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不断地发出尖利的锐叫,想要快点从所处之地逃开,却手脚发软,不等站稳身形,脚下又是一滑,“噗”地再次跌了下去。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鬼?妖怪?还是什么其他更可怕的生物?
阿神到底是多活了100多年,虽然无可避免的也吃了一吓,但很快就稳住心神靠了上去,目光灼灼地仰头向树上探视。
“好了古安妮,冷静些。”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的嗓子已经痛得快要发不出声音时,阿神及时打断了我,“那是具尸体。”
我止住尖叫,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它,道:“尸体?你怎么知道?”
阿神斜了我一眼道:“因为我会用眼睛观察,不像你,只会叫得似杀猪。”
我壮着胆子再次抬头望向树枝中间的那双眼睛。
“他”的脸部下半截被树叶挡住了,双目虽然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珠却并不会转动,看上去,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尸体,这当然是十分可怕的,它不仅意味着死亡,更代表着有人或者非人的生物,犯下了行凶害人的勾当。即便如此,我的心中还是安定了些,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咕咚咕咚猛灌几口,在喉咙得到滋润之后对阿神道:“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阿神突然表情诡异地笑了一下,“你爬上去,把那具尸体弄下来。”
我有没有听错?它……它让我爬——上——去?
我实在不敢相信,一边哆嗦一边打着哈哈对阿神道:“嘿……嘿嘿,神哥,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你其实不是想让我上去的对吧?”
阿神面无表情地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没搞错,就是你。古安妮,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不会爬树,如果变回海东青的原形,我又不够力气。”
“不是啊神哥,你想想,我既不是法医又不是警察,即使我真的把那尸体弄下来了,也无济于事嘛。我想我们还是先报警吧,你说呢?呵呵。”
不可以,我绝对不能就这样任这条臭狗摆布,让我搬尸,太恐怖了,我可是女人啊
“我没让你验尸,以你的智商我并不奢望。但是,你至少应该知道那是谁?”阿神的样子看上去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我兀自强撑:“不管是谁,也应该由警察来确定嘛,对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袁晓溪”说着我迅速从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
“啪”阿神一爪子将我的手机拍到地上,声色俱厉地一字一句道:“如果那是尤小枫呢?你是不是也可以不理?”
好小子,果然精灵,居然懂得用之前我所受的委托来挟制我。虽然我没收万采灵一分钱,可姐好歹也
是个讲信用有责任心的人啊
算了,不就是背尸下树吗?我也就是装装样子,其实我一点也不……不怕
我下死劲剜了阿神一眼,拉拉扯扯地把包袱从它背上拽下来,从里面掏出一条攀山绳,将一端系在腰间,深吸一口气,抱住粗壮的树干朝顶端爬去。
我已习惯了在各种危险的地方攀爬,潜意识里早将自己当成了无所不能的蜘蛛侠,梧桐树这点高度,对我来说自然不在话下。没费多少工夫,我就来到了那具尸体的旁边。
夏天早就来了,离得愈近,钻入鼻腔的臭味也就愈加浓厚。除了那股属于恶灵的酸腐味,这尸体也已经开始散发出腐烂的味道。尸身有些肿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零星散布着尸斑,从头发的长度和衣服的样式来看,依稀可分辨出这是一个女人。
她的脖子,被一条黑绿色的水草紧紧勒住了,舌头半吐在嘴唇外,眼珠也突了出来。
我不敢细看,拼命屏住呼吸,将腰上绳索的另一头系在尸体的腰腹部位,尽量不触碰她的皮肤,扯住她的衣服拖拖拉拉地将她弄到了树下,仰面摆放在地上。
刚一落地,我就用自己所能的最快速度解开腰上的绳索,奔出几米远,大口大口地不断呼吸新鲜空气。
靠,这叫什么事儿,没有任何人告诉过我,斩鬼女还需要和尸体打交道的啊?
阿神围着那具尸身远远地绕了一圈,扭头对我道:“古安妮,这是个女孩子,很年轻,你要不要跟万采灵确定一下?”
我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它就支使我做这做那,自己像个甩手老爷一样,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嘟嘟囔囔地捡回手机,按下万采灵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我不愿意跟她多啰嗦,径直道:“你手机里有没有尤小枫的照片?”
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有啊,前两天到清水涧玩,拍了不少照片呢……怎么,古大师,你是不是找到她了?”
“我不能确定,稍后再跟你细说。你现在赶快把照片发到我手机上,就这样。”说罢,我即时挂掉了电话。
万采灵的短信很快传了过来。我点开那张照片,走到阿神身旁,将照片中的那个巧笑嫣然的年轻女孩与地上这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女尸细细比对。
我不知道该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面前的这具尸体,无论是发型、穿着、身材都和照片上的女孩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多半就是尤小枫。”我叹了口气,对阿神说道。
紧接着,我打了个电话给袁晓溪,简略地描述了一下此时的情况。她也吓了一跳,当即就应承立即带人赶到现场。
我在距离尸体不远的另一棵大树旁坐下来。
一个还
不到20岁的鲜活生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要承受这样灭顶的苦难?
……
袁晓溪很快就赶到了。
五、六个警务人员围在尸体旁做着检查搜证,我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
袁晓溪在我身边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了一下,道:“别提了,接了个委托,山长水远的跑过来。我有心理准备这女孩很有可能已经遭逢不测,但我实在没料到,居然被我看见她这样的惨状。被水草勒死,你能想象吗?”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顿了好半天,才道:“好了安妮,先不要想那么多,或者晚些时候,我们叫上尉迟槿他们,一起将整件事讨论一下。等一会儿搜证结束,麻烦你跟我回一趟刑警队,我需要替你做一个详细的笔录。”
“没问题,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得先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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