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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荆棘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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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续1984-1985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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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寄宿的教育机构通常是为以色列的孩子设置 的,不过因为需要,现在成了新移民的青少年的驿站,他们在这里可以学习希伯来语和以色列的生活。来自于埃塞俄比亚的青少年被安排到非常严格的教会学校。尽 管与其他犹太人隔绝了很长时间,他们大多数人都来自于绝对信奉《旧约》的家庭。在以色列的正教所采用的一些较新的仪式需要传授给他们。

    他 们所坐的大飞机仅仅花了数小时便把他们送到以色列,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地方,不过却有着不同的社会结构和文化。许多生活中偏远山区的小孩子,对于我们生活 中的小物件惊讶不已。我的闹钟、吹风机、口袋大小的计算器都让他们啧啧称奇。当我用录音机记录下他们唱的颂歌,每晚他们单独或是成群的都会播放这些音乐, 来缓解思乡之情。在之后的几个月中,这个活动发挥了重要的功效,让他们可以把自己和出生地联系到一起。

    发生了许多幽默的第一次经历——比如打开一个汽水罐,吹起一个气球,或者一个孩子茫然的看着一张自己的照片,突然咧开嘴笑起来,因为他意识到这 其实是他自己的照片。有一次我开车的时候,一个坐在我边上的孩子不停的挥着双臂,看上去他很害怕。他不停的告诉我要小心。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坐小汽 车,之前他只坐过公交车,当他与公路地表如此接近的时候,他觉得很危险。

    他们在自己的艺术作品和平时的肢体运动中中显示出了非比寻 常的空间想象力,在第一幅原创画中,他们把挂着六芒星(译注:Star of David又称大卫星)的小房子(犹太教堂)与他们家养的和野生的动物画在一起,旁边是公共汽车、飞机、手表和枪支——一种对于他们熟悉的事物和新事物的 综合囊括。他们轻巧的爬树本领和登山的本事很厉害然,然而在他们不熟悉的体育运动中,他们的身体却不太协调。随后,他们很快学会了骑车、打篮球、如何荡秋 千。他们学着嚼起了泡泡糖,但似乎永远无法掌握吹泡泡的技巧。他们对现代化的东西比如叉子、水龙头和厕所很好奇,不过很快学会了使用方法。对他们来讲,学 会如何使用工具的速度比适应以色列的文化要快。希伯来单词klitah是“吸收”的意思,要吸收以色列的文化,便意味着要适应这种文化。这种适应在入境以 色列的时候便开始了。每个埃塞俄比亚人到达机场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得到一个以色列人的常用名字。如此一来,Gwadye, Malafia, Warku变成了Eli, Uri, Asher。在他们到达寄宿学校的几周后,我们开始使用他们的以色列名字称呼他们,他们会很自豪的回应。

    有一个问题尚未找到满意的答案,那就是应该怎样的,以何种速度将一种少数派文化融入到大众文化中去,什么才是“正确的”平衡?如何在吸收少数派 文化的时候保持它的完整性和独特性。在寄宿学校所采取的方式是:尽最大可能在最快时间内,把这些青少年移民转变为彻头彻底的以色列人。其他的理论则指出这 种方法的融合在其他大规模的移民中产生的效果是灾难性的,因为它们完全抹去了移民身上本来的文化痕迹。不过,每个移民都不同程度的要去面对个人和群体身份 的危机。

    这些埃塞俄比亚青少年来到这里的时候还很年轻,足够去学习和适应新的生活,然而,他们也足够年纪去记住他们之前的文化根基,并且有一种强烈的归 属感。那些在寄宿学校的孩子必须去学会如何平衡这两个世界——一个他们每天生活的全以色列的环境,以及从他们刚抵达以色列的父母和亲戚身上学到的埃塞俄比 亚移植来的文化。每个人都要处理一个洪大的代沟所带来的分歧,这远比普通的父母孩子间的代沟要大的多,因为他们的父母学习希伯来语和适应以色列生活方式的 时候要慢得多,所以很多时候要依靠孩子来为家庭做决定。

    在推动这些小孩快速融入文化的同时,人们经常会关注他们通过拯救,脱离了苦海,并且期望他们对于现在以色列提供的安全且健康的生活环境心存感 激,但是,他们却没有同样的关注每个埃塞俄比亚人在来到以色列之前所经历的心灵创伤。他们的确是被“拯救”了,代价是个人感情和文化的遗失,因为他们离开 了他们热爱的出生地。他们中的很多人的父母和亲戚永远无法来以色列。每个孩子都在为他们失去家中的某人而忧伤,并且会持续这样的担忧,因为在埃塞俄比亚的 生活状况在继续恶化。

    在这样的悲痛和心灵创伤下,健康变成了主要问题。有健康问题的小孩可以是由身体的各种疾病所造成,也与不同文化对疾病的定义有关。这些青少年很 瘦,但还不算是营养不良患者。他们基本都还算身体健康,因为如果有严重的疾病或者心理不健全的话,他们也无法长途跋涉,依靠两只脚走出埃塞俄比亚。

    除 了比较严重的疾病诸如疟疾和胃里寄生虫以外,每天还有很多小孩抱怨头痛和胃痛。通常很难诊断和根治这些问题,因为有很多原因能造成这些不适。有时候,仅仅 是因为他们喝水太少,需要鼓励他们多喝水。有些疼痛是因为吃了陌生的新食物的身体反应,或者是他们曾经经历的心灵创伤所产生的副作用。显然,他们很想家, 也担心着没有能来以色列的父母和亲戚。有些时候,他们只是想赖床,或是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好在在寒风凛冽的冬天,蜷缩在毯子下面,毕竟他们在非洲从 未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生病也是一种逃避一整天枯燥学习希伯来语的方法,尤其是他们在埃塞俄比亚大多没有受过啥正规教育。在最初几个月中,有些孩子因为有 学习障碍,却没有被正确诊断或者给予专业的特殊指导。

    有些头痛是压力造成的后果,或者是想得到关心。在埃塞俄比亚的文化中,某人如果病了,那么他会被安排休息,不需要干任何事情,食物都会准备好送到他身边。埃塞俄比亚的男孩们,把以色列对于他们患小毛病时候随意的态度当作是对他们不够关心。

    他 们指望医生和现代医疗技术可以立即治愈所有毛病,这个想法的幻灭使得他们觉得没有得到爱和关心。对于在以色列所有毛病都能治好的高度期待,造成了一些孩子 于由于心理原因而感到不适。他们经常大声抱怨,希望经常被带去看门诊,甚至希望住院。其他一些埃塞俄比亚孩子则对那些经常抱怨身体不适的孩子显出无尽的耐 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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