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不可云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7第六出 迷径第(3/5)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慌张张闪身,躲进宣室,闭了格子扇。

    “你、你是何人?”老员外也被来人吓到,手点着来人质问,“你、你如何进来的?”

    “大路条条,自然是走进来的。”来人笑道。

    “员外,这位是……”

    子虚才要解释,来人先抢了话:“小生姓胡名诌字敷衍,是这位张先生的表兄。”他哪里是什么胡公子,不过是玄机道人装扮的。只是此时此际,他并非道士打扮,而是一身萃地罗衫,头上端端正正地戴着儒巾,只是背后还背着那个红绸小包袱。

    子虚听道士自报姓名为胡诌,也只好僵着笑脸与老员外谎说:“正是在下表兄,适才逢雨,走散了。”

    “原来是一家人。”老员外即刻换上笑脸,请胡诌请入酒席上首。胡诌也不推辞,欣然坐下。

    老员外将前事对胡诌讲述一番;胡诌听罢,笑道:“员外不知,我这位贤弟固执得很,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断不会应你。幸好我这大哥赶来及时,来替他做媒人啊?”

    “这倒是好事!”员外敬了胡诌一杯,“依老汉之意,不如今晚玉成他们?”

    “噢,全凭员外做主。”胡诌朝老员外一笑。老员外也笑了,打量着胡诌,叹道:“胡公子也是相貌堂堂,只可惜老汉没有女儿,不然与你们兄弟作个双亲,不是更好么?可惜呀可惜!”

    “老先生差矣。”胡诌拍着子虚的肩道,“他找了个好媳妇,我做哥哥的也面上有光呀?哦,员外要今晚成就他们的好事,怎么还不速速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老员外摊手问。

    “至少也要披红拜堂?不然就太草率啦,将来也不吉利的。”

    子虚酒还没醒,闻言急红了脸:“长……长兄……”他一开口就说错话,胡诌在桌子下面踢他两脚,他疼得不得不闭了嘴。

    员外觉胡诌说得很是有理,急忙呼来那位老者,吩咐他速去准备。老者依言去了,员外则亲引胡诌和子虚去客房休息。途中,子虚牵着胡诌的衣袖,一个劲儿地向胡诌挤眉弄眼递暗示,怎奈对方看也不看他一眼,弄得他彻底没了脾气。

    来到客房,员外为二人掌上灯。胡诌话也不说,独自歪到床上睡下了。老员外以为他酒喝多了,并不多理会,只替他放下床幔,转身嘱咐了子虚几句。子虚唯唯诺诺,老员外上上下下瞅着子虚,瞅了又瞅,满意地捋髯颔首,笑着出去了。

    子虚观察老员外走远,既转身问胡诌:“长……表、表兄,为何擅自替在下应亲?”胡诌没答话。子虚以为他睡着了,抢到床前,撩开了床幔。胡诌正歪在床上,背向子虚。

    “为何擅自替在下应下婚事?”子虚盯着胡诌的脊背,又问。胡诌还是不答话,子虚一推他:“你倒是说句话?”胡诌依旧不语。

    子虚坐上床边,叹息一声,道:“莫非……莫非你、你厌恶在下了不成?”子虚把话顿了顿,“在下知道了,你是想法子撇开在下?嫌在下麻烦了?若果真如此,你只管挑明,犯不上这般、这般……”一股酒气上来,子虚打了两个酒嗝,也不再往下讲,只管唏嘘叹气。

    胡诌还是没说什么。

    窗户敞着,子虚侧身向外望去。外面黑色愈浓了些,黑暗里扯着几缕极稀薄的白雾,依旧不见星月。天与地仿佛融到一处,混混沌沌,漆黑一团。

    子虚坐在床边,瞥一眼身后的同伴。同伴睡死了似的,丁点儿声音也没有。子虚放下床幔,再不看他。

    房里极静,子虚独自徘徊着,寻思一番,将心一横,背起书箱冲出屋子,才赶到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先生哪里去?”是引子虚前来的那位老者。

    老者怀里抱着一叠大红的新衣,新衣上还压了顶花翅乌纱帽。他看子虚背着书箱,笑了:“先生敢么是等不及与我家小姐拜堂?”他请子虚回了屋,摊开新衣与子虚说,“新衣已经备好,还请先生换上?”

    “这……这未免太仓促了……”

    “这桩婚事有我家老爷主持,况您那位表兄又替您保下大媒,事事齐全,哪里仓促?”老者也不跟子虚多说,强扯下子虚身上的儒衫,为他换好新装,拖他去了前厅。

    只见前厅里红烛生辉,一簇簇的尽是大红绸、纱堆成的花。墙壁上、窗户上、门板上,到处都糊着红艳艳的喜字。琼华小姐早等在案前,身着百蝶穿花大红缎的宽袖背子,摆下一条素水镜面裙,镜面上荷花鸳鸯图。她的红盖头一晃一晃,橘红烛火照映,盖头上的祥云纹似缓缓流动。子虚看了个眼晕,眨眨眼,又见老员外坐上首,身边还立了位青年。

    子虚觉得这青年亦十分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也没想深究,向员外一拱手:“员外,在下表兄还…….”

    “不妨事。”员外笑道,“胡公子不胜酒力,就叫他睡去吧?”他唤来身边那位青年,与子虚说,“这是老朽次子,才从外面回来,听说妹子成亲,欢喜得不得了。且叫他代媒人职务,明日再款待胡公子也不迟?”

    青年上前与子虚见礼,子虚全没了主意。

    “妹夫,还犹豫什么?”青年看子虚犹犹豫豫,索性摁着他行了大礼。大礼行毕,几个人簇拥着子虚直扑新房。到了新房门口,子虚还寻思着逃跑,哪里有机会?他不知被谁推了一下,趔趔趄趄地跌进新房。幸好琼华小姐扶住他,他才没有跌倒。待转过身,房门早被谁从外面锁死了。他再看琼华小姐,已端坐到红绣榻上,等着他挑盖头了。他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端坐的小姐,慌了神。

    子虚来来回回踱步,左右拿不定主意。娶琼华小姐这样的佳人为妻,确是很好,不过朝廷连年征战,眼下成亲未免说不过去。子虚寻思,何况在下与这家人萍水相逢,草草结亲只怕将来惹事……他揣着种种顾虑,来到小姐面前,恭恭敬敬地向头遮盖头的小姐躬身一礼:“小姐,这门亲么……”

    “张先生莫非嫌弃奴家?”

    “岂敢!岂敢!”

    “那为什么还不给奴家掀盖头?”小姐掩口乐了,“天色不早了,咱还要饮合卺酒呢。饮完酒,你我好双宿双飞?”小姐说着,又嘿嘿地乐上了。子虚听她言语,不由得纳罕。初见面时,觉得是位闺门,此刻怎么这般疯癫?子虚益发谨慎,瞟了眼托盘里的秤杆子,没有挑盖头。

  

    -->>(第3/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