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神无言地对视了一眼。
此时是正午,阳光十分耀眼。按照常理,倘有任何一个恶灵胆敢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必定避无可避,最后的结果,除了被阳光灼得灰飞烟灭,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
可是,这股酸腐的味道,明明白白是阴魂的特有标志。
房间里拉着窗帘,从外面看除了光线阴暗一点,并没有任何不妥。
这令人作呕的气息,究竟从何而来?
“要进去吗?”阿神有些迟疑,仰起头来对我道。
我苦笑着咧了一下嘴。
已经站在这里了,我还有别的路可选择吗?
我冲阿神偏了一下头,示意它进去,自己也缓慢地迈开步子,走进房间,转身合上了门。门外的一切喧嚣顿时被隔离开来,霎时间,屋内变得极其安静。
阿神取下背上的包袱,从里面叼出一根写着镇魂符的蜡烛来递到我手里。我接过来将它点燃,搁在靠窗一张黑色的书桌上。
白色的轻烟袅袅升起,逐渐融进了空气中。
这房间很小,最多只有十平米,而且家什器具也并不算多,站在屋子中央,室内的边边角角都尽收眼底。
我烦恼地抓了抓头发,真的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啊
阿神已经开始四处嗅闻,从墙角一直搜寻到窗边,这时趴在了地上,看样子是准备要钻进床底下看一看。
“你小心点,别直愣愣地往里冲”我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阿神露了个脑袋出来,一脸不屑地道:“古安妮,我出了名的心思缜密,你不要把我想得跟你一样脑残,那是对我的侮辱,你明白吗?”
我懒得和它计较,走到放在门口的一个塑料架旁,将上面的牙具、脸盆一一拿起来看了看,仍是没有什么线索。
真是烦死人了,我明明就是个捉鬼师,却弄得像侦探在查案一样。在这种时刻,我是真的很愿意承认自己脑袋不够用的好吗?
阿神从床底下钻了出来,走到我面前冲我摇摇头。
看来,它也没发现。
我伸手从它都头顶拈下来一小片蜘蛛网,颓然叹了口气。
现在,只剩下那个衣柜了。
那是只旧式的柜子,像个又高又呆的傻瓜一样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靠床的角落。两扇门并没能完全和上,露出一条小缝,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牵着阿神慢慢走过去,一把拉开了左边的那扇门。
一阵浓郁的腐臭味立即扑了过来,那味道简直像是世界上最污糟的厕所一般,实在太恶心了
我赶紧朝旁边闪了闪,嫌恶地捂住了鼻子。
阿神倒是十分淡定,我实在怀疑它一场大病之后是不是嗅觉出了问题,如此巨大的恶臭味,它却像闻不见一样,径直将脑袋探
进了衣柜深处。
“哎,当心那味道毒死你呀”我瓮声瓮气地冲它喊道。
阿神丝毫不为所动,上下左右仔细检查了一遍,扭头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对我道:“古安妮,过来看。”
神哥,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刚想朝后退,就被阿神狠狠瞪了一眼,再无法可想,只得抱着“死就死吧”的心情,也把头伸进衣柜。
唔……我不得不说,这里面的气味,还真……复杂。木头、樟脑丸、恶灵的腐臭……众多种味道夹杂在一起,隐约还能闻到一丝腥味。
衣柜里没有挂任何衣服,除了零星摆放的两个衣架,基本上空空如也。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疑惑地瞅了阿神一眼。
“下面那层,看清楚些。”它也不多话,鼻孔朝天十分骄傲地吐出这一句。
我矮下身子,双手撑在地上朝靠近地面的夹层里看过去。
一条黑绿色的带状物,静静地躺在木板之上。
“这什么玩意?”我正要去拿,被阿神一爪子磕飞了手。
“不要碰。”它严肃地道,“那是一条水草。”——
我的手已经即将要摸到那东西了,被阿神这一喊,吓得一个哆嗦,立即缩了回来。
水草?
几个月前,费尔南多遇袭那次,餐厅厨房的天花板上也挂着一条被拦腰截断的水草。事后证明,他确实是被那水草穿过身体受了重伤。
难道这次又是这东西作怪?
我站起来在房间里翻了半天,最后还是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支笔,将那一条水草从衣柜里划拉出来,弄到了地上。
从外形上看,我面前的这条水草,和费尔南多遇袭那次我们见到的那条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经过了两三天后,它上面的水分已经几乎流失殆尽,看上去有点干,毫无生气。
那浓郁的酸腐味,正是水草所散发出来的。
“看这情形,如果尤小枫真是被水草所伤,那么操控它的恶灵,与伤害肥腩多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个。”
阿神显然跟我想到了一起,盯着那水草看了半天,沉声对我道。
我有些犹豫地道:“可是……上次我们是在通平河找到费尔南多的,当时我们都推测,那恶灵一定长期在河边活动,怎么会跑来了清水涧?”
“智障”它毫不客气地斥道,“谁规定了阴魂不能到处跑?他们只用飘两下,就可以去任何地方,连点脚力都费不着,别忘了,清水涧也是一条河啧,古安妮,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
我
忍无可忍,跳起来指着它的鼻子吼道:“臭狗,我今天一直都让着你,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如果你有办法让自己聪明一点,我也懒得动嘴皮。”它毫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我……”
“干嘛,你这就词穷了?看来,馥雪的三天密集特训只锻炼到了你的四肢,并没有触及到你那迟钝的灵魂嘛”它不依不饶,面不改色地喷出这一句,走到门边,“开门,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
我一腔愤懑之气不得发泄,只能尽情放大自己的动作,摔摔打打地收拾好阿神扔在地上的包袱,没忘记熄灭还在桌上燃烧的蜡烛,“咚咚咚”地用力跺着地板走到门边,使劲打开门走出去。
阿神跟在我后面道:“你知道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哪儿吧?我们去……”
“别跟我说话”我回头就是一通吼,“你再出声我就毒哑你,然后再拔光你的毛,让你金毛变拉布拉多”
……
我一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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