逸之道:“今晚我与表哥在城中的醉月楼畅饮了一番,刚刚才回来王府。我在客房坐了片刻,酒气上头有些闷热,想起表哥素来风雅,便到花园来逛逛。这吴郡的府邸我还是第一次来,果然比京城那座更加雅致,我见了这等美景,忽然就来了兴致,正好随身带着竹笛,便随意吹了一曲,没想到你也在这园中。”

    秦清微笑道:“乐如其人。你的笛声高远旷达,心中美景当是塞外草原、高山飞瀑,怎会是这王府花园?依我看来,你吹奏此曲,不是为了美景怡人,而是嫌它束缚禁锢吧?”逸之怔了一怔,叹道:“知我者,秦清也。”说罢深深看她一眼,道:“不过,你之所言恐怕也是自身所感吧?”秦清嘴角的笑意一僵,默然。逸之道:“秦清,你怎么会在宁王府?李兄呢?”

    秦清心里狠狠一痛,握紧了拳头。半晌之后,她低低一笑道:“谢广林拿五名姬妾与宁王交换紫绡之事,逸之怎会没有听说?”逸之道:“此事我自然听说过,可是与你有何关……”话未说完,他忽然一惊,道:“莫非你也在那五人之中?!”不待秦清开口,逸之见她复杂的神情,就已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讶然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会落入谢广林手中?”

    秦清苦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是陷害威逼这些老掉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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