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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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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出 寻踪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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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地没法儿了,你快想法子吧!”

    “法子么……”道士一耸眉头,“.哎呀,坐牢底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急什么呦!”

    “……若、若非在下多事,偏要凑热闹,也不会累你……”

    “诶诶,你我近二十年交情,还说些生分话?”道士看子虚红了眼圈,劝他道,“这本怨不得你,是我的劫数。”道士把话顿了顿,又说了句,“也是你的。”

    “怎、怎么讲?”

    道士隔着牢笼问子虚:“天下摧泰山之力有二,你道是哪两个?”子虚红着眼睛摇摇头,道士一脸正经地告诉他:“便是悍妇毒舌、蛮夫莽力。莽力无毒,尚不足惧,尤恨舌之毒功,毁人不浅!”

    子虚把这话听进心里,既问道士:“只是如何才能逃过劫数?”

    道士笑着招招手,子虚凑上去。道士也凑到子虚耳边,与他低声讲述:“那个涂老爷呀……”

    那个胡老爷的爱妾得了重症,百医不治,挺在美人榻上只等咽气了。众人看事已至此,壮着胆进谏:“怕是给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魇了?”他们提议找个法师来作法消灾。胡老爷能使的招数全使尽了,再也想不出什么正经法子,只得着人去地方上的和尚庙、道士观、尼姑庵等地方找寻法师。派的人去了半日还不见回来,胡老爷有些等不及了,忽而想起牢房里正关着个出家人。

    今日清晨,胡老爷亲到牢中,问道士会不会作法,道士习惯地说会……

    “我见作法无效,就骗他说此病不宜作法……”

    “怎么,你又捆风……”

    “放心、放心,她的病源于精神不能内守、欲念太强,还尽是歪念。”道士不懈地扇扇手,“砭石、汤药、针灸、艾火、做法,全不起效……”

    “全不起效?”子虚插嘴,“这多欲引起的原精外泄之症,只需……”

    “诶!你不知她的病!”道士打断子虚,“还是我用玄门引气法,通了通她的经络,暂保一时性命。”道士与子虚悄声说,“那涂老爷怎么都不肯放我,定要我替她除去病源。这病源,外人如何去得?我只好跟他说,当须一味珍药方可见效。”

    “什么珍药?”

    “旱鱼目。”

    “旱鱼目?”子虚琢磨会儿,蹙眉道,“在下采了多年药材,也看过些医书,不敢妄称通晓医理,亦略粗知些阴阳之道,却未听过什么旱鱼目?”

    “诶,阴阳之道你能有贫道通晓么?”道士笑了,更压低声音,“说起来,你自然不曾听过,这是我编出来骗他们的。”看子虚满脸疑惑,他解释道,“我与涂老爷说,旱鱼目本在那边的未名岭上就有,不过常人不易分辨、不易得见,更不易得之,须是深知根基的方可前去……”

    那涂老爷生怕道士以寻药为由,撇下人命逃跑,说什么都不肯放他前去。道士见状,忙拱手说:“贫道有位姓张名无字子虚的友人,深谙此道。过会子他要来探监的,你们只管叫他进来,贫道与他说明,差他前去便可。只是你们要装作若无其事,否则就不灵验了。”涂老爷一心惦念着房里病恹恹的小妾,没多分辨,满口应承下来。

    原来如此!子虚恍然,怪不得狱监分文未取就放在下进来了,还道是正人君子,不想竟有此一出!

    “原来你早知道……”

    “知道什么?”道士打断子虚,“不过撞大运!倘你今日不来,我明日便要死了!”他说着,呜咽咽地要哭。子虚道他惺惺作态,拿眼睛衔着他,直觉得可笑可恼,一指道士:“你明明……”他是要说你明明死不了的。不待这话说完,道士一脸严肃地插了话:“你且去城外未名岭上,寻旱鱼目来救我!”

    “那是你…….”子虚也压低声音,“那是你胡乱编出来的,叫在下哪里寻来?”

    道士低声:“真是迂腐!我只告诉了你那是胡编的,他们并不晓得。你去未名岭寻上一寻,不过是充样子给他们看。到时候,你随便拾来什么,换我出去不就好啦?”他又提醒子虚,“切记,后天之前不可回来!”

    “为何?”

    “如此才显出旱鱼目不易得,才真实呀?”

    虽不是什么正经法子,此刻也别无它计,子虚唯有应下。他从书箱里取出两吊钱塞给道士,叫道士应急时候用,道士欣然收下。

    子虚与道士叙别,从监里出来,一路打探着,出城去了未名岭。

    越近未名岭,湿气越重。

    岭不甚高,且山势缓和。上得岭来,日头渐薄西山,山中大雾弥散。

    子虚身背书箱,拾了根藤条,一路拨开没膝的蒿草。大雾包裹着他,身上的单薄儒衫早被汗水洇湿。

    山上各种草木杂生着,奇花异草,十分繁茂,树木枝杈间,垂落粗壮的藤条。耳边不时传来子规、白鹳啼鸣,子虚环顾周围,只见四野全是给大雾冲淡了颜色的茂盛草木。他不知那些鸟躲在何处窥视着他,心上忽然忐忑起来。

    上山前,有个指路人告诉子虚,这未名岭已有许多年无人敢涉足了。子虚问及原因,人家便跟他说了几段往事。

    说三十年前一个夜晚,不知哪户人家出殡,将死人棺材埋到了未名岭上。这原不算什么稀罕事,不过后来有人去山中拾柴,无意间撞着了那个坟。

    拾柴者想看看这坟究竟是哪家的,好奇地朝墓碑上望了一眼,却大吃一惊。那墓碑,竟是个无字石碑。他惊疑未定,又发现那坟冢也修得十分古怪——石丘前面,砌了个小小的石台。石台莫不是排放祭奠物的场所?细看来,却不像,因它修在了墓碑后、坟头前。

    拾柴者正在讶异之余,忽听林子里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是撼动树木的声音。他细听了会儿,知道那不是风儿使然,好像是什么活物……或者……总之有什么在撼动树木。声响越来越近,他在未名岭上拾了许多年的柴,知道此处根本没有人家。至于活物,除了虫鸟,倒有几只梅花鹿,不过鹿儿是不会撼着树木靠近坟冢的。

    ……莫非……拾柴者盯着那奇怪的坟,恐惧登时爬遍身体。树木沙沙摇晃的声音还在,离他愈来愈近了。他不敢多做逗留,背着柴匆匆忙忙下山去了。

    这后来,又有人上未名岭砍柴,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家。家人去山上寻找,只寻到了那人的尸体。家人抬着尸体从街上经过时,许多人看见了尸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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